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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嗎?”

下一秒,溫黎便感覺身上掠過無數道視線,但那些灼熱的目光並沒有打擾她,隻短短的一瞬間就恭敬地挪開。

女仆們回答:“是的,赫爾墨斯大人。”

然後,她們再次行了一禮,腳步輕盈地退出了房間,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熱鬨的宴會廳空下來。

溫黎看著空蕩蕩的門沿。

這和她想象中逢場作戲的景象不太一樣。

她沉思間,一道身影緩步而來,陰影將她的身體籠罩。

“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

赫爾墨斯自然地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像是安撫作毛的小貓一樣輕輕撫了撫。

他輕笑一聲,“讓我聽一聽,是誰有膽量讓我的惹我的甜心生氣?”

溫黎抬起眼,毫不猶豫地說:"就是您。"

聽見這樣幾乎稱得上有些冒犯的回應,赫爾墨斯臉上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甚至沒有驚訝。

他露出一個稍有興致的表情:“嗯?你是在埋怨,我對你照顧不周嗎?”

女人總是貪婪的。

得不到愛情的時候,她們願意拋棄一切追求財富。

得到財富之後,卻又高喊著令人發笑的信條,重新想要擁有愛情。

赫爾墨斯並不意外他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隻是眸底的笑意卻無聲地淡了些。

他原本以為這朵家養的野玫瑰會有什麼不同。但她讓他感受到的意外和樂趣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退。

真是令人乏味。

然而下一秒,他看見少女輕搖了搖頭。

“並不是這個原因,赫爾墨斯大人。”

溫黎伸出手反握住赫爾墨斯落在她下頜上的手,神情認真地說,"您已經很久沒有……"

頓了頓,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又像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她臉上有點紅,半晌才接著說,“沒有進食了。”

赫爾墨斯眸光微頓,略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他鼻腔裡逸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嗯?”。

溫黎一瞬不瞬地和他對視,她清楚地看見那雙迷人的淡金色瞳孔中一閃即逝的訝然。

是時候讓他吸她了!

有她的【一罐貓薄荷】效果加持,每一次赫爾墨斯親近她,他都會感受到一種美妙的錯覺。

她會一直在合適的時機和範圍內,讓他體會到這種錯覺。

直到錯覺成為現實。

所以……

來呀,快活呀。

金發少女的眼神堅定,灼灼地凝視著他。落在赫爾墨斯眸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身為從前的魔淵之主為他培養的食物,她就是為了他而生。

他的每一次“進食”,都可以從她身體中獲得對抗神罰的力量。而她的生機則會隨著他的掠奪而逐漸衰弱。

此消彼長。

直至死亡。

赫爾墨斯唇

角的笑意重新染上玩味。

她這是在求死嗎?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食物”。

先前每一次敲響喪鐘前,赫爾墨斯總會在那些美麗的臉龐上看見如出一轍的驚恐和絕望。

千篇一律。

“說說你的理由。”他好奇她的答案,也就自然地問出口。

這是上鉤了嗎?

溫黎眼前一亮,神情中最後的一抹掙紮褪去。

像是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深思熟慮,她鄭重道:

“那天我無意間撞見您身上的秘密,察覺到您身上痛苦的神罰————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她抿了下唇角,“我想過了,赫爾墨斯大人。既然我總有一天要死去,那我不介意這一天來得快一點。”

“————如果能夠發揮自己最後的價值,儘可能減少您的痛苦的話。”

赫爾墨斯色澤清淺的金瞳中掠過一閃即逝的怔然。

另一邊,少女仍然一字一頓地表達著她最真摯的感情。

“這是我的使命和歸宿,也是我的……”

說到這裡,少女微微停頓了一下。

“願望。”

良久,她輕聲說。

赫爾墨斯眸底的興味淡了。

半明半昧的光點凝集成更晦暗不明的情緒,沉入他眼中。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答案。

在他回應之前,金發少女便主動抬起頭來。

像是生怕他在她說完前便同意了她的請求,她語速很快地補充。

“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

啊,果然是這樣。

前麵說了那麼多,也不過是在耐心地等待著這一刻吧。

深深刻在骨髓裡的熟悉感回籠,赫爾墨斯這才察覺到,他的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自覺緊繃了起來。

他偏了下頭,放鬆唇角挑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意,語調閒適地開口,"你想要什麼?"

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他有理由期待她提出一個驚世駭俗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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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乾脆索取他的賜予,開辟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宮殿,短暫地成為魔淵之中一位新的墮天使。

然而這些乾禮的語式,赫爾黑斯一個都沒有聽到然而這些無禮的請求,赫爾墨斯一個都沒有聽到。

少女隻是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剛才那些女仆圍著你。"

她的語氣有點彆扭,眼神閃爍著望向彆處,看上去和曾經見過的恃寵而驕的樣子沒什麼不同。

但通紅的耳根卻暴露了她極力試圖掩蓋的情緒。

赫爾墨斯看著她,冷不丁笑了一下。

那笑聲不同於以往完美卻虛偽的麵具,是一種真實而沒什麼意義的笑意。

她竟然……愛上了他?

因為那些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舉手之勞的“寵愛”?

