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14929 字 7個月前

美色撩人25

四表哥答應去給她祖母賀壽, 傅寶箏心頭是說不出來的甜蜜。

真好, 下次可以在自己府邸名正言順地見四表哥了, 再也不用像今日這般,為了見四表哥一麵還要先哄騙娘親一回,再穿上男裝,折騰得自己男不男, 女不女的, 一點姑娘家的美感都沒了。

待四表哥的背影消失不見後, 傅寶箏拎起自己身上的男人袍子,嫌棄地晃了晃。

傅寶箏細白纖細的手指頭, 正捏著布料還未放下時, 忽的察覺一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射來, 忙抬頭去看,不期然與一個站在樹下的妖豔姑娘四目相對。

兩人目光隻短暫地接觸一瞬, 傅寶箏就敏銳地感知到對方眼底的嫉妒。

那嫉妒意味太濃,濃到發酸。

傅寶箏先是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 這妖豔姑娘不就是先頭在林子裡,一個勁兒在白芙蓉麵前誇讚四表哥的那個紅衣姑娘,紅芍藥麼?

認出她來,傅寶箏越發挺直了腰杆, 細長的脖子驕傲地挺著,絲毫不懼地迎上她的目光,來了場目光與目光間的正麵交鋒。

“好啦, 瞧你酸的那樣。”白芙蓉瞧不上紅芍藥那股子酸勁,手指捏著帕子捂住嘴角笑,“紅芍藥,你自個沒本事,入不了白衣公子的眼,還不讓彆人入了白衣公子的眼?”

“明擺著,白衣公子看不上你這款妖豔的,你呀,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邊說,江南來的白芙蓉邊“咯咯”笑得腰肢亂顫,不停嘲諷著紅芍藥。

紅芍藥收回目光前,又上下打量了眼傅寶箏,最後不甘心道:“沒想到晉王世子愛好這款,女扮男裝,早知道,我也穿上男人衣裳了。”

白芙蓉聽到這話,越發嘲諷了:“紅芍藥,省省吧你,不是所有女人穿上男裝都能美得驚心動魄,如那位姑娘般讓人惹人心動的,瞅一眼,彆說易衝動的男人了,就是我這個女人都要失了魂魄。”

白芙蓉是江南水鄉滋潤出來的頂尖級尤物,自視甚高,能得她讚歎一聲的女子,這麼多年來,還真唯有傅寶箏一個。

紅芍藥見自個被嘲諷了,也不急,嗆回去道:“好了,我也就是這般說說,我早就看出來自己沒那個命了,能遠遠瞅一眼天下第一俊美的晉王世子就是我的福分了。不過,我沒那個命,你照樣……也沒有。”

“就跟我方才說的一樣,差的,你看不上,好的,看不上你。”紅芍藥可沒忘記,方才晉王世子路過時,白芙蓉那副被勾去七魂六魄的模樣,可惜了,人家晉王世子可是連個眼風都沒施舍給她。

紅芍藥“嗤”的一下,都是半斤八兩,嘲諷,誰不會啊。

白芙蓉微微眯眼,倒是不理會紅芍藥的譏諷。那個什麼晉王世子,真真是天人之姿,隨意擺擺寬大衣袖,都俊美得宛若一副畫,讓人不忍褻瀆。

麵皮俊美倒也罷了,偏偏還骨子裡帶出一身的矜貴氣度,舉手投足看似不羈,實則是瀟灑到極致的一種常人壓根達不到的高度。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個男人卻是骨和皮都美到極致。

那個男人,讓一向自詡北方男子遠遠比不上江南男子的白芙蓉,被狠狠打了臉。

白芙蓉眯著眼,遙望遠處那抹極淡的白衣,嘴角盈盈淺笑,天底下就沒有她白芙蓉搞不定的男人,隻是這個男人怕是與眾不同,不喜歡妖冶床帳內會玩的,卻喜歡長相豔麗卻骨子裡小白花那款。

思及此,白芙蓉再次朝傅寶箏打量了一眼,心底揣摩著自己下次該以怎樣的形象出現在晉王世子跟前,俘獲他的可能性最大。

傅寶箏接二連三被那種不正經的女人頻繁看,過了最開始的好勝心後,就開始心頭不舒服起來。

四表哥哪都好,就是皮相太過俊美,又是人人嘴裡的瀟灑紈絝,太容易招惹這些爛桃花了,隨便走到哪,後頭都能追著一批想要自薦枕席的姑娘。

唉,傅寶箏忍不住想,若是四表哥不在紈絝圈裡混,是不是能少幾朵爛桃花?

~

時光飛逝,傅寶箏在等待四表哥的調查結果中,一晃,就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三姑娘,要用心去繡,才能繡出桃花灼灼的韻味來。”新來的刺繡嬤嬤,坐在傅寶箏身邊,非常有耐心地指點道。

可惜,傅寶箏似乎真不是刺繡的料,刺繡嬤嬤再有耐心,她也繡不出令人滿意的作品來。

譬如繡一枝桃花吧,那些花瓣呀,葉子呀,輪廓是有了,卻總是缺乏靈魂,完全勾不起旁人去采摘的欲.望。

“三姑娘,要想繡出靈魂,你得先打心底裡愛它才行。”刺繡嬤嬤循循引導,“你瞧,窗外的桃花多美啊,灼灼一片,遠遠一望就忍不住想要走近它們,去一親芳澤……”

一親芳澤?

