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順慶伯卻是瞧不出來,還以為自家兒子手腳都給長庚廢了,這可是他唯一的嫡子了,他立時不乾了。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這京城還是你的天下嗎?你這樣絲毫不顧及同定國公府的顏麵,不顧及太後的顏麵,是什麼意思?”
言淮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淡笑模樣:“本王可從來沒說過這京城是本王的天下,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順慶伯這是打算造反嗎?”
一句話石破天驚,這帽子扣下來可是不輕。
順慶伯雖說現今背後是靠著定國公的,但若真由著此事追究下來定國公可就不定會保他們了。
思及此他到底是怕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揮舞著雙手,哀哀喊冤,“我順慶伯府滿門忠烈,怎會有異心呢?還請王爺明察秋毫啊。”
駱卿看著這順慶伯唱大戲似的,到底是憋不住了,低頭笑了起來,就見一邊兒的劉霄也捂著嘴在偷笑。
偏生劉霄平素就是個沒正經的,還對駱卿挑了挑眉,做了個嘴型——慫包!
駱卿一眼就看出來了,差點就笑出聲來,但一抬頭見自家父親正嚴厲地盯著自己,抿了抿嘴唇,到底是將到嘴的笑聲給憋回去了。
而那廂言淮還在恫嚇順慶伯:“本王現今就是個閒散王爺,自是管不了那般多的,自當交給大理寺卿和刑部去審。”
這一提刑部順慶伯就腿軟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大兒子,他就是從刑部天牢回來之後變成了個廢人。
“王爺,您可彆折煞下官了,是下官這兒子不知禮數,下官這就教訓教訓他,讓他給您賠禮道歉。”
他轉過身去,東施效顰,直接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他兒子細皮嫩肉的,這一打,五根手指印在臉上清晰可見。
“還不快給王爺賠罪!”
他兒子顯然不服,但身上的痛感還有父親眼中的懼意和惶恐提醒著他,這個人惹不得。
“對……對不住王爺,是我不知尊卑,是我嘴臭,在背後亂說一氣,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言淮朝駱卿站的地兒揚了揚下巴:“這小丫頭也是在本王身邊待過的,她今兒維護了本王,本王總也不能瞧見她平白受了冤屈,被人言語羞辱。”
那人很是不忿,隻覺駱卿不過是一小小女子,且又不過是一侍郎家的庶女,當不起他一聲道歉,一時沒動。
順慶伯可是在言淮手頭吃過不少苦頭的,當即斥道:“還不快賠禮道歉!”
那人無法,隻好不情不願地賠罪了:“對不住,我不該說那些個話……”
駱卿微微垂首,偏過身躲過了那人的作揖,看似是覺著自己受不起這禮,原諒了他的作為,其實不過是不想受罷了。
她知曉,這人不過是懼於哥哥的權勢和手段罷了,並非真心誠意。
此事也算塵埃落定,這兩人也從白鷺書院除名了。
隻是駱卿跟著駱文一道回去的路上卻聽得駱文點點搖頭歎氣。
“你……”
他想訓斥她一頓,不知是不是顧忌著言淮,到嘴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反複數次,回到家到底是憋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現今怡親王已經不管朝中的事兒了,這事兒看似就這般解決了,那順慶伯府和永安伯府還不會將氣兒撒到我們頭上?”
駱文拍著桌子,顯然很是氣憤。
“胳膊拗不過大腿,你要我怎麼辦?讓我們駱家怎麼辦?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駱卿咬咬唇,還是執拗道:“父親,王爺待我恩重如山,聽旁人誹謗他我又如何能視而不見?我可不做那忘恩負義的人!”
駱文怒極:“那我們駱家就欠了你的?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喝,你還想如何?這書院也讓你跟你姐妹們去上了,可是你呢?回回是惹是生非!”
這話著實傷人了。
說來駱家不過養了她半年罷了,確實於她有恩,但她哥哥呢?養了她三年也不曾說過這般話,不曾想過她一絲一毫的報答啊!
有時候,人真的是不能拿來比的。
“可是怡親王養了我三年。”她到底是忍不住負氣說了這般話。
駱文更是怒火衝天,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想找個趁手的東西來收拾駱卿,奈何沒尋到,便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駱卿道:“你……好啊,他對你有養恩,難不成我們對你沒生恩嗎?你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要不是你娘硬要……”
駱卿本是垂著頭的,聽得這話立時抬起頭來:“我娘如何?”
駱文一擺手:“罷了,不提那個晦氣的女人!你三姐姐二月就要及笄了,你四姐姐三月也要及笄了,及笄了哪裡還能胡亂出去讀書?你就跟著你兩位姐姐一起回來,也彆去書院了!”
駱卿愈發心寒,原來於他心中她娘也不過是個晦氣的女人,那巴巴來接她回來作何?他分明也是不喜自己的。
她還欲再問駱文是否知曉她娘親的去向,奈何駱文是打定主意不同她說,她隻得作罷,乖乖回了祥瑞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