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何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姐姐心悅殿下又能如何,殿下卻無心於她,於獻王殿下來說,阮蘅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罷了。
可阮岑依舊不願放棄,“那就請求獻王殿下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救一救我阿姐吧。”
李煥早已看不下去了,“皇叔,要不就去瞧瞧吧,這阮蘅一個姑娘家的,若是真的落入朱鴻寶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玠沒回應李煥的話,隻是從阮岑身上收回目光,“阮岑,這是你的爛攤子,沒有總讓旁人來替你收拾的道理。”
阮岑又磕了幾個頭,“獻王殿下,我知曉錯了,我再也不會犯了,回去後我就好好讀書,再也不會惹事,就這一回,求求你救救我阿姐,獻王殿下,求求你了。”
“青雲,送客。”
毫不留情上一聲將阮岑所有希望隔絕在外,他苦笑了一聲,起身恭恭敬敬給獻王行了個禮,“那阮岑告退,叨擾殿下了。”
阮岑抹了一把眼淚,飛快跑開了。
李煥還來不及攔他,人就已經跑了個沒影,“不是,皇叔,你心怎麼就這麼冷,人家都求到
麵前了,你還將人推開,人姑娘家的在那種地方該有多怕啊。”
李玠不語,重新回到桌案前,提起筆作畫,可剛沾了抹朱砂,卻不知往何處下筆。
腦中浮現起那張倔強的麵龐。
“李玠,你為何總是這樣。”
“阿玠,你彆走,彆丟下我一人好不好……”
“獻王殿下,先前是阮蘅不懂事叨擾殿下,日後不會了,還請殿下放心,阮蘅不會纏著殿下的。”
“我不後悔,心悅過一個人有什麼說不得的……”
李玠煩躁地將筆甩在一旁,李煥眼尖,立馬竄到李玠身旁揉著他的肩,“皇叔,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出去走走,總是待在屋子裡悶的緊。”
這一回李玠沒再拒絕,隻是嫌棄地推開他的手往外走去。
李煥在李玠身後笑聲差些都抑製不住,朝著青雲挑了挑眉。
口是心非。
要尋阮蘅在何處不難,拉個人一問就知,如今彆院彆處還真就空空蕩蕩,都趕著去南院看好戲了。
李玠與李煥走進南院時,原本以為那會被朱鴻寶欺負得紅了眼眶的阮蘅此刻正半倚在椅上好整以暇地叩著桌麵,“朱公子,可是到你了。”
而那原本以為凶神惡煞的朱鴻寶卻是擰著一張臉死攥著骨牌猶豫不決。
李煥:“……”
不是說救人嗎?救誰?怎麼都瞧著朱鴻寶才是要被欺負的那個。
眾人目光都在賭桌上,哪裡會察覺李玠的身影,待李玠走至阮蘅身後,才有人發覺,這下驚得話都說不利索,“獻——”
李煥朝他們比了比手勢以示噤聲,幾人這才誠惶誠恐低下頭去。朱鴻寶也瞧見了,臉色更差。
這從不管閒事的獻王殿下怎來了此處?
阮蘅一門心思都在牌麵上,哪裡還能察覺到身旁的異常,旁人瞧著她雲淡風輕,可隻她自己知曉有多緊張。
朱鴻寶隻會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離了出千,便沒什麼真本事,雖說她有把握贏,可世間難免有意外,更何況她許久不打了,免不了手生。
前世她嫁給李玠後,總是扯上幾個世家夫人一起打牌九打發時日,這練就的本事哪裡是一個紈絝子弟能比的。
阮蘅看著自己牌麵,隻是這一功夫未留心,那頭朱鴻寶與身旁
之人遞了個神色偷偷換了張牌,“紅九。”
這牌她沒法子接,阮蘅擰了擰眉,隻覺得就差最後一步了就又要贏了,卻又前功儘棄。
她索性放手一搏,拿了二點就要甩出去,卻不想一直素白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骨牌放了回去,又挑了另一張打出去,“這個。”
耳旁熟悉的聲音讓阮蘅渾身一滯,一偏過頭就覷見李玠與她相近的麵龐,阮蘅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還記得前世她出去打牌九,總有意拖延時辰,天黑了也不回府,隻因那時候李玠會派人來喊她,隻有那時候她才覺得或許在李玠心中自己還有一席之地。
隻有唯獨一次,李玠親自來了,在她身後站了許久,隻冷冷一聲道:“彆回府了。”
可李玠不知道,因他這一句話她歡喜了許久,也是自那時起她便也不再碰牌九了。
阮蘅不由自主道:“你……你怎麼來了?”
李玠沒看她一眼,隻丟下兩個字,“看牌。”
阮蘅這才收拾好情緒,轉過頭去。
阮蘅,萬萬不可再沉淪了,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也不可再為了他調動情緒。
她知道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些難,可人總是要嘗試的。即便知曉難,也要走下去。
可她剛往桌上一瞥,臉上神情全然繃不住,方才李玠打出去的是幾點?
六點!
阮蘅瞪著李玠,氣得全然忘了自己方才立下的誌言,更忘了身側有多少人,“李玠!你將我六點打出去了!我湊不成天牌了!”
院子裡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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