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想她姐姐想的不得了呢,我讓她在樓下先等著了。”杜七說道:“你去弄吃的,我先下去了,對了,我想喝一些梨汁,甜一些的,能做嗎?”
白景天輕笑:“先生以為我是誰,隻要你說想吃……”
“想吃。”杜七認真說道。
白景天一愣,無奈道:“先生還是這個樣子,一丁點都沒有變過。”
“是嗎?可十娘說我變了許多。”杜七看著白景天說道。
“那自是十姑娘說了算。”白景天看向杜七,片刻後移開視線。
也許是變了一些。
樣貌、穿著上更好看了。
這些話白景天自然不會說出口,他一直覺得自己對先生是尊敬的。
使勁搖搖頭,與杜七道彆,起身去廚房忙活了。
杜七也下了樓,拍了拍正發呆的明燈。
明燈一激靈,轉身道:“小姐見到白公子了?”
“嗯,還是老樣子。”杜七說道:“走,我帶你去見你姐姐。”
……
滿園落雪,難掩青色,流水潺潺引於一處。
書閣前。
“她就在裡麵。”杜七指著那精致木門。
“小姐,我有點害怕。”明燈擰著腳尖,在雪中留下清晰印記。
“害怕什麼,她不是你姐姐?”
“我也說不上來。”
“小丫頭就是麻煩。”杜七用杜十娘拿來教訓她的話教訓明燈,隨後道:“你自己進去,我就不隨你一起了。”
“小姐?”明燈一怔,抓住杜七的袖子。
“就這樣,聊完了就去方才的地方找我。”杜七說著,打開木門拎著明燈將她丟了進去,旋即關上門,拍拍手轉身離開。
小姐妹見麵定是有說不完的話,自己……不是煞風景的人?
也不對。
杜七可不會想那麼多,她此時隻是更加在意白景天做的吃食,秦淮可是說了這些時日他弄出了許多好吃的。
“花瞳。”杜七抬手。
青蛇昂首。
“那孩子怎麼樣?你喜不喜歡?”
“……”
杜七點頭,心道果然是這樣。
想來也是,寸心那是一個養長蟲的能手,花瞳連角都沒有,寸心對付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與我說說她的這些時日的事情。”杜七說道。
花瞳青蛇在杜七手腕緩緩轉動,有些許不滿的情緒傳來,似乎是因為杜七總是詢問旁人,也不問問它。
杜七不明白,便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花瞳青蛇吐著信子,一點一點與杜七訴說這些時日發生的點點滴滴。
有時候也不能怪花瞳不喜歡白景天,畢竟這滿院子隻有他聽不懂她說話。
“對了,你也變了一些呢,方才都是泥我沒有看的清楚。”杜七指著花瞳那愈發圓潤的腦袋說道。
花瞳青蛇不明白杜七在說什麼,圍著杜七手指繞弄。
那腦袋上隱隱有兩個凸起,不甚明顯,就像是兩片異色蛇鱗。
杜七知曉這並非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那個紅衣小姑娘,因為她染發的氣息連花瞳都受到了影響。
……
……
書閣。
紅衣小姑娘聽到異樣響聲,合上醫書後起身,說道:“公子,有什麼……”
話說了一半,便停在了那兒。
隻見有一個身穿鵝黃顏色小花襖的丫頭摔在地上,帽子滴溜溜滾至一旁,露出一對令她朝思暮想的耳朵。
“明…明燈!”小姑娘衝上去,將她扶起,焦急的問道:“沒事吧……哪兒疼……”
說著,便要將明燈抱起。
明燈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抓住麵前人的手,說道:“姐,我的病已經好了。”
“……”紅衣小姑娘一愣,這才明白現在是怎麼樣的情況。
“你怎麼來了。”她問。
“小姐帶我來的。”
“小姐?”紅衣小姑娘看著那緊閉的門,想起她說的小姐是誰。
是救了明燈命,收她做侍女,順便還讓公子把自己從春市中買出來的姑娘。
她打開門,隻看到了一片雪地,沒有人影。
“千金呢?”
“小姐去找白公子了。”
紅衣小姑娘正要轉身,忽的被明燈抓住了手。
“姐,你這些日子……”
“我先問。”小姑娘抓著明燈來到桌前,旋即盯著她,伸手脫下明燈花襖,將其放在椅子上後掀開她的衣裳。
“姐……”明燈一怔。
“彆說話,書閣有火石,不冷。”小姑娘認真道。
“……嗯。”明燈乖巧的一動不動。
紅衣小姑娘將小臉貼在明燈胸口。
瞳孔緊縮,身子有些許僵硬。
她聽見的不再是微弱、隨時可能斷絕的心跳,而是有力逐漸加速的聲響,那鏗鏘每一下都像是一柄重錘敲在她的心上。
“真的好了……”小姑娘喃喃道。
明燈放下衣裳,努力讓自己同以往那樣笑出來:“小姐是很厲害的人。”
“不會再疼了吧。”小姑娘抓緊了明燈的手,問道。
“不疼了。”明燈點頭。
姐妹第一次見麵,沒有想象中的抱頭痛哭,興許是因為二人都是懂事的人。
隻有明燈微微紅了眼眶。
“出息。”紅衣小姑娘取出貼身手帕擦了擦明燈的眼角。
明燈的病好了。
穿的料子摸上去也極其舒適,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燈看著麵前那一張她一直崇拜的麵容,猶豫許久,終於問出那讓自己害怕的東西。
“姐,你在春市……沒有……被人欺負……吧。”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紅衣小姑娘卻是一愣,她可從未與妹妹說過自己要去春市賣身的事情,不可思議的問道:“明燈,你……一直都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