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39(1 / 2)

溫黎盯著那本書看了一會,依稀看見裡麵密密麻麻的花體字。

在珀金察覺她的目光之前,她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挪到彆的地方,臉上格外自然地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珀金大人,我應該沒有打擾到您吧?”

珀金指尖在書脊上摩掌了下,聞言冷笑一聲。

他唇角挑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語調譏誚。

“你覺得,你能打擾得到我?”

溫黎沒生氣,笑意盈盈地搖了搖頭:"當然不能。"

她打擾不到他。

但她可以“得到”他!

她可是天選的乙遊女主呀。

少女絲毫沒有記仇,就像是沒有聽出他話裡毫不掩飾的嘲弄一般,神情明媚而生動。

“珀金大人在看什麼,詩集嗎?”

她提著裙擺,腳步輕快地三兩步靠近他身邊,輕飄飄在他腳邊坐下。兩條修長的手臂疊起擱在搖椅扶手上,支著下巴盯著他看。

像是一朵從天堂不小心飄落的玫瑰,被美好的陽光滋養,每一寸都透露著令人心馳神往的靈動和柔韌。

珀金眉梢微揚,不置可否,視線不自覺順著她的動作落在她的膝蓋上。

光.裸的腿又細又長,皮膚白皙細嫩得比起他身後盥放的白玫瑰都不遑多讓。

可她卻似乎意識不到這一點,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近他,就這樣隨意地跑坐在了他身邊。

隨著她不太憐惜自己的動作,她的膝頭已經隱隱有些泛紅。

層層疊疊的裙擺落在她月退間,純白色的蕾絲若有似無地擦過那些薄紅,像是一朵雲飄過瑰麗的晚霞。

引誘人想要多看上幾眼,向更深更遠處探索。

珀金皺著眉猛然收回視線。

他抬手拽過身側多餘的軟墊,扔到溫黎腳邊。

溫黎險些被猝不及防飛過來的靠枕當頭砸個正著,一臉困惑地揚起臉:"?"

她做什麼了,又惹到這位陰晴不定的煞神了?

珀金難不成想砸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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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想太多,不是在關心你。”

啊,原來是在關心她!怪她把他想得太不近人情了。

“好啦,我知道,您隻是不喜歡這枚靠枕而已,對吧?”

溫黎從善如流地接過話,將軟墊塞到膝蓋下麵。

柔軟的觸感令她舒適得喟歎一聲,她笑眯眯地驚歎道,“哇,真的很軟,膝蓋立刻就不痛了。”

少女低下頭戳了戳軟墊,指尖周圍立即凹下去一塊小小的凹陷。

她冷不丁問:“珀金大人,不喜歡的話,不如就把它送給我吧?”

珀金垂下眼睨她一眼。

“是我虐待你了?讓你的房間裡連一個軟墊都沒有,以至於要到我房間裡來強搶?”

溫黎眨了眨眼睛:“珀金大人這是哪裡的話。”

“您對我這麼好,整個魔淵都有所耳聞,怎麼可能虐待我?”

她指著靠枕補充道,“再說啦,這怎麼能叫’強搶’呢?”

“珀金大人,身為您的貼身女仆,我每天都會來您的房間裡找您,日後說不定還要日日常伴你左右。”

特意在"常伴"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溫黎可憐兮兮地低下頭,揉了揉膝蓋。

“這樣跪得久了,我的腿一定會很痛的。”

珀金皺著眉盯著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什麼也沒說,但溫黎知道,他每個字都聽了進去。

她趁熱打鐵地接著傾訴衷腸,語氣聽上去有些羞澀。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大膽熱烈地直接道,“所以,我也想在您的房間裡擁有一個屬於我的軟墊。

說到這裡,她語速快了一點,像是在為自己先前的要求找尋一些合理的理由,小聲補充。

"正巧您不喜歡這一個,就把它送給我吧,好不好?"

溫黎抬起眼 撞進珀金深邃滔瑩如綠碧璽般的眼臉之中

他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在這時候突然間抬起頭,眼底時常流淌的譏諷褪去,隻剩下一片平靜包容的溫和。

然而,在對上她視線的瞬間,他眸底那些光亮便瞬間收了回去。

珀金發出一聲低低的嗤笑。

他指尖輕輕點了下扶手,不鹹不淡地吐出三個字。

“不可以。”

可幾乎是他開口的同時,他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便被攏入少女溫熱柔軟的掌心。

珀金意外地怔了一下,便感覺手被人輕輕捧著在空氣中晃了晃。

力度軟綿綿的,簡直像是在撒嬌。

【肢體親密度+10】

少女的手指溫熱,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這是一種潤物無聲,卻又令人沉迷的感覺。

珀金一時間竟然忘記抽回手。

溫黎抓住他一瞬間的猶豫,語氣甜蜜地請求:

“珀金大人,真的不行嗎?隻要是和您有關的東西,我都很喜歡,特彆特彆喜歡的那種喜歡哦。”

珀金忍無可忍地擰眉收回手:"夠了,鬆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嶄新的手帕,絲綢的質地在光線掩映下泛著澄瑩的光澤。

手帕仔細地一寸寸擦拭過指尖的每一寸皮膚,珀金才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皮。

他眸光意味不明地掃過溫黎。

少女麵上依舊帶著期盼的笑意,一雙眼眸明亮,眼型圓潤優美,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

珀金盯著她看了一會,下頜緊繃成一條倨傲清高的弧度。

“隨便你。”他鼻腔裡逸出一聲輕哂,“不過是個軟墊而已,我不差這一個。”

“太好啦!”

