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她送了什麼信物給王爺?”陳維客氣問。
楚寰淡淡道:“這個不必你知曉,隻知道我有這枚信物在手,便能保證她絕不敢悔婚。”
他聽出了陳維的猜疑,陳維也聽出了主子的不快。
陳維隻是個謀士,王爺才是做主之人,陳維想,無論他再說什麼,這門婚事都退不成了。
“既然王爺胸有成竹,那咱們不必再擔心王妃心存悔婚之念,卻不知虞相會不會聽從王妃的意思。若是不聽,王爺按照原計劃退婚便可,否則王爺真與虞相結了親,還要準備如何麵對太子等人的猜疑與打壓。”
“嗯,你有什麼想法?”
***
陳維在書房與王爺密謀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趙恭良與聞訊趕來的項淵都有所期待地看著他。
陳維先問趙恭良:“王妃搬進來有幾日了,總管可見過王妃?”
趙恭良哼道:“見?我連那邊的院門都進不去,丞相府的下人天天防賊似的防著咱們,我哪有本事去見?怕不是臉上出了問題,醜得不敢見人。”
陳維苦笑道:“王爺已經見過王妃了,如果王妃麵容醜陋,王爺定不會堅持成婚。罷了,既然王爺已有決斷,虞三姑娘便是穆王府正正經經的王妃,還勞總管吩咐下去,叫府裡奴仆牢記尊卑,不得對王妃以及王妃帶過來的陪嫁下人無禮。”
趙恭良、項淵都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項淵難以置信地看向書房:“奸相如此羞辱王爺,王爺都能忍?”
陳維隻糾正他道:“婚事一定,以後當稱虞相了。”
項淵心塞。
***
虞鸞珠在藥效的作用下,睡了一下午。
快黃昏的時候她才醒來。
天氣炎熱,屋裡擺了冰鼎,絲絲縷縷的涼氣縈繞室內,不許暑氣彌漫進來。
儘管如此,虞鸞珠貼了一下午床褥的背後還是出了一身汗。
虞鸞珠從小被丞相祖父捧在手心,身邊的一應用具全是最好的,虞鸞珠長在金銀堆裡,在她不懂挑剔的幼孩時期有乳母丫鬟們幫著挑剔,時間一長這香玉般的身子也變得嬌氣起來,要穿最舒服昂貴的料子,吃最精致的珍饈美味,否則便會不舒服、沒胃口。
虞鸞珠身上若積了汗,也必須儘快擦洗清爽才行。
畫眉四個都熟悉了她的生活方式,虞鸞珠才昏沉沉地說了聲背後有汗,四個丫鬟便分頭忙碌起來。百靈去院門前讓守門婆子先落鎖,四喜去吩咐廚房丫鬟端熱水,金雀抱了一床新的床被出來待用,畫眉從梳妝台的抽屜裡拿出一瓶瓶市麵上難得的膚油蜜露。
一切都準備好了,百靈、四喜守在外間,畫眉與金雀分彆挑起床幃,一個扶起虛弱無力的王妃,一個熟練地替王妃寬衣。
如一幅緩緩展開的仙子沐浴圖,虞鸞珠雪白的身子也漸漸暴露在畫眉、金雀麵前。
虞鸞珠早已習慣了她們的侍奉,閉著眼睛享受便是,畫眉、金雀也沒有露出什麼異色,在她們眼中,姑娘就是個仙女,她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仙女,讓她無時無刻都像個仙女一樣舒適悠閒,昳麗優雅。
畫眉、金雀先按照太醫的囑咐幫虞鸞珠活絡全身的肢體筋骨,再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冒出來的汗珠,接著分彆為虞鸞珠的全身都塗抹上按照宮廷秘方研製出來的潤膚花露,最後為虞鸞珠換上華美的常服,鋪上嶄新的被褥。
院子外麵,楚寰按照約定來探望他的小王妃了。
這次趙恭良跟隨在他身邊。
趙恭良迫不及待地想瞧瞧奸相逼迫王爺娶的虞三姑娘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結果剛過來竟吃了一道閉門羹。
楚寰神色淡淡,趙恭良忍著怒氣,喊守門婆子開門。
守門婆子對虞鸞珠忠心耿耿,但她也不敢太不給穆王麵子,低聲解釋道:“請王爺稍等,王妃方才醒來出了一身虛汗,正在沐浴,等王妃收拾妥當,靈姑娘便會過來命老奴開門了。”
守門婆子真的給穆王麵子了,趙恭良卻聽得雙眼冒火,聽聽這刁奴說的什麼話,虞家真把王爺當姑爺,會因為王妃沐浴便鎖門,提防王爺進去?
趙恭良氣得想踹門。
楚寰示意他稍安勿躁。
等了片刻,早晚為虞鸞珠把脈請安的張太醫來了,見院門閉著,他便知道那位嬌滴滴的虞三姑娘又在沐浴,隻是沒想到堂堂穆王殿下,居然願意在外麵苦等王妃開門。張太醫一邊恭敬地給穆王請安,一邊在心中腹誹,一個王爺當成這樣,可真是窩囊。
趙恭良的一雙眼睛像能看出張太醫在想什麼似的,咬牙勸主子道:“王爺,不如咱們先回去?”
楚寰尚未開口,門裡麵突然傳來守門婆子的聲音:“靈姑娘,王爺與太醫都在外麵候著,可否開門了?”
“開吧。”
守門婆子手腳麻利地開了門。
趙恭良往裡一看,隻見那叫百靈的大丫鬟竟沒有留在這邊恭迎王爺,而是快步回上房去了。
趙恭良眯了眯眼睛,這群小蹄子都等著,早晚他要讓她們認清誰才是這穆王府的主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