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2 / 2)

宣從心聞言更動了氣,怒道,“不是你跟我說,讓我替你也做身狐裘的嗎?!”

鐘宛忍笑,打圓場道,“我送小姐回房。”

宣從心把手裡的針線丟在一邊,起身跟著鐘宛走了。

宣從心憋著火,邊走邊低聲跟鐘宛道,“你還不如直接跟我商量。”

鐘宛走在宣從心身後,抬手虛比了一下,驚覺宣從心又長高了許多,竟比宣瑜都要高出半頭了。

“到底是什麼藥?你一會兒拿過來,我吃了就行了。”

“彆告訴宣瑜了,他心裡藏不住話,就讓他覺得我是真病了吧。”

“鐘宛?”

鐘宛回神,笑道:“瞎說什麼,有你兩個兄弟呢,哪兒輪得到你?”

宣從心不勝其煩道:“那你說動他了嗎?”

“王爺隻是小心,他從小吃苦吃太多,嚇怕了。”鐘宛低聲道,“從心,彆這麼說你哥哥。”

宣從心瞟了鐘宛一眼,冷冷道:“是,他吃的苦比你多多了,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年,多可憐啊。”

鐘宛歎口氣。

鐘宛後悔自己當年年紀太小,人事不知,帶著幾個孩子去黔安後,都不知道請幾個嬤嬤來帶宣從心。

鐘宛那會兒自己還是個半大孩子,也粗心,焦心勞累的什麼都顧不上,就把兩個小的放在一處,哪去哪捎著,一起教養,直到宣從心七歲就能將宣瑜按在地上教訓的時候,鐘宛才驚覺得有個女眷來教導這個丫頭了,特意讓林思從京中請了老嬤嬤送去黔安,但到底是晚了。

宣從心容貌一如寧王妃,但脾氣性子和早逝的王妃是一個天一個地。

宣從心刻薄了自己大哥一句後沒再往下說,半晌道:“你說你小時候吃過那個藥,是什麼時候?”

鐘宛道:“十六歲的時候。”

“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了。”宣從心很放心,“你如果懶得跟我大哥廢話,就把藥送來,好過耽誤事,還有……”

鐘宛低頭看著宣從心。

宣從心靜了片刻,垂眸道:“我大哥懦弱又愚鈍,說的話怕是總會刺你的心,你彆寒心,我心裡是明白的,你當年……為了我們吃過多少苦。”

“人不能隻把自己的命當命,不把彆人的命當命吧?”宣從心眼眶微微紅了,“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也懂什麼叫知恩圖報,如今不過略儘一點兒心而已,跟你之前為我們做的沒法比,有用我的地方,你說就是,彆總把我當小孩子,行不行?”

鐘宛方才其實一點兒也沒在意,但聽宣從心這麼一說,心裡突然就軟了。

鐘宛點頭,“好。”

宣從心轉身繼續往自己院裡走,接著問道,“你以前吃那個藥,是什麼症候?過後治了多久?中間誰照顧的?妥帖嗎?”

“症候和普通風寒無異,來勢洶洶……”鐘宛想起前事,嘴角微微彎起,“我的相好照顧的我,很妥帖……”

鬱王府彆院,鬱赦略有不適的按了按鼻尖。

鬱赦喝了一口茶,臉色陰沉,“你繼續說。”

一家將打扮的人單膝跪在地上,一字不漏道:“他們府上晚膳都是一起吃的,那個老管家在一旁伺候,老管家說,納妾也不能太隨意了,我備好了一份禮,已經打點好了,你回來看看。”

“小姐很驚訝,說不是娶妻嗎?怎麼又納妾了?”

“黔安王點頭說,如此年紀,如此身量,確實做個小妾更妥當。”

“然後那老管家問,什麼年紀,什麼身量?為何你們都知道了?”

“小少爺說,新嫂嫂身高九尺,年紀很大,性格剛毅,頂天立地,氣拔山河,許是上古之神誇父後人。”

鬱赦:“……”

鬱赦眯著眼看著自己的探子,一字一頓,“你在逗我?”

探子一腔苦水沒出吐,他為鬱赦賣命多年,出生入死,是靠著自己一身的刀疤才混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如今不知為何被送去探聽這種小事,還要因這奇奇怪怪的事失了鬱赦多年的信任!

他怎麼會知道鐘宛好好的為何要娶誇父後人?!

他也很不解!

探子雙膝跪地磕下頭來:“若有一句捏造,小人願受五雷轟頂!”

探子說著抽出腰間短刀,這就要往自己腿上刺,鬱赦擺了擺手,“罷了。”

短刀落地,鐵漢也流了淚:“世子……”

鬱赦淡淡道,“去查查,那個誇父後人是哪路神仙。”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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