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
溫黎回想起那天夜色中為她綻開的滿園玫瑰。
這遊戲文案組真是把call back玩明白了。
但接二連三的打斷,就算澤維爾脾氣再好,恐怕也無法再繼續忍耐了。
還是趁著她能勉強控製住他之前,先把維克支走吧。
"我……唔!"溫黎剛開口,肩膀便襲來一股猛力。
溫黎被推得一個翅趄,為了保持重心下意識朝著身後退了一步,然後“砰”地一聲撞在一個平滑堅硬的平麵上。
後背靠在屏風上,上麵細細密密的雕花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硫得她一陣生疼。
但還沒等她起身,一道極具壓迫感的身影便籠罩下來。
溫黎愕然抬眸。
澤維爾逆著光,鋒芒過盛的五官被陰影模糊成俊秀的剪影。
他單手按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側的屏風上,霸道而強勢地低頭吻住她的唇瓣,姿態強硬不容拒絕。
澤維爾的吻就像他本人一樣。
恣意,張揚,占有欲極強,侵略性極強。像是燃燒著一團烈火,輕而易舉地點燃她的神智。
溫黎被吻得暈頭轉向,雙腿不自覺發軟,整個身體都順著屏風緩緩向下滑。
這算是………和解之吻嗎?
暈乎乎之間,溫黎有點懵懂地想著。
下一瞬,一條手臂便繞過她的後月要,將她穩穩地撈起來按在懷中。
“彆躲。”澤維爾的聲音染上情穀欠,透著一點性感的低啞。
他灼熱的吐息穿過她淩亂的碎發,在耳後火星般亂竄。“或者你試試看,能不能逃得開。”
好癢。
溫黎身體不自覺輕輕顫抖了一下,有點不安分地想要掙紮。
但她身後緊緊貼著屏風,這樣條件反射掙紮間,手臂碰在屏風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門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維克腳步一停,微微皺眉。
在他開口之後良久,房間裡都陷入一片安靜,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他原本以為溫黎小姐此刻並不在房間裡,心裡倒是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直接回到神宮向卡修斯大人複命。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房間裡一道極其清晰的動靜。
有人在裡麵?
維克向來沒有什麼情緒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狐疑和戒備。他直接推開房門,朝著房間裡望去。
這間屬於曾經魔淵之主的房間空間極大。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入門不遠玄關處的屏風。
屏風上是大片大片栩栩如生的浮雕,質地是一種半透明的類似墨玉般的材質,浮雕在色澤渲染出的背景中呈現出一種動態般的逼真效果。
>維克的眼神緩緩冷卻下去,右手無聲地按上月要間的巨鐮。光暈穿透半透明的屏風,在上麵拖拽出深深淺淺,明昧交映的光影。
一道勁瘦修長的影子清晰可見。
這顯然是屬於男性的影子。
維克冷靜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出聲。
但視線所及之處,除了這道身影以外,他沒有發現任何與溫黎有關的身影。巨鐮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刀刃反射著冰冷的寒光。維克緩步靠近屏風。
就在他即將越過這道線之際,一道微微蘊著慍意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你要找的人不在這。"
維克訝然一怔,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儘管和他從前聽到的不太一樣,聽上去稍微有點低啞,但他認出了這道聲音。——這是屬於嫉妒之神的聲音。
原來嫉妒之神在這裡。
維克回想起他臨離開前卡修斯大人說過的話。似乎嫉妒之神此刻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把巨鐮重新收回月要間,隨意掃一眼近在咫尺的屏風:“抱歉。”轉身便要離開。但他的腳步再一次停住了。
——按照卡修斯大人的意思,現在嫉妒之神和溫黎小姐應當在一起。沒道理,他在這裡,溫黎小姐卻下落不明。
維克半信半疑地回頭,探究的目光再次投向半透明的屏風。灰黑色流淌的玉髓之間,依稀透出來一道頎長挺拔的剪影。
隻有一個人。
看身形,是嫉妒之神沒錯。
維克疑信參半地退下了。直到他離開,他都怎麼也想不到。
就在剛才咫尺之隔的屏風另一麵,他正在找的“溫黎小姐”正被嫉妒之神扣在懷裡,壓在自己與屏風之間狹小的空隙裡。
好在金發少女身形纖瘦,整個人縮在黑發神明懷中,剪影能夠被他的影子徹徹底底地攏在裡麵。一道屏風相隔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向外,是冰冷的審視。
向內,是湧動的暖昧。
為了不讓維克看出什麼端倪,溫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澤維爾身上。她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儘可能地將身上的神袍包裹住他的身體。這樣近的距離,他們的鼻息不可避免地重疊。
br />澤維爾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湧過來,幾乎將她溺斃在其中。
門栓輕響,重新落了鎖,溫黎才終於從剛才那種接近窒息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像偷情一樣,
刺激。
但是她到底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折騰的那麼複雜?溫黎稍有點不滿的眼神落在罪魁禍首身上:“你這是乾什麼,澤維爾大人?”
