鈴歌回α線大概一周,在紅磚倉庫附近商業街買可麗餅時,意外撞見了武裝偵探社的太宰先生。
此時陽光微醺,樹影婆娑,她正拆著包裝,晃見不遠處長椅上,太宰與一美麗女性舉止親密地相談甚歡。
——果然鱈美的分析是正確的,不愧是“戀愛達人”。
她原本還在想,要是他是認真的,她該怎麼辦才好……
鈴歌心中沒什麼情緒起伏地感歎,決定不打擾他們,悄悄地離開。
太宰卻注意到她不經意間視線地回過了頭,四目相對,他稍稍訝異地睜大了眼,接著偏頭微笑對身旁女性說了句什麼,起身走了過來。
在已經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轉身就走未免太過失禮,鈴歌雖然很擔心他會不會被“新目標”誤會,還是老實地等在了原地。
“赤染小姐。”穿過步行街道,他在她麵前站定。
一段時間不見,太宰的語氣和微笑,較往日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得不說,他有一張很受女孩子喜愛的臉。當他微微低垂著眼瞼,語氣認真地向一個人告白時,幾乎沒有人能拒絕。
但既然是練習,鈴歌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地招呼:“有什麼事嗎?”
“雖然過來前也有預想了,小姐完全不會吃醋呢,”他稍稍彎腰地湊近她,貌似不滿地嘀咕,見她一臉平靜,太宰站直身體,露出笑容地說,“不過就算小姐不在意,因為我很在乎,所以還是解釋下吧。那位隻是在路上碰見‘貧血’差點暈倒的陌生人,十分鐘前是第一次見麵。”
“啊,原來是這樣。”她看了看那名女性,坐在樹蔭下的女性像是休息夠了地環顧四周,匆匆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離開了。鈴歌歪了下頭,選擇相信太宰的話,儘管如此,卻沒做出什麼特彆的反應。
太宰看了她一會兒,接著眉眼彎彎,絲毫不意外地提議:“要不要在周圍逛逛?”
“可以呀。”鈴歌同意了,儘管她一個人四處閒逛也不會覺得寂寞,但她不討厭和太宰同行,何況他總能找到好玩的地方或驚豔的景色。
結果太宰帶她去的地方是圖書館。
與熱鬨繁華的商業街相比,文山書海的館內裡寂靜到走路時稍重一點就會有回聲。工作日的下午,人不是很多,年邁的管理員躲在陰影裡打盹兒。
她倒不是覺得太宰與圖書館的氛圍不搭,實際上,他給人一種無論置於何處,隻要他希望,就能捏造出適應的模樣。
無論是在港口afia,還是偵探社裡。
隻是他之前帶她去的都是諸如遊樂場、水族館之類更適合遊玩的地方。她疑惑地看了他兩眼,從書架上挑選了一本感興趣的書翻開。
不覺間,餘暉從窗戶斜照在了桌麵與書架間,一切都鋪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橘。
“小姐認為,是等待的人更痛苦呢,還是讓人等待的人更痛苦呢?”輕輕靠在書架上的青年單手合上了手裡的書,見她將視線從書頁上挪開,困惑地抬起眼,太宰微笑地解釋,“是書裡的問題,我想知道小姐的看法。”
此時快到閉館時間,溫暖的霞光在房間裡穿梭,他站在光影交彙的地方,眼睛是與殘陽相似的鳶色,瓷白的肌膚也蒙上了淺淺的暖意。
鈴歌認真地想了下:“不需要等待的人吧。”
太宰眸光輕顫,麵露驚訝地看著她。
“既沒有可以等待的人,也沒有會等著他的人。這樣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她好奇的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白色封皮上,“太宰先生在看什麼?”
“看來小姐的想法和我一樣呢。”他微微勾起唇角,“無論如何,我會等著小姐的。”
她一怔,太宰將書放回了架子上,若無其事地說:“快閉館了,我們出去吧。”
……
上次在偵探社樓下咖啡店裡加了直美的le後,兩人就經常就西點的製作交流經驗,又過了兩天,在將今天下午親手為哥哥做的戚風蛋糕發過來後,直美突然問她最近有沒有看見太宰先生。
[酒窖裡為什麼沒有啤酒:發生什麼了嗎?]
[直美:不……就是有兩天沒看見太宰先生了,他在查一個盜賊團夥的事,不過既然是太宰先生,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隻是隨便問問。]
盜賊團夥……?
她思忖地垂眸,腦海裡閃過些模模糊糊的對話,在輸入框內敲下文字。
[酒窖裡為什麼沒有啤酒:直美,能拜托你將盜賊團夥的資料發來嗎?]
——“我會等著小姐。”
鈴歌的記憶中切實地浮現了這句話,如果說,他其實是在暗示什麼——
在直美將能對外公布的情報發給她時,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快過晚上八點,於是簡單地收拾下,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