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稷一見到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今日都未出現,還敢談約定?”
“我沒出現,但小玉不是一直都在嗎?”觀月人輕輕歎氣,“她為了協助你們,可是差點被夜行使抓住呢。”
張宿發出一聲冷哼:“那個不中用的家夥,打到一半就跑了,也算是協助?”
觀月人微微一笑,麵具上的黑洞隨之變幻:“閣下,以你現在的姿態,又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
張宿被他說得惱羞成怒,瞬間化為龍形,嘯吼一聲便向他衝去。
觀月人緩緩拔劍,寒冷瑰麗的劍光從劍鞘中流瀉而出。
姬蒼見狀,抬手布下一道屏障,及時擋下了張宿的攻擊。
“陛下!”張宿聲音如雷。
“既是約定,我自會遵守。”
姬蒼上前一步,恢弘劍氣自他周身溢出,他憑空一握,一柄古樸寬劍現於手中。
烏翦三人不由擔憂出聲:“陛下,你的傷……”
“無礙。”姬蒼輕輕搖頭,抬眸看向觀月人,“來吧。”
觀月人低笑一聲,終於拔劍出鞘,漫天劍光同時照亮了湖麵和夜幕。
*
天樞,浮萍峰。
距離唐峭回來已經過去五天。這五天唐峭一直在沉眠,通過隔絕外界的方法治療、修複自己,為了不妨礙到她,司空縉也將浮萍峰看得很嚴,除了殷雲、殷曉,還有早就搬來的上官屏,其他人一概不見。
這個其他人主要指宋皎師徒。
殷家村的人也回去了,期間唐清歡也來過一次,說是想見見唐峭情況如何,被司空縉委婉地打發走了。
雖然不明白唐家為何至今沒有將唐行舟的死訊告知他這個女兒,但以她和唐峭如今的關係,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比較好……
果不其然,隔日唐家便對外宣告了唐行舟的死訊,自那之後,唐清歡就再沒來過。
司空縉不太放心,於是趁例行議事的時候向玄鏡真人詢問了唐清歡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被她娘喊回去服喪了”。
司空縉心情複雜。
這麼大的事,不但等到現在才告訴唐清歡,而且一點都沒提及唐峭,仿佛此事與唐峭無關一樣……
不論從哪方麵考慮,都給他一種隱隱的不安感。
但現在他也無暇顧及了,畢竟這是唐家人的家事,他一不是唐清歡的師父,二與唐家也無交情,實在不好再多過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唐峭,儘可能地保護她不受傷害。
五日後,唐峭終於醒了。
當時已是傍晚,司空縉結束了臨淵峰的議事,剛回到浮萍峰,就看到雙子和上官屏正開開心心地圍坐在草地上,而坐在他們中間的,正是醒來不久的唐峭。
她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了,眼神和以往一樣清澈安靜,頭發柔軟地披散在肩頭,絢麗的紅霞映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肌膚映照得白裡透紅,很有血色。
司空縉終於長鬆一口氣。
“司空師父,你回來啦!”上官屏看到他,立即興奮招手,“你快來,我們正商量今晚吃什麼呢。”
“吃什麼?”司空縉懶洋洋地走過去,“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還想出去吃大餐?”
唐峭抬眸看他:“問這麼細乾嘛,你也想吃?”
“我辛苦了這麼多天,不該吃嗎?”司空縉拍拍掛在腰間的酒壺,“你也不看看,為了你,我這段時間差點連酒戒了。”
唐峭:“那你戒了嗎?”
司空縉眼神亂飄:“這個嘛……”
“我們不打算出去。”殷雲見狀,連忙接過話題,“現在外麵有點亂,而且唐峭剛恢複,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好。”
“這個想法很對。”司空縉讚賞地點點頭,也在他們身邊盤腿坐了下來,“那你們想好吃什麼了嗎?”
“先說好,點心的部分你們不用考慮,交給我就行了!”上官屏一臉得意,“我娘昨天才寄過來好多點心,都是新出的口味,足足有兩大盒呢,包你們吃到吐。”
殷曉眨眨眼,坐姿非常端正:“曉曉……不會吐……”
“哎呀,我就是隨口一說啦,不要當真不要當真。”上官屏擺擺手。
“嗯,點心有了……”司空縉摸了摸下巴,“那剩下的呢?”
“那個……”殷雲弱弱舉手,“要是你們不嫌棄的話,剩下的可以交給我。”
唐峭與上官屏同時望向他:“你會做飯?”
“很複雜的不會,但家常飯菜還是可以的……”聊到這個話題,殷雲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娘親就教過我們,不過曉曉不喜歡待在廚房,所以正經學的人其實隻有我一個……”
唐峭與上官屏的眼神瞬間變了。
好家夥,深藏不露啊!
“行吧,那飯菜的問題也解決了。”司空縉深思道,“最後一個問題,喝什麼酒……”
“最後該考慮叫哪些人來啦!”上官屏猛一拍手,直接打斷了他。
看到司空縉一臉被噎住的表情,唐峭差點笑出聲。
而上官屏則完全沒注意到,仍在興致勃勃地提議:“隻有我們這幾個人還是有點少了,不夠熱鬨,要不把你們的朋友都叫來吧!”
朋友……
殷雲和殷曉麵麵相覷,神色有些尷尬。
“怎麼啦,你們沒有朋友嗎?”上官屏好奇道。
殷雲臉紅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崔師兄和沈師兄……算嗎?”
司空縉頓時警覺:“哪個沈師兄?”
殷雲老實回答:“就是清光峰主的徒弟,沈漆燈。”
聽到這個名字,唐峭的眸光微微一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