儘管剛才還親密地緊貼在一起,可澤維爾的臉色並不好看。
"這句話我倒是想問你。"
澤維爾冷笑一聲,“你好像很忙啊,明明是屬於我的時間,卻連跟我去一個無人打擾地方的機會都找不到。"
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屑一顧轉身就走。
一張流光溢彩的金色卡片被他甩在身後,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緩慢地墜落下來。像是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溫黎有點驚愕地看著澤維爾的背影。但她並沒有追上去。
劇情發展到這裡,遊戲麵板自動彈了出來。[反派改造指南]瑩瑩散發著光輝。
[改造對象:嫉妒之神澤維爾
高級目標:在他不動殺心的前提下對他提出分手(NEW)]
雖然一早就有預料,但溫黎還是沒想到最後一個解鎖的高級目標竟然這麼狠。玩這麼大的嗎?
她盯著那一行字。
不愧是高級目標啊。要是早一點解鎖,她恐怕直接就涼透了。
但好在,現在她有85點改造度傍身。認真換算一下,澤維爾對她的好感恐怕已經是深愛的程度了。
隻要他不因愛生恨就行。
溫黎瞥一眼遊戲背包欄。屬於嫉妒之神澤維爾的那一欄依舊顯示著(0/1)。
剛才那個吻,算不上和解之吻。
什麼樣的程度才能被係統判定為“和解之吻”呢?
該不會是和平分手之後的“和解”吧?!
溫黎想了想,沒有選擇太過激的方式,而是一言不發地回到床邊躺下。
無論怎麼說,這個任務她都必須要做。隻不過,怎麼做還是得講究方式方法。
這麼一躺下,視線就自動向下移動了一
點。
溫黎一眼就看見被澤維爾打翻的金色禮盒。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躺在地上呢?
還是先把這麼一大塊金子撿起來,再去思考和澤維爾有關的事情吧。溫黎翻身坐起來。
她正要下床去把金色禮盒拿到床頭櫃上放起來,便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蘊著滔天盛怒逼近了她。
溫黎一怔,心底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緩慢抬起頭。
澤維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回來。他眉目沉鬱,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見她抬起頭,澤維爾咬牙吐出幾個字:“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金發少女眨了眨眼睛,似乎稍微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像是不理解他莫名的不悅,她神情無辜而茫然:“我應該說點什麼嗎?”
澤維爾直直地盯著她。
他看著她臉上不似作偽的懵懂,儘管心裡明知道她又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被氣得笑了。他想要什麼,她明明清楚得不能更清楚。
可她就是吝嗇給他那麼一丁點他想要的關心。
但凡她主動叫住他,哪怕什麼都不說。哪怕隻是發出一點點不同尋常的動靜,他都會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毫不猶豫地停下來。
然後回到她身邊。
可他等到的隻是一片死寂。
空氣在身前扭曲。透過這片薄霧,澤維爾看到他熟悉的神宮。
氣流浮動他眉間的碎發,露出那雙冷沉逼人的眉眼。身後沒有任何聲音。
他自然垂落在身側的直接不自覺蜷了蜷,咬了咬牙,還是忍不住轉過身來。
然後澤維爾就看見少女慵懶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把玩著那個來自於赫爾墨斯的破盒子,愜意得眼睛都要眯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離開嗎?一股無名火直接湧上來,他三兩步走回來。
澤維爾俯身掰過少女纖瘦圓潤的肩頭,輕鬆把她從床墊上扯起來。他的動作幅度很大,金發少女不得不把金色禮盒放到一邊,眼睛還有點戀戀不舍地停留在上麵。
還看?他人在這裡,還沒有一個破盒子好看?
