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明星三件寶:瘋狂探班、瘋狂送禮、瘋狂喂資源。
周墨做起這些事來可以說是相當熟練,每天不是送花就是幫訂盒飯訂飲料。雖然更貴的東西他不是沒送過,比如蘭博基尼跑車,然後就被喬清抄起鑰匙就照著腦袋砸了過去,讓他額頭腫了好幾天。
“周墨。”
一天拍攝間隙,喬清和他站在樓梯間裡抽煙。
喬清還帶著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腦門上全是血跡。他剛死過一次,是被凶手按著腦袋在地上撞死的,所以才會這幅尊榮。
周墨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煙。其實喬清很少抽煙,也沒什麼煙癮。隻是這次角色有幾個抽煙的特寫鏡頭,導演才讓他多熟悉熟悉,自己找找姿勢感覺到時候拍好看點。
“嗯,小喬?”
喬清正倚著牆抽煙,他瞥向周墨,繚繞的煙霧柔和了他的眼神,無端顯出幾分溫柔憂鬱來。
周墨跟著吐出一口煙圈,他懷疑地拿下煙看了看——他跟小喬抽的是一種煙嗎???
“我說,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喬清語氣平淡,“期盼得到周總青睞的明星多得是,你沒必要來為難我。”
周墨夾著香煙的手一緊,他扯了下嘴角,低聲道:“小喬,這不是為難。”
“好吧,那咱們換個詞。”喬清說,“換成——戲弄怎麼樣?周墨,你的私人生活有多豐富多彩想必不用我提醒,我沒興趣變成那豐富多彩裡的一種。”
“我——”周墨一噎,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過去的那些事我不否認,但是小喬,這和之前不一樣,你和那些人也不一樣。這是追求,絕不是戲弄。”
有多不一樣?周墨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時候想要真的認真的。周墨是個隨性慣了的人,風流時隨性,認真時也隨性,他不在乎什麼理由什麼原因,遵從內心的感覺走就完事兒了。他隻知道他想和喬清待在一起,想讓喬清的眼神更多地停留在他身上,想看他笑,想……想做很多事,情.人間的呢喃纏綿也好,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純戀愛也好……隻要是和喬清一起,做什麼都是有趣的。
他認真地看著喬清的眼睛,等著他的反應。連香煙燃儘了都沒發覺,直到被燙到手指才嘶了一聲,慌忙甩手把煙頭丟開。
喬清噗一下笑了,“你發羊癲瘋了?”
他笑得好看極了,哪怕放在美人輩出的娛樂圈裡也是頭一份兒的好看。周墨看得目不轉睛,連燙傷的手指也不覺得疼了。喬清沒在意他的注視,將煙頭摁滅後丟進垃圾桶。
“我回去拍戲了。”
周墨又點了根煙,站在原地思索。喬清最後那個笑是什麼意思?他好像不排斥他?那他說的前半句是什麼意思?也是,他過去的生活確實……可是現在他絕不可能再那樣對喬清,可是可是——不管他現在怎麼想,喬清好像又不大相信的樣子?
正兒八經追次人可真難。
周墨煩躁地揉了把頭發,靠著牆蹲下來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還有向景鴻……說實話,撬兄弟牆角他不是沒有心虛過的,可是周墨又清楚地記得當初他和向景鴻打趣喬清時對方的態度,分明是厭惡得不想和他扯上關係。而且也簽過離婚協議了……
想到這兒,周墨摸出手機給向景鴻發了條消息。
【在公司?】
【在。】
【我去找你。】
向景鴻辦公室就像周墨的旅遊中轉站,他閒著沒事兒便時常順路來看他。於是向景鴻抬頭看見他時也沒什麼反應,隻是道:“又從誰床上下來了?”
“哪兒啊。”周墨嘿嘿一笑,坐到他對麵,“這不是特意來關心關心你,看看你忙不忙麼。”
“忙,再見。”
周墨:“……”
“過分了啊向景鴻。”他乾咳一聲,有意無意道,“你說我和阿靖一樣,和你也是快三十年交情,怎麼你對我就那麼雙標?”
向景鴻看他一眼,語氣不善:“你什麼樣自己心裡沒點數兒?”
