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魔淵宴會,前半段酸爽,後半段……溫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什麼叫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原來做萬人迷也不像她想象中那樣,隻有爽沒有尬啊。
被以這種方式過分關注的同時還要努力微笑著端水的感覺……就很難評。
跟著赫爾墨斯回到神宮之後,溫黎感覺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簡直比跑了一場馬拉鬆還累。
她一進房間門就直接飛撲到柔軟的床墊上,躺在床上發呆。
溫黎忍不住回想剛才和卡修斯對視時,他的眼神。
這些天她忙著和珀金把身份換回來,之後又陰差陽錯和澤維爾赫爾墨斯相處,對他似乎少了一點關心。
作為一個合格的博愛all推人,她有必要好好去安撫一下!
她不允許任何一位老公獨守空房,午夜心碎!
休息了一會,溫黎感覺自己又滿血複活了。她翻身下床,在梳妝台前坐好,對著鏡中細細觀察。
金發少女長卷發披肩,皮膚白皙細膩,鳶尾色的眼眸嫵媚上翹,鼻尖小巧挺立,唇瓣飽滿得像是盛放的玫瑰。
豔麗有餘,但稍微有點太勾人了。卡修斯好像還是更喜歡清麗美人。
溫黎這次不打算遮掩自己的身份。
反正已經明牌,她懶得再在卡修斯麵前遮遮掩掩。
但是投其所好還是需要的。
她在桌麵上琳琅滿目的各種化妝品裡挑挑揀揀,在下眼角添了幾筆淡色眼影,把眼尾向下稍微拉了一點。
嗯,這樣看起來清純多了。
溫黎拿起一張紙抿了下過分紅豔的口紅,把唇色也染得稍微淺了一點,又在眼下鼻頭多掃了一層淡淡的腮紅。
這不就是純純高中校花?
溫黎心滿意足地對著鏡子左右又打量了幾遍。
老娘真美。
要是她是個男人,也一定會為這樣完美無缺的臉折服吧。
係統:【……】
它能夠感受到玩家的念頭,對於溫黎這種不要臉的想法表示唾棄。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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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憤怒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哼。
係統高貴冷豔地收回視線。
既然沒有辦法從本質上提出異議,它隻能吐槽她的人格了。————就沒有見過這麼自戀的玩家!
溫黎沒有察覺到係統正在癡迷和鄙視之間反複橫跳。
她並沒有在改好妝容之後直接離開,而是點開遊戲麵板,在一個地雷圖標上輕輕點擊了一下。
【SR:一個老式遊戲機
啊哦,上麵除了掃雷以外,什麼遊戲都沒有。
Tips:有什麼想要守護的稀世珍寶嗎?把掃雷buff放在ta身邊,任何威脅靠近的時候你都會第一時間知道哦~】
想要守護的稀世珍寶嘛……
溫黎眼底浮現起笑意。
稀世珍寶談不上,但是ATM算一個。
遊戲畫麵呈現出像素風的老實顯示屏,光標閃動著,米灰色的鍵盤出現在她視野裡。
溫黎緩慢地輸入【赫爾墨斯】四個字。
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是出於一種直覺。她總覺得愛神接下來會選擇靠近她的愛馬仕老公。
這麼帥氣又大方的提款機,她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溫黎笑眯眯收回遊戲麵板。腳步輕快地哼著小調,轉身離開。
大
“您……是來找卡修斯大人的?”
維克看著身前高挑明媚的金發少女,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訝異和狐疑。
這位美麗的小姐……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不應該是色穀欠之神那位正受寵的未婚妻嗎?
之前,維克曾經代表卡修斯大人前往宴會獻禮,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麵之緣。
那時她看上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對卡修斯大人的熟稔。
她和卡修斯大人……是怎麼認識的?
溫黎眨眨眼睛,小幅度點了一下頭。
她始終覺得維克這種冷臉帥哥逗起來非常有趣。更彆提他本人似乎是個極其擅長腦補的性格。
溫黎故意歪了歪頭,將臉湊得更近了一點,笑眯眯道:“您看著我的臉,不覺得有些熟悉感和親切
感嗎?”
她有心誤導維克。
後者也正如她所料,幾乎是沒有任何掙紮地掉入了她準備好的陷阱裡。
維克麵無表情地打量她,視線在她似曾相識的發色和瞳色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似乎早已經接受了這種稀奇瞳色接二連三地出現在身邊,他甚至有點麻木地恍然大悟道:
“莫非……您也是溫黎小姐的孿生姐妹?”
