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蹙著眉,再次開口,多了幾分焦躁不耐:“這裡是什麼地方?”
婢女尊敬地答:“是您宮殿。”
唐依一口氣瞬間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地氣人。
這位婢女對唐依態度沒得挑,說起話來也是有問有答,但這回答就跟沒說一樣,毫無作用。
唐依吐出一口濁氣,沉默數秒,道:“這是魔域,對不對?”
布置風格一股子不見天日暗黑風,儘管這個房間極力避免魔域一貫風格,可她昏迷之前正是在和魔域交手,她又沒什麼仇家和情債,自然而然想到了魔域。
婢女卻一下子跪下了:“夫人請不要生氣,奴婢不敢亂作回答。”
唐依:“……”
我@#¥%#%&
簡直是油鹽不進。
唐依本想問還有沒有其他人被捉來,這會兒徹底放棄了和這位婢女對話心思,同時心底升起了一陣不可抑製地冷寒:這位婢女確實不是在故意惹她生氣,這點她還是看得出來,跪下時掩飾不住刹那顫抖和她神色僵硬透露出恐懼,無一不昭示著她口中“尊主”可怕。
——定然是頂頭上司吩咐,讓婢女不敢造次。
是宗綏?
前段日子,據傳宗綏似乎消失,不見蹤影,原來一直是躲在魔宮中掩人耳目麼?
唐依梳洗好,沒心思對鏡欣賞,還要撐著桌子才能站起來,婢女連忙來扶她手臂,生怕她磕著碰著,近乎誠惶誠恐,有個台階都要輕言細語地提醒她。
這讓唐依心情非常不好。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毫無力量廢人,並且她無法肯定這個想法一定是錯,因為她現在半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謝謝,但請你暫時不要說話了。”
婢女立馬閉嘴。
唐依已經不想走路了。
她回到床邊,遲遲不肯坐下,床會讓她想到一些不好東西。
唐依眼角餘光瞥見婢女表情擔憂又恐懼,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臉色有多差,最後一次輕聲開口:“我知道你奉命辦事,我不勉強你,我隻想請你們尊主儘快來見一見我。當然,若是你無法轉告,便當做沒有聽見就是。”
她能說出這個要求並非是無放矢,婢女對她緊張程度完全可以類比成那位尊主對她重視程度,可能不一定準確,但她目前對於那位尊主肯定還有利用價值,不能隨意地將她丟棄不管。
既然如此,她請人一見,大概率會成功地傳到那人耳裡去。
婢女行了一禮:“奴婢知曉了。”
唐依點點頭,又走到梳妝台前,終究沒有在床邊坐下。
她以為自己剛清醒過來,就算體力不支也不會很快睡過去,事實上,在婢女再次送點心過來時,她就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婢女看她就那麼趴在梳妝台上睡著了,將點心盤放下,猶豫要從什麼角度將她抱起來,運到床上去。
身側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身影。
婢女頓時屏息,屈膝行禮:“尊主。”
祁沉星冷冷地看她一眼。
婢女緊緊地抿著唇,知曉方才那聲許是打擾到了夫人,額上冷汗連連,無聲地顫抖著。
祁沉星將唐依抱起來,動作溫柔地妥帖攬在懷中,將她抱去床上安置。途中唐依稍動了動腦袋,在祁沉星懷裡蹭了一下,祁沉星便即刻停下腳步,垂首專注地望著她睡顏。
婢女窺見這一幕,退出去動作愈發小心,生怕驚醒了夫人。
好一會兒,尊主出來了。
婢女壓著聲音向他行禮:“尊主。”
祁沉星麵容藏在銀色麵具下,聲音也有不小變化,讓人認不出他就是禦嶺派那位最有希望弟子:
“夫人可有說什麼?”
婢女將今日發生事一一道來,末尾道出那句:“夫人說,想要見尊主。”
祁沉星稍默了默,道:“照顧好夫人,她想要什麼都依著她,若她不高興,就來告訴我。”
婢女又開始發抖,想起這位尊主前些日子是如何立威,沒辦法不害怕:“是,奴婢知曉了。”
祁沉星又問:“她今日是否很不高興?”
這話他問出來都覺得可笑,被無緣無故捉到這裡來關著,唐依又怎麼會高興?
婢女卻會錯了意,當即磕頭求饒:“尊主恕罪!夫人醒來後問了奴婢一些問題,奴婢雖知那些回答夫人定不滿意,可是奴婢不敢隨意暴露,還請尊主饒了奴婢這一次!”
他確實吩咐過,不能在唐依麵前胡亂說話。
大部分下屬並不機靈,他又積威深重,下屬自然不敢隨意地靈活變通。
罷了,遲早都是要知道。
祁沉星道:“若夫人再問些什麼,尋常事便都回答清楚,外界大事就不必說了。”
婢女:“是,尊主。奴婢一定好生照料夫人。”
祁沉星轉身走了。
修真域那邊事還沒有徹底處理好,即便實力提高太多,不過是允許他來去自如一段時間,還不能就此直接消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