周墨陷在椅子裡笑,見向景鴻沒彆的反應,他試探著挑起話題:“景鴻,阿靖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不知道,聽他說是想導戲,具體怎麼樣你自己問他。”
周墨疑惑:“你們最近沒聊過?”
向景鴻低頭看著文件,頭也不抬道:“沒怎麼聊,就前幾天出去一起吃了飯,郭溪生日,你沒去的那場。”
周墨哦了一聲,明知故問道:“喬清和你一起去的?”
“沒有。”說到喬清,向景鴻寫著字的動作一頓,“他當時出去拍戲了。”而他們也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麵。喬清行程緊,回來後又進組繼續拍戲,都在酒店住著,沒回家過。他有時候會去探班,但是喬清太忙,說不上幾句話。
向景鴻放下筆,“怎麼了,特地跑過來問我這些。”
“沒什麼。”周墨撓了撓頭,隨口說道,“這不是阿靖回來了麼,我在想要不組個局叫大家來一起熱鬨熱鬨,喬清他——”
“他不去。”向景鴻說,拒絕的速度快得周墨都沒反應過來,“我也不去。”
“哈?”
“他不用去。”向景鴻說,語氣沒什麼起伏。喬清本來就休息時間不多,和他的朋友聚會對於喬清來說是非必要社交,沒必要把時間精力浪費在他不認識的人身上。
周墨說:“怎麼說你和喬清也結婚了,哦,不是。”他笑著改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表情變化,“我差點忘了你們都離婚了。”
向景鴻一滯,他抿了抿唇,沒有反駁,手指卻開始煩躁地按著書頁邊緣亂翻。
周墨隻以為他是不耐煩,繼續試探道:“不過你們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對兒,平時出來玩叫上他一起不是應該的麼,不然——”
“我說不用。”向景鴻皺眉,啪一下蓋上文件。
“行行行。”周墨連忙抬手投降,“不說喬清了,真是,你說你要是一提他就煩,當初何必結婚呢,就算是為了向爺爺也用不著做這麼大犧牲。”
向景鴻本來都忘了離婚協議的事兒,隻當他和喬清真的結婚了。結果剛才猝不及防被周墨提醒了一下,頓時心煩意亂起來,陰沉沉地抬頭看他:“周墨,你今天廢話很多。”
“好好好,我不廢話了。”周墨嬉皮笑臉地站起來,“你說你這驢脾氣有誰能受得——我馬上走拜拜!”眼見著向景鴻隨手抄起桌上一個擺件就要朝他砸過來,周墨趕緊溜之大吉。
辦公室門關上,向景鴻才放下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哆啦A夢的小擺件,笑出了血盆大口和一點紅舌頭。
這是喬清送的。
向景鴻小心地放到手夠不到的地方,免得下次又順手碰壞了。
他把哆啦A夢擺好,又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腦袋頂。
也不知道喬清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又禿又矮的胖子。
他不甚理解地想著,卻是把這胖子又捏又摸,怔怔地看著它出神。
喬清在拍攝間隙接到了向景鴻的電話,問他晚上回不回家。
“不回去,晚上有夜戲。”喬清說。
“……嗯。”向景鴻說,“那晚上一起吃飯?”
喬清彈了彈手裡的煙灰,說道:“應該不行,時間太緊了,沒空再出去。”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
“好,我知道了。”
喬清掛了電話。他轉過頭,周墨正提溜著一杯焦糖咖啡在那兒衝他招手。
“你晚上有夜戲吧,先喝咖啡提提神。”
喬清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焦糖咖啡多冰少糖,是他一貫的喜好。
“周墨。”他沒有抬頭,“外賣員的事不是你該做的。”
周墨看著他癡癡道:“你咬吸管的樣子真好看。”
喬清:“……”
“好看的明星遍地都是,周總。”他冷淡道,“比如上次那個魏廷就很不錯。”
“哦?”周墨發出一個疑惑的單音節。
他警惕地看著喬清:“小喬,你喜歡他?那你不如照照鏡子,他隻是和你像,可比你差遠了,你還不如喜歡自己更劃算。”
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