溫黎險些笑出來。
她憋著笑意煞有介事地點頭:“那麼,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維克下意識側了側身,為她讓出半個身位,抗拒和戒備肉眼可見地減輕了不少。
但下一刻像是想到什麼,他又突然皺了皺眉,有點遲疑。
溫黎眨了眨眼睛:“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這張熟悉的臉讓維克下意識降低了戒備,他提醒溫黎:"您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卡修斯大人他……”
似乎在斟酌措辭,片刻後,維克才語氣有點古怪地說,“現在的狀態不太穩定。”
狀態不太穩定?
溫黎腦海中閃過一雙暗紅色的瞳眸。
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吧……
每次回想起那時見到的卡修斯,溫黎都覺得熱血沸騰。
那樣粗暴、熱烈。
撕碎了平時清冷自持麵具,將一切邪惡毫無保留地展示在她眼前。
而且隻這樣對她一個人。
該說不說,雖然她沒有什麼受虐傾向,但是她真的覺得好帶感!
“沒關係。”溫黎瞬息間做好了決定,直接推門而入。
她才不會說她其實有一點期待呢。
吃起醋來的卡修斯單獨相處起來會是什麼樣?
如果發現什麼不對勁的苗頭,大不了她就用傳送陣逃走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金發少女神情篤定,雖然推門的力道並不大,但卻走出了一種"舍我其誰""不容置喙"的感覺。
維克竟然一時間沒有攔她。
就在他這一刻的愣
神之後,再次回過神來,眼前的房門已經再次關閉。
金發少女的身影被隔絕在緊閉的門板之後。
房間裡光線昏暗,窗簾半掩著,黯淡的血月光輝從縫隙中朦朧地映入地麵。
一道高挑頎長的身影負手立於窗邊。
卡修斯沒有穿那件象征著暴食之神身份的黑色神袍。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包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
銀白色的碎發垂落耳際,在月色下被染上一層柔和血腥色彩。
地麵上鋪著的地毯吸收了一切聲音,溫黎上前一步。
“卡修斯大人?”
她有些辨不清卡修斯此刻的狀態。
和她想象中曾經打過照麵的偏執相比,卡修斯此刻冷靜得多。僅看背影,甚至和平時並沒有多少差彆。
黯淡的光影在他立體俊美的臉上交錯,更襯得臉廓清俊冷峻。
卡修斯沒有轉身,像是早已預料到她的到訪一般。
“我知道你會來。”他的聲線沒有多少起伏,“我在等你。”
但這種平靜,在死寂的空間裡無端聽上去有些詭異。
就像是深深掩著什麼晦暗不明的躁動情緒,隻待撕裂一個細小的缺口,便似熔岩般肆意迸發。
【暴食之神看起來有一點異樣。】係統甜甜的蘿莉音抖了一下。
它最害怕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它也是飽覽恐怖片的係統,非常有經驗。
通常這種最安靜最安全的氣氛下,很快就會出現可怕的畫麵!
溫黎細細觀察卡修斯片刻。
他看起來還算正常,不像是之前"發病"時那樣判若兩人的樣子。
她大膽再次向前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之聲呼嘯而來。
溫黎腳踝一痛。
藤蔓衝天而起迅速纏繞住她,力道不輕不重地將她帶至空中。
這其實是有點刺激的感覺。
溫黎感覺就像是在坐海盜船,而且還是溫和版的海盜船。
————既有那一瞬間的爽感,又不會因為失重而感覺太過痛苦。
顯
而易見的是,哪怕是瀕臨失控的邊緣,卡修斯依舊拿捏著力道。
他並不想傷害她。
溫黎稍微放下了一點心,把始終懸浮在身側的遊戲麵板無聲地關閉。
看來她應該是用不上傳送陣了。還是好好享受吧!
溫黎垂眸看一眼腳踝上的藤蔓,感覺重心有點不太穩,身體搖晃著稍微掙了掙。
她沒有什麼掙紮著想要逃脫束縛的本意,但是藤蔓卻顯然會錯了意。
察覺到她細微的反抗,那些隱忍著力道的藤蔓瞬間纏得更緊了。
緊接著,一條更粗的藤蔓從天花板上垂下,貼著她的衣料滑到月要間,一圈圈用力纏繞固定住她的月要身。
微涼的觸感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緩慢滑動著,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吐著蛇信子,慮視眈眈地考驗著它的獵物,巡視領地。
這種被束縛的感覺稍微讓人有點沒安全感,但是不算嚴重的失控感反而加重了人的感官。
此刻發生的一切都更生動地呈無數倍放大。
一條柔嫩纖細的藤蔓繞過她的脖頸挑起她的下頜。
溫黎被迫揚起臉。
卡修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身欺近,站在她身前。
那張冷倦俊美的臉上,一雙狹長幽邃的眼眸漾著猩紅的赤色,正意味不明地盯著她。
溫黎有點驚呆了。
卡修斯竟然已經“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