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祝九接著說道:“九兒聽說,當年給張氏主母接生的婆子,原是給夫人接生過的。那婆子接生熟練,這孕身分娩時痛與不痛都全憑她拿捏。九兒想著,嫂嫂有了身孕,來年就要生,早早的尋了過去好備上。”
“是有這麼一個婆子。”
祝林氏方才還麵色不改,可越聽完後,神色有些發緊,越聽越覺著祝九今兒個這話是衝著她來的,當下說道:“隻是人早就回鄉養老去了.....”
祝九眉眼帶笑,手中捧著的茶盞放了下來,“那倒是可惜了。”
“九兒,你有話不妨直說,何必要這般敲敲點點的。”祝林氏不悅的看著祝九,“你今夜找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祝九提起當年的接生婆子,是因當初祝張氏生養第二胎時險些一屍兩命。
從那以後便元氣大傷,後邊即使有了身子,也因當初虧損太大而保胎不久便落紅了。
此事祝張氏一直怨著她家姨娘所致,殊不知怨錯了人。
當年祝張氏與祝林氏有著恩怨,兩人都是不個善茬。
要說祝張氏愚蠢,也不儘然,隻是她並未想著有人的手伸到了她身邊罷了。
聽祝林氏開口問,祝九正了神色,眸光黯了黯,“當初我家姨娘死前抓的最後一副藥,夫人可曾記得?”
祝九的話驚的祝林氏臉色很是不好看,雙眸神色微閃,半響沒開腔搭話。
當年付姨娘最後一副藥,她自是記得,她也知曉那副藥意味著甚。
“此事過去那般久,我哪裡會記得。抓藥配藥之事乃是醫堂大夫該做的,要問也該去問醫堂當年抓藥的大夫。”祝林氏不知祝九到底是何用意,此事並未承認。
祝九也預料到了她會如此:“九兒不過是想求夫人給個見證,如此也好讓人償命罷了。看來,夫人並不想幫襯九兒,那九兒隻得另尋法子。”
說完這話,祝九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見著人要走,祝林氏眼裡帶著惱怒,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你急甚,既是讓我幫襯也該將話說明白,我這聽的雲裡霧裡的,哪能反應過來。”她本是將此事留著日後做打算,可這祝九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上回因壽桃之事過後,她便被祝九一直牽著鼻子走。
祝九聽了這話,躊躇了一會這才折身回坐,“都是九兒心急了。”
“當年我是知曉此事,可我與你姨娘素來沒有交情,我自也沒有幫襯她的必要。何況當年你姨娘被罰,身子早就虧的厲害。就算當時沒有那副藥,以祝張氏對你姨娘的苛待,最終也活不過半年。”祝林氏說著朝海媽媽使了個眼色,海媽媽會意直接去了裡屋取來了一個匣子。
隨後從裡麵取出了一張陳年藥方。
“這是當年我家夫人拿到手的藥方,正是姑娘過身姨娘生前服用的最後一副藥。”海媽媽說罷將藥方遞給了祝九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