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不知是誰在陡然從背後推了她一把,整個人頓時往前摔去,手背上抖落的金鬥蛐也正正落地被壓在了手心裡。
感受到手心一絲絲瘮手的觸感,祝九神色也不見得好看。
“我的金鬥,我的金鬥.....”祝晴愣怔片刻,反應過來急得一把抓住祝九的手翻起。隻見方才還活蹦亂跳的金鬥蛐都壓扁了。
這東西個頭算大的,如此一壓弄得手心滿是汙穢。
祝晴平日裡慣是將金鬥蛐當成樂趣,還差著身邊的大丫鬟照料。
不說金鬥蛐如何金貴,光是心思都費了不少。
祝九對汙穢感到滲人,便要拿手帕擦拭。
祝晴瞧她這般,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哽著喉嚨怒喝:“你可知我這金鬥蛐何其金貴?”
這會祝九停下手,雙目餘光往身後瞧了一眼,先前被金鬥蛐嚇著的祝姝不知何時到的她身後來。
那一下子的推搡,若非她眼疾手快怕是胳膊摔得不輕了。
見祝九往她這看,祝姝小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勸說了起來:“祝晴姐姐,你快讓這妹妹起來罷,先瞧瞧人可摔出了好歹。”
“不過是個庶出能有何好歹?她心思焉兒壞,瞧不得我的物什便要這樣糟蹋了。”
金鬥蛐是祝晴心頭最喜歡的玩意,現在說沒就沒了,心裡哪裡氣得過。
其他嫡出姑娘們未開口說話,全當是在瞧熱鬨了。
祝姝也不再言語,隻是稍稍往後退卻了半步,眼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祝晴姐姐莫惱,妹妹無心之失回頭便賠給姐姐。”祝九隻得垂眸賠不是。
祝晴聽她的話,又氣的咬牙:“金鬥蛐隻有蘭築才有,你可知要得到這玩意得費多大的功夫。先不說得到如何,光是昔日裡的飼養得兩三年才養到這般大。”
“你說賠,你可賠得起?”祝晴是北院的嫡出,倒也知道眼跟前的姑娘是南院三房的庶出。
正要追究此事,外邊敲了大鐘。
姑娘們紛紛回到了坐席上,祝晴雙眼通紅的瞪了祝九一眼,不甘的回到了坐席。
待到了響午散學,祝九在回去的小道上碰見了祝晴與其丫鬟。
“你今日壓壞了我的金鬥蛐,還想著一走了之。”祝晴心裡的怒氣難消,指了指小道一旁:“既然眼裡沒半點尊卑,便罰你在這跪到夜幕。你若不跪,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門裡的嫡出姑娘是庶出姑娘頂頭天,但凡是庶出,抬頭瞧的便是嫡出。
祝九也沒想到今日會有這麼一遭。
這會兒來接自家姑娘的南林,瞧著這一幕忙走過來跪地討饒:“祝晴姑娘息怒,不知我家主子犯了何事惹的姑娘動怒。可我家主子身子羸弱還望祝晴姑娘善待,要罰便罰了奴婢罷。”
如今不過正月十幾的日子,天寒地凍著讓人跪在地上大半日,這哪能受得住。
“本姑娘要罰人,何時輪得到你一個丫鬟來說話,給我掌嘴。”祝晴向來心高氣傲,若被她罰了隻管應著就是,哪能容得了一個丫鬟開口討饒。
祝晴話落,身邊的丫鬟向前去賞南林了兩耳刮子。
南林吃痛的捂著臉,即便疼也不敢叫疼。
此時,祝九直徑落跪在一旁:“姐姐說的是,是妹妹管教不當,還請姐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