他不過剛開口,少女口中便逸出一聲愉快的歡呼。

溫黎伸手去拿被珀金隨手扔在月退上的詩集,神情認真地說:“為了感謝珀金大人,就由我來幫您念詩吧。”

真好,被她找到一個這麼自然的契機,她一定是個天才吧。

珀金碧綠色的眼眸沒什麼情緒地掃她一眼。

“不需要。”他冷冷說。

"就給我一個機會嘛。"溫黎支著下巴,額前的幾縷碎發自然地落在頰側,順著她的鼻息調皮地在空氣中蕩漾。

"您平時對我那樣寵愛,我也想報答您,不然彆人都會以為我恃寵而驕了。"

她早已經摸清珀金的脾氣。

他雖然看起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可實際上,卻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陰沉高傲。

先前在用水晶和珀金通訊時,她試探著說他“可愛”,他分明表現得十分不悅。

然而等到她真的來到他身邊,直到現在已經遠遠超過十分鐘的時間。————足夠他開口說出上百句神諭,處死她乾乾萬萬次。

可他卻並未真正降下什麼懲罰,甚至主動體貼地給她扔來了一個軟墊。

雖然的確算不上多麼溫柔,但至少這已經是一種格外積極的訊號。

不出溫黎所料,她話音剛落,頭頂上方便籠下來一道陰影。

一本硬皮書當頭砸下來。

溫黎連忙伸手去接。

這本書看上去砸落的力道很大,可接到懷中的時候,溫黎才發現珀金的力氣用得並不大。

她將詩集接了個滿懷,低下頭佯裝在翻書,不動聲色地點開遊戲麵板。

這樣算是她已經拿到了珀金的詩集嗎?

碩大的一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傲慢之神珀金的詩集(0/1)】

果然,這個坑爹遊戲不會讓她這麼簡單地完成什麼任務。

溫黎沒覺得太失落,隻覺得意料之中。

她還沒來得及抬頭,一道冰涼清冽的聲線便落在耳畔。

“還愣在那裡乾什麼。”

珀金狹長的眼睛瞥過來,視線在她懷中的詩集上略微一頓,冷哼一聲,“不是你要念的嗎?”

溫黎撫了撫硬質書的封麵,愛不釋手一般,微笑著回應:"這上麵還殘留著珀金大人的體溫呢,我想用心感受一下呀。”

她的手指撫過他剛才觸碰過的位置,動作很緩慢,像是極其珍重那樣,下意識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珀金半晌才意識到,他正在盯著她的動作看。

他的目光像是被燙到,瞬間便移開了眼神。耳根隱在金色的發尾下,隱約泛起一層朦朧的薄紅。

珀金一下子闔眸放鬆脊背仰靠在椅背上,語氣略有些不自然:"少說點蠢話,待會有你開口的時候。”

“念吧。”

光線透過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湧進來,連綿成一片耀目的光帶

像是一張輕盈薄透的輕紗,攏在珀金修長舒展的身體上,鍍上一層溫潤絢爛的金邊。

他金色的發絲有些不聽話地微翹著,被光芒掩映,像是飛舞著的發光的金絲。

在溫黎的角度,甚至能夠看見他深邃眼窩下一排濃密的金色睫羽。它們輕輕顫動著,像是斂翼的金蝶。

優雅漂亮得簡直像是一幅名家筆下的油畫。

此處值得一張高清CG!

溫黎忍不住又看了幾眼。

直到珀金纖長的眼睫顫動的頻率快了些,仿佛下一秒便要睜開眼睛不屑地看過來,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溫黎翻開詩集,拉著軟墊到更靠近珀金的地方坐好,輕聲念起來。

“我遇見的第一件好事:在白晃晃的清新小徑,一朵花告訴我她的姓名。”

落地窗外是一整片花園,看不見儘頭,白玫瑰在茂盛的枝葉之間無聲地生長著。

光芒明媚,花瓣在清風之中小幅度地搖曳,看上去靜謐安寧得美好得不可思議。

珀金半闔著眼眸,視線辨不清意味地落在不遠處的一朵白玫瑰上。

少女的聲音輕柔好聽,他無端想起他曾經送給她的那一朵白玫瑰。

還有她熱烈而大膽的眼神。

珀金有些煩躁地皺眉,少女的朗讀聲仍在繼續。

“我喜歡像一塊土地的你,因為在它星球般的草原,我彆無其他星星,你複製了不斷繁衍的宇宙。”

