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壞的速度特彆快,給他一個機會就行了。
“我知道你很
生氣,雖然很遺憾,但我儘力了。”律師抬頭看了下監控,中規中矩如此說道。
薑曳也不氣惱,自打三天前從醫院醒來,經曆了判無期徒刑的環節,她都顯得很平靜,因為她知道這具身體就是有問題的,如果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就會進入暴動神經的狀態,次數多了就會變成真正的瘋子。
現在木已成舟,她得學會控製。
“我知道你儘力了,畢竟你也隻這點力了,喊你來,是因為想再看你一麵。”
律師一怔,仔仔細細看著薑曳,心裡有些不安,離開後,他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她是不是想用自己的精神病脫罪?”
聽了律師的描述,那邊的人沉默了下,說:“現在她被判無期徒刑,如果要以精神病脫罪,也會被送到最嚴苛的精神病院,出不來的,你怕什麼。”
“不是,精神病院畢竟也隻是一個醫院,不是監牢,萬一她逃了呢?她可不笨,就沒有其他方法阻止她以精神病院脫罪?”
那邊思索了一會,大概也怕人脫罪後逃走,畢竟陳三包的死一開始不也誰都沒想到。
“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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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果然以自己是精神病為由無法控製行為為由來上訴重判,這惹怒了不少受害者家屬,社會輿情也十分強烈。
有人宣揚林三平當日在法庭上的暈倒也是她故意的,就是想以精神病來脫離被判刑的結果。
民情沸騰,激憤非常。
二次重審的時候,法庭讓相關機構對薑曳進行了精神檢測。
在房間內,薑曳一看到檢測方人員的表情跟眼神,就知道對方果然又收買了這些人。
也如她的預判,凶手背後有司法背景,起碼有這樣的人脈。
她中規中矩做了檢測,故意有精神病的傾向,又不是很明顯,就是搖擺不定的那種弧度,檢察人員看了她好幾次,檢測結束後,在十個工作日後,結果出來了。
證明薑曳有一點精神問題,但並不強烈,不足以解釋她從頭到尾計劃性的謀殺跟迫害。
她想脫身,做夢!
律師終於放心了。
法庭拿到了這份報告,本來想維持原判,但這時的問題是薑曳提出了新的論證,就是麻袋跟錢以及她昏迷後被一起同處於作案環境中的一群人包圍。
“而且車鑰匙並非是警方第一手從我身上搜出的,而是二次從醫院那邊拿到的,中間經過數次乾擾,本身就屬於效用低微的證據,還有此後辦案的一些警員喝過酒,在公務期間喝酒,本身違規,試問他們找到的證據,如何可信?甚至我在律師陪同後的第一次審問,警局內至少有五個警員大吃大喝,而那天我明明給予了充分的案情提示,讓他們趕緊去找線索,然而他們沒有,隻要去XX等地方的大排檔調查就可以確定他們當日的行蹤,所以在尋找線索的時間效率上,他們有主觀性延遲,而這一延遲恰恰給了真凶時間,讓他針對我的口供跟提示部署所謂的證據陷害我。”
“麻袋是一大矛盾點,是證明我並非對陳三包主動行凶的證據,但這麼重要的證據,我並未在警方的報告裡麵聽到,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他們故意遺漏了這點,或者他們把這個麻袋丟失了?我要求警方現在立刻把麻袋交出來遞給相關部門核檢。”
“當然,他們可以說麻袋弄丟了,那就是警方自身不力,丟失了對我有利的證據,隻提交了對他們的檢控有利的證據,這屬於司法目的性迫害,我要求對警方辦案人員進行審查,重新審核他們提交的證據。”
什麼精神病院,那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她壓根就沒想進去,因為她可太清楚在第六案世界裡如果進入了這種本人被判定“精神病人”這種無自主能力跟權力的人員,進去後,生死跟
自由就全拿捏在相關部門跟精神病院官方的手裡,尤其是她現在沒有監管人,就更好處理了,死在裡麵都沒人管。
所以她的目的是故意泄露精神病脫罪的目的,迫使那個律師去聯係背後的人,對方一定會有所安排,她利用精神病為由要求重申,然後重新提交辯護.....這一次她改變了方向,不再針對自己是否無辜,而是直接針對警方。
這很大膽,甚至很危險,但這是富貴險中求。
警方這邊大為錯愕,甚至群體憤怒,還有少部分人尷尬羞愧以及不安。
陳釗猛然想到那天自己的確被同事拉去喝酒吃飯,吃了大概兩個小時半,而後他們趕到了林家...
中間這個時間段,是否就被設計了?
他忽然冷汗跌出,又想到了每次審問時,這個林三平總用冷漠且犀利的目光看著自己,恐怕那時候她就聞到了他們身上的酒味,看到了他們的不堪。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一切?
或許知道得比自己這個老油條還多?
法庭進入了最艱難的狀態,台下還是那一撥人,但多了更多的人。
這些人全部是來看林三平下場的,在聽到她的辯護後,不少人躁動,但親友裡麵也有些人讀過書或者明理的,忽然覺得不對勁,忍不住觀察那些警察。
警察們的神態不一,有些人因為心虛而憤怒,因為憤怒而厭恨,都想著等這個該死的小子入獄要整死她。
此時,法庭上,法官有些糾結,諸位陪審員的態度也不一。
僵持半個小時後,法官終於宣判——推翻原判,判定林三平強j、殺害林小婉罪名成立,謀殺陳三包罪名不成立,陳三包案還需再調查......
“綜合審判:判處林三平有期徒刑十五年。”
一錘定音。
不少人那邊五味雜陳,既欣慰沒能讓這個人完美脫罪,又惱怒她的罪行減輕了。
薑曳既不失望也不高興,她知道第六案的難關還沒過去,因為她還是入獄了。
轉頭,她再次看了一眼旁聽席上百多號人。
也隻掃了一眼,再轉過臉,若有所思:有些人這次沒來了。
是心虛嗎?但肯定派了人過來看結果。
那應該會轉達吧。
薑曳走下原告席時故意朝旁聽席那邊冷笑了聲。
她要讓對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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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聽席下,律師冷汗跌出,但最終舒一口氣。
十五年?十五年這麼長,他有什麼好怕的,到時候他早都混上去了,以後這小子出院,如果還敢報複,捏不死她!
他扯了下領帶,起身離開。
而眾人憤怒的憤怒,離開的離開。
陳釗皺著眉,被一群同事拉出去商量怎麼對付薑曳。
“哥,你氣壞了吧,這個林三平真是...太惡劣了!十五年都便宜他了!”楊正氣得不行,陳釗卻很久沒回神,隻是拿著保溫杯的手指很緊。
他有特彆不好的預感,真的。
奇怪了,明明已經進去了。
難道她還能逃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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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薑曳被送到了海西監獄,這是一所條件十分惡劣的監獄,裡麵關押著大量重刑犯。
顯然,她被“關照”了。
進入監獄的時候,她看到了車輛兩邊的犯人們,一時間想到了一部電影。
肖申克的救贖。
無罪的人,哪裡需要救贖。
她垂頭,手指摩挲了下犯人服的袖扣,神情不起波瀾。
一係列的流程之後,她領了衣服放下,進了四人一寢的監牢。
剛進去,
她就看到其餘三個人五大三粗的,都朝她笑。
“聽說,你是JS了自己的妹妹才進來的?”
“小子,你這有點畜生啊。”
正好此時入寢燈關閉。
三個人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幽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