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音色清甜,吐字柔和,脆生生的聲線在昏暗冰冷的地牢中回蕩,美好得格格不入。
珀金稍微有點出神。他聽過無數優雅的音樂,這卻是第一次有人單純為他歌唱。
隻為了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甚至不那麼反感再次來到這令人作嘔的地牢。燥熱、痛楚和瘋狂在體內橫衝直撞,與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奮力地撕扯。
這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在她靠近他時,他的痛楚肉眼可見地減輕。可難以言喻的燥熱和瘋狂卻加倍攀升。
克製成了更加艱難的事。
珀金無法辨認痛苦是否因她而緩和,但隱約感受得到,詛咒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似乎被削弱。——可水晶分明是沒用的。
在她主動交給他後,
他卻依舊飽受詛咒之痛的折磨。珀金的沉默落在溫黎眼中,顯然成了方法奏效最直觀的表露。
他看起來比方才狀態好得多,就這樣安靜地倚在布滿暗紅汙漬的座椅之中。淩亂的金發遮住眉眼,看上去有些禁忌又殘忍的美感。
溫黎不敢就這樣停下來,強撐著乾澀的嗓子接著唱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收聲。
珀金像是睡著了,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微微低垂著頭。碎發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溫黎看不清他的表情。
溫黎有些糾結。
理智上,她明白自己應該離開,然而她卻並不知道回去的路。——她也從未想過,她竟然會有如此迫切想要回到石床的一天。
然而,除此之外,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擔心珀金。
她能夠看見珀金身體上遍布的傷痕。那些嶄新的、依舊流著鮮血的痕跡,足以說明他的痛苦和攻擊性。
一時間,溫黎進退兩難。
終究是關切占了上風,溫黎抿著唇向前挪了一小步。
她不敢貿然觸碰珀金的身體,隻試探著微微彎下腰,湊近他弧度完美的側臉。
"您還好嗎?"她努力地向前彎著腰,呈現出一種極不淑女的姿態。兩人距離太近,溫黎呼出的唇風不可避免地撩動珀金的發絲。
金色碎發拂過他微閨的眼瞼,那雙與惡龍的豎瞳截然不同的湛碧眼眸,隨之在她視野中清晰。他竟然醒著。
溫黎驚了一跳,腳下不由得一個翅趄,這艱難維係的姿勢便在她驚惶倒退的腳步中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一手扣住手腕向前一扯。緊接著後月要也被用力握住,整個人都被死死壓在珀金懷中。
慌亂之中,為了維持平衡,溫黎隻來得及本能地跨坐在他修長筆直的腿上,驚魂未定地望向他。
金發碧眼的青年□□著上半身,束縛於色澤黯淡的枷鎖之中。他微仰著下頜,垂著眼望著她。這是一種略帶倨傲的姿態。
他修長的脖頸上喉頭滾動,誘人又致命的性感。
珀金的視線太過直白,溫黎慌忙垂下眼。
……這是她第一次與異性這樣親密。就連她與林頓,也僅僅止步於一同牽手散布的程度。
/>這一次,溫黎實在無法將珀金歸作第三種性彆。他們之間,隻隔著一串冰冷硫人的鐵鏈。
但在這陰寒的觸感之餘,她能夠感受到珀金的體溫,正透過她身上這件寬大的襯衣源源不斷地傳來。
而襯衣的衣擺已隨著她的動作向上無限地滑動,露出其下她光裸纖細的長月退。溫黎臉上一紅,甚至顧不上糾正現在怪異的姿態,連忙雙手並用試圖將衣擺向下扯。一隻手卻止住了她的動作。
修長指尖落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熾烈的溫度好似火星墜落,在她身體上似火般綿延。溫黎驚恐地抬眸:“珀金?”那隻手猛然一頓,隨即像是突然醒悟了什麼,朝著她肩頭狠狠用力一推。
溫黎:!
珀金的力道極大,她根本無力抵抗,瞬間便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回的重心,再次向後傾倒。
然而,還沒等她不受控的驚呼逸出口中,那隻始終落在她後月要的手卻猛然用力,再次將她拉回懷中。
溫黎:?
饒是她平時不爭不搶,此刻被接二連三地作弄,心中也不由得一陣委屈不滿。膝頭那隻手卻驀地再次動了動。
溫黎心頭一跳,瞪大眼睛打量珀金的神情。
這一眼,她才隱約察覺出他的變化。
他像是脫離了一種狂熱,那陣不明緣由的侵略性褪去,令她莫名熟悉安心了不少。珀金堪稱認真地斂著眉,毫無狎昵地摩挲著她膝頭的傷口,眼神晦暗不明。
——那是她跌落下來無意間受的傷。在這接二連三的狀況之中,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膝頭的觸覺很輕,與方才充斥著欲望和占有的動作不同。像是他生怕弄痛了她,隻溫柔又小心地在邊緣觸碰。
良久,珀金才慢慢停下動作。
"其實,你應該離我遠一點。"清淡的聲線回響,他抬起眼,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說到這裡,他攬在溫黎月要間的手臂緊了緊,薄唇貼近她耳畔。溫熱的唇風劃過耳垂激起一陣異樣的癢意。
"不然,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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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手劄】
她的水晶沒有解除我的詛咒,可她的出現,確實幫助我第一
次掙脫了禁錮千年的束縛。——在瀕臨失控的邊緣,她喊著我的名字,我竟然真的恢複了理智。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或許,斷定她與我的詛咒無關還為時過早。我還需要把她留在我的身邊,繼續觀察。……在這期間,我會好好照顧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