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就不用了。”
鄭照看向來人,男子年約二十,腰上帶刀,拇指上有個玉石扳指。雖然沒有盛氣淩人,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扳指用來拉弓的,這人身上有貴氣也有悍氣,鄭照到:“敢問尊駕是……”
“王壑。”平南王世子。
皇上正要削藩,他們三個還沒選官授職的進士跟平南王世子有聯絡,那是純屬找死。衛昀恒立即對鄭照拱手道:“亂螢,我先告辭。”
“長風慢走。”鄭照點點頭,又對還在蒙圈的餘光篤說道,“明日瓊林宴,小魚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亂螢……”餘光篤擔心的看著他,似乎是不想走。
鄭照搖頭道:“回去。”
餘光篤一步三回頭的也走了。
王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離去,對鄭照說道:“鄭亂螢,我來找你隻為一事,請你離開京城。”
他確實也想離開,可是……
鄭照問道:“為何?”
“這件事情我本不該同你說,但你也許想知道。”王壑坐到了上首,“殿試決定名次的時候,皇上想要給你一甲第三,公主攔了下來,你才到了二甲。”說著他看向鄭照,等待氣憤出現。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鄭照道,“世子說這個是為什麼?”
他清楚自己的水平在何處,公主把他貶落二甲是任性,皇帝把他選為探花又何嘗不是任性?
對他壞的任性是任性,對他的任性也是任性,兩個任性沒有不同。
如何來算,這場殿試都不是公平,也沒有可計較的。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樣運轉的,看清楚了就快點加入其中一起跟著運轉起來。
可是,看清楚了卻不想呢?
王壑一直看著他的臉,見他神色衝淡,沒有一絲慍色,不禁氣笑了。他轉著下拇指的玉扳指道:“因為公主討厭你,不想在京城再看見你。鎮西王府正想給小世子找個老師,我可以推薦你去,正五品。”
長樂宮,朝陽公主正和白貓在皇後麵前爭寵。
“母後這是我小時候的床,你怎麼給它睡了?”朝陽公主氣鼓鼓的說道。
皇後抱著白貓,笑著搖頭道:“你怎麼這般小氣,你又睡不下了,拿出來給它睡又怎麼?”
朝陽公主撒嬌道:“這張床是我的嘛,就是扔了也不能給它睡。”
“你啊,從小就吃獨食吃慣了。”皇後把白貓放了下來,“也不知道千岩怎麼受得了你這脾氣的。”
千岩是王壑的字。
提到了王壑,朝陽公主便坐回了榻上。
皇後見此顰眉問道:“千岩對你不好嗎?”
“好,當然好。”朝陽公主道:“我對他笑笑,他就喜不自勝。”那五個人裡他是最好拿捏的,坦白一樣的話,隻有他在一瞬間表示了態度,沒有絲毫糾結。
皇後不知道發生何事,隻拉著朝陽公主的手勸說道:“我知道他性子悶,隻會舞刀弄槍的,沒有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情趣,可是他老成穩重,可以依靠。”
朝陽公主搖頭道:“詩畫小道,與聲色犬馬一樣,不過為了娛人,我本來就不喜歡。讀書也是為了經世致用,表哥乃將帥之才,我心悅之。”
皇後聞言不禁鬆開她的手,搖頭道:“朝陽,這不是心悅。心悅是情不自禁,是牽腸掛肚,是……”
“母後!”朝陽公主打斷她,“我是父皇獨女。”
皇後驚愕的看著她,明白了她的意思卻仍然不敢置信。
朝陽公主走到皇後膝前跪下,趴在她的懷裡說道:“如果父皇駕崩,誰會繼位?我們會是什麼下場?母後,這話我隻敢同您說,我不能指望彆人施舍好心。”
皇後推開朝陽公主,第一次見女兒的眼睛裡看見了明晃晃的野心。
“禮法不容我,母後,我隻有靠彆的。比如在藩王們逼父皇削藩逼得舉兵自保的時候,給他們一張鮮明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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