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來見駕,又被帶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呂縣,怎麼樣才能無聲無息的潛走?
他不是簡單的逃離劉辯的視線,而是還需要兩天的時差,在劉辯對吳郡動手後,搶先一步回到吳郡,做足應對策略!
這顯然不太容易。
趙雲對孫策的魂思不屬並不在意,帶著他轉遍茶樓,忽然道:“烏程侯,可有回禁軍大營的想法?”
幾年前,孫策就是從禁軍大營逃離,跑回吳郡,接收了他父親孫堅的死後的龐大遺產。
孫策神情不動,道:“自是以陛下的旨意為準。”
趙雲對他的表情,語氣完全不在乎,繼續說道:“吳郡的兵將,送到禁軍大營輪訓如何?”
孫策心頭一沉,麵不改色,道:“我沒有異議。”
很明顯,這不是趙雲在他與‘閒聊’,是那位陛下在借趙雲的口與他對話。
趙雲道:“好,六月開始,先是五千人,烏程侯還請做好準備。”
孫策抬手,道:“孫策領旨。”
趙雲一身粗布青衣,形如家中仆將,見孫策點破了,也隻是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孫策看著趙雲的背影,暗自秉了一口氣。
很顯然,那位陛下對他忌憚很深,不止要將他調離吳郡,還想將手伸進吳郡的兵馬裡!
孫策急急的想著對策,腳步跟上趙雲。
“一個不留!”
這會兒,一支兵馬,佇立在劉辯昨夜待過的小村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兵馬,將這小村子圍住,領頭的一個校尉模樣的漢子,語氣冷淡,平靜如常的道。
“殺!”
一隊騎兵衝了進去,見人就殺,更有步兵,挨家挨戶的踹門而入,尖叫、恐懼聲驟然升起,又戛然而逝。
有人驚恐萬狀的四處奔逃,可沒跑幾步就被射殺。
有人試圖求饒,可衝進來的士兵根本不廢話,舉刀砍殺,毫不留情。
更有人躲在茅房,樓頂,地窖,哪怕再隱蔽,還是被抓了出來,一刀刀捅進,砍下了頭。
王賾小院。
王賾看著到處的火把,聽到那些似遠似近,似真似幻的的慘叫聲,王賾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他的妻女抱在一起,同樣望著不遠處,沒幾步就到的火把,站都站不穩。
生在亂世,他們或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卻明白,他們要死了。
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更逃脫不了。
“要不是那人給的那筆錢,我們或許就走了,或許能活命……”笮融望著不斷亮起來的火把,絕望的喃喃自語。
他不知道這些見人就殺的官兵與那位貴公子有沒有關係,他也不期望那位貴公子從天而降,救下他們一家,隻是苦澀的自語了一句。
但明知逃不了,王賾還是不願意坐以待斃,迅速反應過來,拉著妻女向院後跑。
他院後有一個廢棄的枯井,隻要稍微掩飾,在黑夜裡便不那麼容易發現。
他用了今生最快的速度,將食物,妻女藏了進去,囑咐幾句,就要轉身。
婦人一把拉住他,低低的急聲道:“他爹,你要乾什麼去?”
王賾猶豫了下,道:“還有幾樣東西,你們先藏好,不管聽到什麼,天不亮,你們不準出來!”
婦人聞言,這才鬆手,抱著孩子,躲在井裡,大氣不敢出。
王賾沒有找東西,而是迅速點燃了屋子,而後拿著一把菜刀,不顧一切的向著村後跑去。
見人就殺的士兵,看著突然起火的院子,飛速衝了過來。
火勢已經大了,他們衝不進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在意,因為這個村子,他們待會兒也得少。
所以,他們搜查四周,見沒有其他人,便繼續挨家挨戶的殺,一個個頭顱被掛在腰間,血淋淋的帶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眾士兵撤出了院子,來到了領兵的校尉跟前。
“可有人走脫?”校尉雙眼冷漠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大火,火光倒映下,神情閃動著興奮。
一個軍侯上前,抬手道:“回校尉,這個村子被圍的滴水不漏,並無人走脫。”
校尉一直看著大火,道:“多少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總共七十顆,”
軍侯站在校尉的馬頭前,聲音不大不小,顯然沒有隱瞞的意思,道:“加上之前的一千四百三十,正好一千五百首級!”
校尉臉角猛的抽動一下,大聲道:“好,明日回城,向府君報捷!”
“遵命!”軍侯的聲音裡也帶著興奮。
報捷,那是要重賞的!
馬上的校尉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一個個大箱子,足足數百個,裡麵除了現錢,還有眾多的金銀珠寶等貴重之物。
這些東西,有一大部分要上貢給那些可以給他升官發財的大人物,一小部分,是他自己的。
……
第二天一早,因為熬夜批閱奏本,劉辯還在睡覺。
盧毓,典韋等人不敢打擾,自顧的做他們的事情。
可是突然之間,好像滿城都在敲鑼打鼓,一陣陣混雜的聲音由遠而近。
劉辯向來喜好清淨,是以這個茶樓相對偏遠,忽然響起的鑼鼓聲,不止讓盧毓等人驚訝,也吵醒了劉辯。
劉辯揉搓著臉,開門而出,道:“怎麼回事?”
盧毓連忙上前,道:“陛下,已經派人查探了。”
劉辯嗯了一聲,順眼向樓下街道看去,人潮湧動,聽到了不少的‘阿彌陀佛’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