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單手撐著窗沿,銳利的黑眸微沉。
他陰戾的視線在那隻狐假虎威的兔子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金發少女身上。
"尤裡和尤伊吵著想見你,吵得我耳朵都要炸了。"
溫黎歪了歪頭,故作恍然大悟道:“隻是它們想見我?”
“我當然也想見你,這難道還需要說嗎?”
澤維爾放鬆身體斜倚在窗邊,挑起單邊眉梢,“問那麼多,你到底來不來?”
溫黎想了想。
似乎她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現在沒有必須要拿到的升級材料,她也沒有什麼必須要留在誰身邊的原因。更何況,澤維爾的改造度還沒刷滿呢。和解之吻也還沒拿到!
正打算點頭答應,懷中的兔子便用力咬了她一口。
溫黎低下頭,對上兔子凶神惡煞的眼睛。
“你敢丟下我?”它的腮幫子鼓起來,小胸脯也一起一伏的,像是氣得。
澤維爾不耐地瞥它一眼:"……行了,我允許你帶著這隻兔子一起來,可以了嗎?"“不可以。
溫黎還沒說話,斜地裡便傳來一道冷冽悅耳的男聲。溫黎一愣,朝著聲音望去。
金發碧眸的神明單手插著褲兜倚在門邊,不知道盯著他們看了多久。
溫黎:?!!
珀金什麼時候來的?
天啊,她這裡難道是什麼酒店大堂嗎?為什麼每天都這麼熱鬨!
三道目光集中在身上,珀金單手摘下金絲眼鏡,湛碧狹長的眼眸冷冷對上澤維爾的。"她沒時間。"他薄淡的唇掀起一抹譏誚笑意。“你的手還真是伸得夠長,珀金。”澤維爾俊美的五官上流露出冷鬱的神情。
他嗤笑,"她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做主?"
珀金似笑非笑地和他對視。硝煙無形間蔓延開來,他卻從鼻腔裡逸出一聲輕笑。
“就憑她是我的人。”
說完這句話,珀金撩起眼睫睨溫黎一眼,“還不過來?”“需要我去請你嗎?”
啊,倒是不用勞煩。
但是如果她真的去到珀金身邊,澤維爾他……溫黎還沒動作,手臂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攥緊。
若有似無的凜冽雪鬆冷香彌散過來,澤維爾染著涼意的聲線落在她發間。"你敢離開我身邊試試看?"
溫黎:"……"
每天修羅場,她也是會累的。
兔子也在珀金露麵以後就安靜消停了下來。似乎對他陰影不小,安靜如雞地縮在她懷裡儘量減少存在感。
溫黎感覺稍微有點頭痛。
既然珀金
和澤維爾都來了,那麼或許距離見到剩下兩位,也並不遠了。
儘管她玩遊戲的時候熱衷於各種修羅場劇情,可真的每天頻繁落到她頭上,她也稍微有點吃不消。
——總不能每天睡醒都把這幾天的經曆體驗一遍吧?
她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妮可窩在少女的手臂間,感覺整個免身都暖融融的。
一股很淡的不知名香氣包裹住它,讓它感覺之前在那些山洞和小酒館裡度過的悲慘日子都被洗滌乾淨了。
整個兔渾身都輕飄飄的,仿佛回到了曾經在神國中清閒享樂的時光。
這麼想著,它就突然感受到了危機感。
兔子暗紅色的眼底掠過一絲暗芒,不動聲色地掃過不遠處兩位俊美強大的神明。如果這個人類少女被他們搶走了,這個舒適的懷抱就不再屬於它了。想到這裡,它竟然覺得有點不開心。
兔子忍不住揚起臉,用一種古怪地眼神盯著金發少女。它幽幽地說:“你還真是受歡迎啊。”
溫黎:".…?"
她原本把妮可這句話當成了“失敗者的嫉妒”,但是仔細品一品又覺得語氣不太對。與其說是不甘,反倒更像是.…吃醋?????
溫黎驚恐垂眸,對上兔子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行。
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
她必須要想出一個辦法,來解決日後的日程安排問題。把不必要的社死修羅場扼殺在搖籃裡!
係統感受到溫黎的想法,半是看熱鬨半是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做?】一邊問,它心裡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地吃味。
係統從係統空間向外看,盯著少女懷中舒適得眯著眼睛的兔子。
……和玩家相處這麼久,它還沒被抱過呢,竟然被一隻兔子搶了先。
論先來後到,它才是現在應該在玩家懷裡享福的那個!