澤維爾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下:“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br />少女這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像是很驚訝,不答反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澤維爾臉色一沉,手指不自覺更用力了一點。
她就敷衍給他這樣的態度,他再說下去豈不是很丟臉。好像離了她,他就活不下去一樣。
大不了以後他退出這個該死的遊戲。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神明,她愛跟誰跟誰。
澤維爾壓著一肚子火,愣是沒有把剛才的話題續下去,而是用一種冷漠的語氣道:“……你要不要看看身上還穿著誰的衣服。"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她,少女低頭一看,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非常自然、且毫不拖泥帶水地把神袍從身上解下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喏,給你吧。"
沉甸甸的黑絲絨神袍落在掌心。像是繃斷理智前最後一片雪花,前所未有的烈火瞬間燒儘了他的克製。
就這樣?隻是這樣?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嗎?
澤維爾額角狂跳。
他把神袍隨手往地上一扔,一字一頓從牙關裡擠出來:"你以為我真的稀罕這件衣服?"金發少女看著他。
半晌,她緩慢地抬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地問:“那你稀罕什麼?”澤維爾眸底情緒變幻。他和她對視片刻,冷不丁轉身。
澤維爾彎腰將剛才親手扔掉的金色卡片重新撿起來,滿臉鬱色地走回來:“這個。”說著,他將卡片抵在左胸口的位置,冷白指尖用力點了兩下。
"稀罕得不行——剛才那句話我收回,行了吧。"
金發少女靠在床頭看著他的動作。
她臉上流露出一個略顯浮誇的驚訝神情,伸出一隻手輕輕捂住嘴巴:“哦?真的?”“你……”澤維爾冷白指尖揉上眉心,"算了。"
與其讓她說話氣他,她不如什麼也彆說。
澤維爾撩起眼睫。他眼神專注地盯著溫黎看了半晌,眸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聽著。"
他想通了。
就算他們之間隻是遊戲,而他不是唯一的玩家。為了她,他也希望這場遊戲永遠不會完結。
“無論你心
裡到底裝著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排在我的上麵,我可以當作視而不見。”澤維爾似乎徹底冷靜了下來,語氣平靜地說。
溫黎微微一怔。
她原本以為澤維爾會生氣,甚至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或許澤維爾再也不會理會她了。
雖然心痛,但是為了集齊改造度,她不得不這麼做。而且,反正還有其他的老公能夠為她排遣寂寞(bushi)
但無論怎麼樣,溫黎都沒有想到澤維爾會對她說出這些話。
這簡直與他神格背道而馳。
她正有些意外,突然感覺視線中的光線暗下來。
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繞過她的肩膀。下一瞬,她便被湧入一個蘊著濃鬱凜冽冷香的懷抱裡。
澤維爾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頸間,像是想要借著這個動作竭力收斂什麼情緒,聲音有些悶悶的:"……你彆不要我。"
這聲音實在太輕,溫黎有點沒有聽清:“嗯?”
她稍微有點狀況外的反應似乎將他的意識拽回現實,澤維爾倏地直起身,又恢複到先前那樣桀驁不馴的樣子。
"這一次聽好了。"
他用力抓緊她的肩膀,像是想要用這種微妙的疼痛讓她永遠記住此時此刻。“我是記仇的。”他一字一頓地說,“你敢離開我試試。”
溫黎眨了眨眼睛。
“嗯……”
她煞有介事地偏頭想了想,然後才在澤維爾愈發不善的眼神中笑眯眯吐出兩個字,“不敢。”澤維爾自始至終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
“記住你說過的話。”他咬牙切齒道,“否則,無論是天涯海角,你逃到哪裡,我都會出現在你
身邊。"
"把你帶回來。"
嗯……那如果她回到了現實世界呢?
溫黎漫無目的地想著,冷不丁伸出手拽住澤維爾的領口。
黑發黑眸的神明沒有預料到她的動作,猝不及防間被扯得一怔。但他似乎並不打算違抗她,下意識向下傾身靠近。
緊接著,一個柔軟溫柔的吻落在澤維爾唇角。不帶任何情穀欠,很淺很輕,像是一個約定。
>“無論我在哪裡。”金發少女笑眯眯道,“你都是我最喜歡的神明。”之一。
反正其他遊戲裡的紙片人老公並不是神明。
就在溫黎給出回應的上一秒,美妙的係統提示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可攻略對象,[嫉妒之神,澤維爾]改造度+15,當前改造度100】
而在她打算抽身後退時,一隻手用力按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略有些鋒利的犬齒碾磨著她的唇瓣,像是泄憤,又像是強迫她銘記住什麼。
“你這個騙子。”黑發順著重力墜在眉間,澤維爾單手撐在少女身側。他低聲道,“可我真的會當真的。”
與此同時,無人問津的遊戲背包欄中,小字悄無聲息地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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