赫爾墨斯饒有興致地揚起眉梢。

一時間,他甚至無法分辨她此刻究竟是自然流露的真情,還是欲擒故縱的假意。

有趣。

美好的謊言聽得太多,被豢養的寵物竟然真的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

她倒是沒有讓他失望,依舊是他沉悶生活中唯一的變數。

那就讓他看一看,這朵甘願自己拔下倒刺的玫瑰,為了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淡金色的瞳眸中漾起深情款款的笑意,赫爾墨斯微微俯身,薄唇貼近少女小巧的耳廓。

“明天我就將她們送給珀金,好嗎甜心?”

說完這句話,赫爾墨斯重新站直身體。

他垂下眼,視線落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原因,少女小巧的耳根色澤愈發紅潤。

赫爾墨斯眼角眉梢流淌過不易察覺的愉悅。

“你知道的,任何事情在我心裡,都遠遠沒有你重要。”他語調情懶地說。

與此同時,係統音在溫黎腦海中響起。

【可攻略對象,【色穀欠之神,赫爾墨斯】改造度+4.5,當前改造度13/100】

緊接著,屬於【反派改造指南】的界麵自動彈出來。

【改造對象:色穀欠之神赫爾墨斯

性格特征:口蜜腹劍,性情涼薄,喜歡的食

物是新鮮的魔淵少女

初級目標:讓他對你更加特殊(0.5/1)(備注:擁有獨特的昵稱【甜心】),心無旁鶩的單純親近(1/1)(備注:一個與進食無關的吻)

中級目標:為了你區逐宮中女侍(0.5/1)(NEW),尚未解鎖

高級目標:尚未解鎖】

溫黎看著兩個0.5,感覺自己多年的強迫症快要被迫自愈了。

她的視線在“獨特的昵稱”幾個字上停頓了一下。

看起來,她必須要讓赫爾墨斯記住她的名字,才能把初級目標的尾巴掃乾淨。

至於剩下的————

溫黎唇角露出欣喜的引歎度,隨即像是刻意壓抑著什麼,把那抹笑意壓下去,仰起臉來接著道:

“除了這個,我還有彆的條件哦。”

“哦?說說看。”赫爾墨斯眉梢抬了抬,慢悠悠地說。

他英俊的臉上並沒有顯出多少因為對方得寸進尺而生出的不悅,像是能夠包容少女的一切小要求,唇角帶著蠱惑人心的笑意。

在他的注視下,少女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頓道:

————“我還要做你真正的未婚妻。”

赫爾墨斯唇角笑意微微收斂。

他眯著眼睛,目光似是玩味,似是審視。

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溫黎看了半晌,忽地笑開。

“甜心,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故事?

怎麼突然頻道就從非誠勿擾切換到故事會了?

溫黎默默腹誹,表麵上卻非常配合地問:“什麼故事?”

赫爾墨斯唇角勾著漫不經心的弧度,用一種非常慵懶隨性的語氣說:

"一名家纏萬貫的貴族無意間得到了一張藏寶圖。傳聞中,在那片深海中,埋藏著一個沒落的文明,其中的隨意一件物品,都是能夠令人富可敵國的寶藏。”

“貴族對這個傳聞信以為真,他散儘家財,組建了一支經驗豐富的船隊。為了防止船員獨占他的財寶,他選擇親自登船,一同出海尋找寶藏。”

溫黎一言不發地聽著,這時才好奇地抬眼:“那他找到了嗎?”

“當然。”

赫爾墨斯揚了下眉梢,幾分放蕩幾分肆意。

他語調懶散地吐出令人生寒的字眼。

“但令文明沒落的,是沉睡在深海之中的惡魔。”

說到這裡,赫爾墨斯好整以暇地垂下眼睫,"貴族的到來驚擾了它,連同他的所有財富和生命,都被惡魔一起吞噬了下去。”

光線在空氣中無聲的穿行,點亮滿室奢侈卻冰冷的裝潢。

“誤入花園中貪心的小偷,會被玫瑰鋒利的倒刺刺傷。”

在通明的燈火掩映下,赫爾墨斯俯身欺近,眉心金墜搖曳。

他臉上掛著鬆散的笑意,“甜心,這個故事你喜歡嗎?”

溫黎不偏不倚地和他對視,眼神很平靜,像是沒有察覺到他話中深掩的寒涼。

“那赫爾墨斯大人,”她歪了歪頭,“您是惡魔嗎?”

那張幾乎挑不出一絲缺點的漂亮臉蛋近在咫尺,赫爾墨斯微微眯著眼,深邃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他垂眸打量了她半晌,這才輕輕笑了下。

“當然不是。”

隨即,赫爾墨斯伸出手臂攬住溫黎的月要,帶著她在軟塌上坐下。

就像是剛才湧動的危機從未出現過,動作一如既往的體貼優雅、風度翩翩。

溫黎被腰間柔和卻強硬的力道禁錮著。

她重心一個不穩,便被他按著麵對麵坐在月退上。

赫爾墨斯放鬆地倚靠在椅背上,而她坐在他的膝頭,身體比他高出一截。

他自下而上睨著她,目光悠長而懶散,帶著點充滿暗示意味的揶揄。

“做我真正的未婚妻——”

一隻手在她月要間輕輕摩挲了一下,溫黎聽見赫爾墨斯低沉磁性的聲音。

“你想怎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

溫黎(臉紅):emmmm……就醬醬釀釀……那麼do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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