珀金按了按眉心,眸底掠過一抹嘲弄。

不知所雲。

他的詩集裡,什麼時候竟然混進了這種無聊的字眼。

這本書真該燒了。

珀金垂下眼睫掃一眼溫黎。

她正雙膝並攏跪坐在軟墊上,裙擺像花瓣一般統開,金色的長發反射著瑩潤的光澤,膚色白皙,神情虔誠而專注。

珀金的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的唇上。

少女的唇瓣飽滿而紅潤,像是鮮豔欲滴的玫瑰,一張一合之間,隱約可以看見她濕潤的舌尖。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的眼睛前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隱秘而沒有窮期。”

r />溫黎原本還有些擔憂她看不明白這些飄逸的花體字。

但當她真正拿起這本詩集的時候,這些字跡卻自動順著她的注視湧入心口。

開口時,便是她聽不明白的另一種語言。

這種語言聽上去十分古老神秘,像是一種玄妙的咒語。

在她吐出這些字眼的時候,她渾身都感受到一種精神受到洗滌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就連思維頭腦都更清晰了一些。

這種感覺很奇妙,溫黎甚至有些沉迷。

她正念完一整頁詩句,想要翻倒下一頁的時候,卻冷不丁被珀金開口打斷。

“行了,就念到這。”

她困惑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珀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他飛快地挪開眼,語氣聽上去更顯冷淡。

“你念得很難聽,這本詩集我以後都不想再聽。”

溫黎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脖頸。

她的聲音……很難聽嗎?

不應該啊,她可是乙遊女主。

乙遊女主的聲音怎麼可能難聽!

不過,她並不打算和珀金爭論這一點。

“那真是抱歉,打擾了您的興致。”

溫黎沒有錯過珀金的後半句話,見縫插針道,“不過,既然您不喜歡這本詩集了,可以把它也送給我嗎?”

“今天是我第一次為珀金大人念詩,這本詩集我想收藏紀念起來,把它放在床頭時常翻看。”

她將詩集閨拋夾在掌心,偏頭用臉頰蹭了蹭,一雙眼睛卻自始至終定定地注視著珀金。

“這樣一來,我就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了哦。”

珀金鏡片後的眼眸流露出些許譏朝,他鼻腔裡逸出一聲低低的嗤笑:“不會忘記今天————不會忘記你念得難聽到讓我厭惡這本詩集?”

溫黎絲毫沒有生氣,將詩集抱在懷中,一字一頓笑眯眯道:"不當然是會忘記今天——"

“珀金大人和我更親近了一些呀。”

她的聲線本就偏軟,尾音又刻意拖得很長,不僅和珀金口中的"難聽"半點都沾不上關係,反倒嬌俏得讓人心口發燙。

溫黎正要再說些

什麼,卻感覺身體突然一輕。

視野一花,她重新找回重心時,人已經站在房門外。

緊閉的房門內傳出來珀金略帶些不自然的聲音。

“我要休息了。”

休息?不是剛睡醒不久嗎。

過了一會,珀金冷聲補充道,“還有,明天早點來找我。”

-“你的腦容量本身就不大,比起不忘記今天,我倒是更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告訴過你的事。”

“你的責任裡,包括跟我去參加宴會。”

那她當然不會忘記啦。

這暫時對她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珀金大人。”

“能夠以貼身女仆的身份在宴會時陪伴在您身邊,是我曾經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榮幸,我今天晚上可能都會興奮得睡不著覺呢。”

溫黎語氣歡快地應了一聲。

不過房間裡再也沒有傳來什麼動靜。

原來在珀金手底下打工這麼簡單,每天隻需要刷個存在感,其他什麼都不用做。

溫黎心底腹誹,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她低頭看一眼她抱在懷中的詩集。

珀金沒有沒有回應她剛才的請求,但也沒有再提起這本詩集。

那是不是算是默認同意了她的要求,送給她了?

溫黎迫不及待地點開遊戲麵板。

果然,那一行字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傲慢之神珀金的詩集(1/1)】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可以升級傳送陣了?!

【非常抱歉,親愛的玩家。在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遊戲進行了服務器維護,同時進行了一些遊戲內容上的調整增減。】

【在調整後的遊戲設定中,四位可攻略男主象征身份的胸針都是不可獲得的道具。】

溫黎:?

所以呢???

她心裡浮現起一個不太美妙的預感:【那升級傳送陣所需要的升級材料裡,那個【嫉妒之神譯維爾的胸針…】

【是的。】係統高貴冷豔,【就像你想的那樣,這個材料作廢了。】

溫黎緩緩打

開遊戲背包欄。

果不其然,在升級材料那一欄裡,【嬪妒之神澤維爾的胸針】也默默變成了【嫉妒之神澤維爾的茶杯。

與此同時,(1/1)也令人心痛地變成了(0/1)。

這都是什麼事啊!!辣雞遊戲還能不能靠譜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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