溫黎沒有感應係統心思的能力,不知道在這短短幾秒鐘,它內心竟然上演了一出瓊瑤大戲。她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麼,眼底浮現起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意。
【我想到應該怎麼做了。】
★
宴會廳。
分明並
不是魔淵宴會召開的日子,但四位主神卻十分默契地齊聚在這裡。
水晶吊燈自天花板正中央懸垂下來,剔透的水晶反射著光輝,將整個宴會廳都映得亮如白晝。
寬闊的長桌旁,四名主神各據一方。
安靜卻詭異的氣氛在偌大的空間裡蔓延。
金發少女抱著一隻兔子站在長桌不遠處的空地上。
在四道辨不清意味的注視下,她用一種極其真誠的語氣聲情並茂地表達著自己的遺憾。
“雖然很想每天都陪伴在四位大人身邊。”
“但是無奈的是,我隻有一個,沒辦法一下子兼顧到每一位大人。”自始至終陰沉著臉色坐在一角的黑發神明冷不丁嗤笑一聲。
他掀起眼皮,像是已經將洶湧的妒意和占有欲克製壓抑了很久。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
"有我陪在你身邊,你還照顧他們乾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是——
砰-
溫黎心底默默腹誹,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下一瞬,澤維爾身前桌麵上的水杯便應聲破碎。
空氣中驟然凝集起一陣浩瀚的引力,在瞬息間便將堅硬的水杯碾碎成了齏粉。
"在美麗的女士說話時打斷,可不是紳士所為。"
赫爾墨斯姿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地收回手。
他唇角勾著鬆散笑意,“甜心,你可以繼續了。”
裝腔作勢。澤維爾臉色陰鷙地咬了下牙根。
故作大方。金發少女懷中的兔子麵無表情地磨了磨爪子。
然而金發少女卻揚起臉。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房間裡的暗流湧動一般,十分單純地朝著白發金眸的神明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完美地解決這個問題。"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四張巴掌大的卡片。
五道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卡片上。
一直窺屏的係統,一早就看見溫黎一臉神秘地鼓搗著遊戲背包欄裡的道具。直到這時候,它才反應過來她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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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玩一個抽卡遊戲吧。”少女輕快的聲音直接給了它答案。
溫黎轉了轉手腕,把四張卡片展示出來,"這四張卡的顏色不同,代表的含義也不同。我們可以根據抽到的卡牌質量,來決定我和各位心胸寬闊的神明共度時光的順序。”
說著,她抽出一張純白色的樸實無華的卡片。
"這一張是N卡,誰要是抽中了它,就隻能排在最後一名。"
空氣裡的聲音似乎猛地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卡修斯垂下淡銀色的眼睫,冷倦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珀金薄淡的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環臂靠在椅背上沒說話。
赫爾墨斯漫不經心支著額角,笑意不達眼底。
澤維爾則是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斜倚在桌麵上,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金發少女。
……嗯,其實也不需要這麼緊張的。
溫黎又拿出一張藍色的卡片。
"這是R卡,比N卡稍微優秀一點,可以排在第三名。"
緊繃的氣氛仿佛稍微鬆快了一點。
卡修斯懶淡抬起眼,像是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致。
珀金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沒有絲毫褶皺的襯衫袖口。
赫爾墨斯饒有興味地微笑:“很有趣。”
澤維爾單腿踩在桌麵邊緣,慢悠悠道:“還有呢?”
溫黎將剩下的紫色卡片和金色卡片一左一右拿在手裡,輕輕一擺。"左邊的是SR,右邊這張金色的是SSR,分彆排在第二名和第一名。"
說到這裡,溫黎重新把四張卡攏好,倒扣成看不清顏色的背麵放在桌麵上,笑意盈盈抬眸。四名比立繪中更俊美更養眼的可攻略男主,正坐在不遠處注視著她。溫黎幾乎憋不住笑。
真是一朝翻身做主人!!
她永遠忘不了剛穿進遊戲世界的時候,為了賺取肢體親密度苟命時,她加班加點遊走在四個可攻略對象身邊的辛苦!
抽卡?
哈!簡直是毀人青春。
風水輪流轉,總算是輪到她看著彆人抽卡的這一天了。
溫黎艱難地將幸災樂禍、躍躍欲試的情緒從眼底壓製下去。
金發少女朝著不遠處沉默的四位可攻略男主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這個規則,你們覺得怎麼樣?"
珀金神情冷淡地盯著那四張輕飄飄的卡片。
他的神術可以操控萬物,但唯獨控製不了這種沒有生命意識的東西。在這種競爭之中,簡直處於不敢想象的劣勢之中。他咬著牙冷冷吐出幾個字:“我不接受。”但幾乎是同時,長桌旁的剩下三道身影同時動了。銀發神明自始至終慵倦闔攏的雙眸緩緩睜開。冰藍色的眼眸像是迷霧散儘,露出攝人的鋒芒。沒什麼值得多說的。他想要的不多。這為數不多與她有關的穀欠望,他必須滿足。
一陣風拂過卡修斯眉間的碎發,也吹亂了少女擺在桌麵上的四張卡片。
卡片紛紛揚揚,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以一種緩慢而優美的速度墜落。風像是凝成了一隻無形的手,包裹著最正中那張燦金色的卡片,朝著他身側掠來。就在這時,一道厚重的力道襲來,仿佛將整個空間中的空氣都擠壓得凝固在了這一瞬間。風停滯在了半空。
鋪天蓋地的金影像是翻湧的金色波濤,在這一刻傾軋而來。
鎏金般流淌的色澤包裹住那張燦金色的卡片,滾動著朝白發金眸的神明翻湧而去。風有的時候的確無孔不入。
赫爾墨斯緩慢揚起唇角。
但引力更是無處不在。
然而就在下一秒,異變突生。
空氣扭曲成不成形狀的一片朦朧,虛空之中探出一道濃墨般的衣擺。
一隻冷白骨感的手輕而易舉地捏住燦金色卡片的邊緣。
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幾乎隻在一瞬間。
溫黎感覺剛眨了一下眼睛,便感覺身側氣流一陣湧動,澤維爾站在了她的身邊。他拖長了尾音,扯起一抹惡劣而挑釁的笑意,緩慢地吐出三個字。
"我接受。"
珀金臉色一冷,周身氣息瞬間沉下去。危險而嗜血的威壓湧動。
澤維爾卻冷嗤一聲挪開視線,不再看這個“手下敗將”。
SSR閃著金色的光芒,映在他濃墨重彩的眉目間,更顯得張揚不羈。澤維爾看向身側的少女,屈指輕輕點了一下指尖的卡片
。
“我贏了。”
他俯身欺近,黑濃的睫羽掃下來,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語調戲謔。
"接下來,你是我的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