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啊。”花錯點頭答應道,“我明日問安。”
鄭照抬頭突然問道:“今夜還有嗎?”
花錯愣了一會兒,隨即意識他在說什麼,笑逐顏開的說道:“還有,還有,他又去酒館了,公子快跟我走,我們去看。”
“走吧。”鄭照熄滅燭火,在幽夜中站起身來,花錯就帶著飛躍了整個京城。
近日京城旁邊的新安縣發生件稀奇事,說一個姓秦的老兒嗜酒如命,雖然已經年過六十,但仍然每天都去酒肆飲酒,經常喝到半夜才回家。
五天前,秦老兒又飲酒到半夜,回家的路上看見孫子的身影。孫子走近了,便言說是過來接他的,攙扶著他往前走。沒走上多遠,孫子突然暴起掐住了秦老兒的脖子,大罵不止,說他原來總是打罵自己,現在報應到了。秦老兒確實醉後常打罵孫子,此時呼吸難以為繼,便倒頭裝死,等孫子離開才爬起來回家。
他回到家中,見兒子在,便將這事說了出來。兒子一聽大怒不止,將孫子喚出,欲杖殺之。孫子卻跪地哭著說自己整夜都和母親在編竹筐不曾出去,那欲加害祖父的肯定是鬼怪。
鄭照與杜訪風談論此時時,各執一詞。
杜訪風道:“孫兒整夜不曾出去,想來是惡鬼索命。”
鄭照道:“孫兒所言不足信,母子串供也未可知。”
縣城的宵禁鬆散,鄭照和花錯坐在屋脊上看著秦老兒醉步蹣跚,扶著牆向往家中去。忽然見十字街口出現個藍布袍子的少年,低頭迎上來攙扶秦老兒。
花錯道:“他是鬼。”
秦老兒費力的睜開眼睛,見這少年也任由他扶著,似乎醉得腦子迷糊,忘記了前幾日的命懸一線。
鄭照看了一眼,跟在他們的身後。
轉過街口又到了那日的地方,少年停住腳步,伸出手要掐秦老兒的脖子,就在此時,秦老兒卻突然反手抓住了那少年,從腰間抽出一條粗大的麻繩來,三兩下就栓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動彈不得,就這麼被秦老兒帶回到家中。
“文兒!”秦老兒站在門口大喊。
左鄰右舍都聞聲出來,看見麻繩栓著的少年,又看見秦老兒在門口叫孫子,頓時都想起了前陣子的事,各個驚懼不已。他們嚇得臉色慘白,卻沒有離開,反而好奇的走進。
門內一陣響動,孫子走了出來,和那少年穿著一樣的藍布袍子,長相也一模一樣。他看到秦老兒身後的人,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雙腿發抖,癱軟在地上。秦老兒見此轉身向麻繩栓住的少年,冷笑道:“我秦巨曾跟著舊主上過沙場,在屍山血海裡闖過來的,活人老兒尚且不懼,何懼你一個孤魂野鬼,都點火,燒了他。”
烈火熊熊燃燒,燒焦了少年的身體,也燒斷了麻繩。就在麻繩脫落的瞬間,少年跑出火堆消失在黑暗裡。
秦老兒氣結,恨恨道:“算你走運,下次再見非殺了你不可。”
鄭照歎氣,看了一眼花錯,說道:“回去吧。”
翌日,鄭照攜著鄭泰去杜府,先拜訪了杜小將軍,將鄭泰交給他。杜小將軍愛惜小妹,見小妹難得對個年輕公子青睞有加,便以為妹婿,些許小事無不應允。
杜小將軍笑道:“今日公主選婿,喚小妹進宮去作陪。鄭兄來得晚了,若早些小妹還在家中呢。”
鄭照道:“既然令妹不在,在下改日再來。”
杜小將軍道:“舍妹回來我會告訴她的,你可有話要我轉交。”
鄭照道:“麻煩杜兄了,請轉告訪風姑娘昨日之事,是在下錯了。“”
杜小將軍眼睛一亮,腦子過了無數小兒女間會生出恩怨,欣慰道:“男人嘛,無論錯沒錯,先道歉就是沒錯的。”
鄭照道:“杜兄你誤會了,我與訪風姑娘是爭論新安縣秦老夜行遇鬼怪之事。”
杜小將軍一臉不信,卻仍點頭道:“那當然,鄭兄與家妹是單純的道友。”
鄭照無奈的歎氣,不再繼續辯解,隻行禮告退了。
日暮時分,鄭泰渾身大汗的回到安平坊,眼裡透露著興奮,沐浴更衣後更是坐到鄭照麵前,滔滔不絕的說起馬球賽的情況,杜小將軍如何英雄,領著三個人就勝了番邦來的勇士。
鄭照笑了笑,一一應付著,等到宵禁更鼓響起,鄭泰才意猶未儘的回去睡覺。
當晚,鄭照和花錯秉燭夜遊京都,看見國公府有隻貓妖愛慕小姐,賣油郎的花魁娘子其實是個飛頭蠻。
晨光熹微,鄭照和花錯坐在麵攤上吃了八碗鱔絲麵。
“你知道嗎,那個秦老兒?”
“撞邪的那個。”
“對,就是他,他昨晚殺了自己的孫子。”
“什麼?假的吧?你從哪聽來的?”
“我還能騙你?今早買柴的時候,有從新安縣進城的人,他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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