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鄭宏芳來說,今天又是異常忙碌的一天,握著鐵鍬,扭頭看了眼坐在條凳上收錢的蘇翠玉,心裡更憋屈。
不過,侄子都在幫忙。
她一個當姑姑的也不好說要走。
關鍵也走不掉。
一會兒還得擱這兒做午飯洗衣服呢。
唉。
“給我把兩筐子裝滿,不要碎的,要整塊的!”
“好好。”鄭宏芳忙應道,手裡的鐵鍬翻出了花,她這把老骨頭早晚得折在她這弟妹手裡。
裴雨歡重操蘇翠玉的舊業,生意還不錯,自然惹了木葉鎮一條街某些人的眼紅,可人家夠可憐了,男人跑了,孤兒寡母的……好吧其實是有人跑來說酸話被連諷帶刺陰陽怪氣的懟了回去,咽不下這口氣,在半夜跑來偷煤,刨得正起勁的時候一根棍子狠狠砸到後背上,緊接著,棍棒像下雨一樣落下。
嗷嗷兒的!
慘叫在寂靜無聲的深夜裡像是放大了十倍。
“抓小偷!抓小偷啊!”
對於這種抓現場的活動,木葉鎮街上的居民一向很熱衷,都還沒敲鑼打鼓,附近幾家人的燈都亮起來了。
不時發出不滿卻掩不住興奮的聲音。
“大半夜的不睡覺,乾啥呀!”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神經呀!”
……
“抓賊呀,有賊呀,連殘廢都不放過呀!喪良心的,黑心爛肺小婦養的,我不活了,老娘跟你拚了!”
“啊啊啊!!!”
一聲慘叫,男的。
等一群人趕來拉開裴雨歡再把手電筒懟那賊臉上……
呃,烏漆麻黑的,依稀能看出輪廓。
“王麻子?”
“哎喲!哎喲!”
這事鬨得挺大。
男人被打成這樣,王麻子的老婆當即要撓花罪魁禍首的臉,撒潑耍賴,各種口吐芬芳,裴雨歡直接抓起一把煤炭塞她嘴裡。
對方:??
“咳咳咳!”
看熱鬨的街坊也都驚呆了。
大隊長跟書記也來了。
淩晨兩點,沒有路燈的豬兒市場燈火明亮熱鬨非凡。
兩人的意思呢,都是街裡街坊的,讓裴雨歡拿點錢算了,畢竟,她確實把王麻子打得挺慘的。
裴雨歡則環著手臂,冷眼看著這兩人,“居然幫賊說話,明天我就去縣裡,說木葉鎮的大隊長跟書記跟賊是一夥的,要像老鼠一樣把老百姓的財產搬光,據為己有,說不定這就是你們聯合起來演的一出戲——”
“你彆亂說!”
被氣急的大隊長打斷。
他還不是顧慮到都是多年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裴雨歡:“哼!”
“他來偷我家東西,得賠錢!”
大隊長:“……”
王麻子老婆好不容易吐掉嘴裡的煤炭,半張臉都是黑的,聽到她的話,臉全黑了,尖叫道,“你把我男人打成那樣,還好意思要錢!”
你才是該賠醫藥費!
裴雨歡冷笑,“斷我活路的賊,打死都不為過!”
王麻子老婆:“……”
狠狠的瞪了眼男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被個腿廢掉的女人打成這樣,簡直,簡直窩囊廢!
”不賠錢,就等著坐牢吧,我明天就去報000,他們不管,我就去市裡,我還就不信這沒人管了!”
後來,在書記跟大隊長“勸說”下,王麻子老婆回家拿了錢,才咬牙切齒的領走了賊。
幾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