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明明定好的關城門前回家,為什麼讓人背著沉重的帷帳?他才不要這種天氣宿在野外,或者,是玩到中午搭個帳篷睡個午覺先?
崔茂懷其實挺想問的,但看常伯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他這個外來戶到底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
過西市繼續西行,出了開遠門。
一條被人踏出來的路直伸遠方。而路的儘頭,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屏山,不過在這裡倒看不出三屏山的幾道屏風。而山看著不遠,但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周辭淵說若隻他們騎馬先行,也要一個多時辰。
城門口這會兒人流已經多起來,排隊進城去往西市交易的人更多。沿途還有以草棚設攤賣東西的。但用周辭淵的話說,能在這裡擺攤都是關係戶,且收稅比城裡東西市等正規交易地方高的多,且種類限定極嚴。
又有沿著城牆根底下一溜溜的男人。但凡客商往來都會湊上去笑著打問什麼。
“那些人是專門幫人運貨拉貨的。西市也有但很少,尤其西市地方不大,之後但凡搬運勞力,沒有鋪麵經營的就都到城門這邊來了。”周辭淵見崔茂懷回頭張望,便介紹道。
崔茂懷點點頭示意受教。
二人再行一段,日頭漸暖,崔茂懷這邊到底是騎馬四條腿,後麵的人卻兩條腿走路還都負著重物。崔茂懷想著他們,又看了看人流減少且平攤的路。
“辭淵兄,難得出來,不如咱們跑一段吧?讓他們在後麵慢行。”
“好。”
周辭淵說著,囑咐了身後人一句,大約是交代他們到了山下該去何處找他們等待。然後轉回問道:“懷弟禦馬之術如何?”
“不如比比看?”
崔茂懷說著,雙腿輕夾馬腹,喝了一聲。早已不安心野的烏騅立刻變走為跑,撒蹄向前。
麵上冷風拂過,胯-下是烏騅跑動時的起伏,崔茂懷卻身姿挺直,待烏騅小跑一段後熱身後,身體才慢慢隨著烏騅的步伐搖動。並隨著不斷喝聲加速,崔茂懷雙腳踩緊馬蹬,身體重心偏移,臀部也改實坐變虛坐……
“駕——”
再一聲加速催促後,崔茂懷雙眼已被冷風吹的不得不眯起看路,手上身上陣陣冷風似穿體而過。身後的披風更被吹的鼓鼓作響。但崔茂懷卻感到了自來到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爽快!
“駕——烏騅再衝!”
崔茂懷大喊,任由身側路人伴著景物轉瞬掠過。若是前方有海腥氣,也許他會當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醒來還是爺爺陪他在俱樂部跑馬玩鬨。而照著這樣的速度,如果他一直跑一直跑,或者就能回到……
“懷弟——”
一道近在耳畔的聲音刹那將崔茂懷喚回,緊鄰他疾速奔馳的烏騅身側,周辭淵禦馬而來,身下的馬正和烏騅齊頭。
“懷弟好騎術!”周辭淵讚道,“隻是以懷弟這般姿勢,適合短途跑馬,若是長騎,人會先受不住的。”
呼呼冷風中,周辭淵的依舊麵目含笑,聲音清晰自然,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冷風和跑動的馬匹影響。崔茂懷拉緊韁繩的手略略鬆了鬆,烏騅的速度也跟著稍慢下來。
“懷弟馬術不錯,可會射獵嗎?”周辭淵又問。
崔茂懷在馬上偏頭望向身後緊跟著他們的四騎,以及那四人馬上掛著的弓箭。心下暗道□□的話他會、還親自射到過鳥雀呢!射箭卻隻玩過靜靶。
於是隻能老實道:“不會。”
“看懷弟騎馬的樣子,想必對射獵也有興趣。秋日賞景,如今入冬,山上景色不如之前,那就讓為兄教你射箭捕獵如何?”周辭淵笑問。
“好。”
崔茂懷得承認,但凡是個男性,骨子裡大約都對騎馬射獵有興趣。否則前世懶的樹懶一樣的他也不會真去馬術俱樂部和□□協會玩。
如今雖然沒有槍械和子彈的暴擊,但弓箭一途,作為冷兵器對他一樣具有挺大的吸引力。
於是在周辭淵介紹這個節氣山上能獵到什麼動物,該如何尋找蹤跡,如何對準目標的時候,三屏山,終是到了。
隻是放眼看去,崔茂懷雖然看到了層林密布,廊簷高牆。可那麼光禿禿一座山,又是怎麼回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