聽到這個字眼,傅寶箏眼前猛地浮現半個月前的鴛鴦林裡,四表哥堵住她抵在樹乾上,死活不放她走的一幕。兩人靠得那般近,他的呼吸交纏進她的呼吸裡,彼此感受到來自對方的熱度。

那一刻,林子裡太過寂靜,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震響在她耳裡,激得她心跳過速。

眼下回想起來,當時她立在他跟前,其實是很緊張的,因為緊張,甚至幻想過旁的不該有的畫麵。

譬如,他忽的低下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

思及此,聽到“一親芳澤”四個字後,傅寶箏的小臉猛地火辣辣一片。

“三姑娘,你怎麼了?臉蛋忽的熱成這樣?”刺繡嬤嬤陡然看到傅寶箏臉蛋發紅,光想著春天來了,溫度回升,小姑娘還穿著夾襖,可能熱著了,好心提醒道,“要是熱了,三姑娘就回房去換身輕薄的春裝再來。”

傅寶箏連忙應下,朝刺繡嬤嬤道了聲“我馬上回來”,就抬腳走出繡房。

可刺繡嬤嬤怎麼都沒想到,待傅寶箏再回來時,身上是換了一套輕薄春裝了,可是臉蛋上的潮紅非但沒退下,反倒越來越紅了,宛若上了最瑰麗的胭脂。

這是怎麼了?

刺繡嬤嬤疑惑地盯著傅寶箏。

傅寶箏在刺繡嬤嬤打量的目光下,紅著小臉,一步一步走到繡凳上去坐著,然後,就在刺繡嬤嬤還沒反應過來時,傅寶箏忽的抬頭,朝刺繡嬤嬤聲音小小地道:

“方嬤嬤,剛剛我想了想,嬤嬤言之有理,繡東西就得繡自己打心眼裡愛慕的,方能繡出內在的靈魂來。”

“嗯?”方嬤嬤點點頭,這話是對的呀,她方才已經說過。隻是這姑娘的小臉怎的越發羞紅了?

方嬤嬤很是不解。

忽的,方嬤嬤反應過來什麼,難不成這小姑娘年歲大了,開始情竇初開?不想繡桃花,想改成繡諸如鴛鴦戲水一類的象征愛情的東西?

方嬤嬤正想著時,就見傅寶箏咬了咬嘴唇,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更加小聲朝她道:

“方嬤嬤,我不想繡桃花了……可不可以改成繡……繡小鳥?”

繡小鳥?

聽到這話,方嬤嬤越發篤定,這小姑娘果然是情竇初開,要繡鴛鴦鳥了。

情愛這種東西,到了年歲,就會自動萌發,方嬤嬤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羞恥的,且待嫁的姑娘遲早得親自繡鴛鴦戲水的大喜紅肚兜,遲早得教的,遂點頭同意道:

“好,隻要姑娘喜歡,咱們就換個東西繡。來,嬤嬤先教你如何在圖紙上勾勒鴛鴦鳥的雛型。”

卻不曾想,方嬤嬤話音剛落,傅寶箏臉蛋更紅了,還搖了搖頭道:“方嬤嬤,我不要繡鴛鴦鳥,我要繡……那個。”

啥?

方嬤嬤正沒聽清時,忽的繡房門口一暗,方嬤嬤回頭一望,隻見一個小丫鬟雙手捧了個小鳥籠堵在門口,裡頭一隻小肥鳥正蹲在那兒打盹。

要繡它嗎?

怎麼看,怎麼一隻呆滯的小笨鳥,光會打盹睡覺長膘的那種。

這還算了,關鍵是它的羽毛也不五光十色,並不美豔,方嬤嬤真心沒覺得這隻鳥有啥可繡的?

還讓小姑娘臉蛋紅成這樣?

太詭異了!

不過,方嬤嬤心中的疑惑剛起,下一刻,待傅寶箏走過去接過鳥籠,裡頭的小肥鳥忽的睜開小眼醒過來,看到傅寶箏的那一刻,它立馬激動得像打了雞血似的“啾啾”叫個不停。

又蹦又跳,還撲騰起小翅膀,哪裡還有方才的呆笨模樣?

簡直像換了個靈魂似的,活潑可愛極了,也機靈極了。

最後,小鳥兒還調皮地探出小腦袋,從柵欄裡鑽出毛茸茸的小腦袋,朝傅寶箏搖頭晃腦的。

一個勁地在回應傅寶箏什麼。

“嘖嘖嘖,這鳥奇了哈,見不到主人,跟個大笨鳥似的,一見到主人,立馬容光放發,機靈得不行。”看到這隻小鳥現在這個樣子,方嬤嬤開始喜歡它了,大手一揮,“好,姑娘,今兒咱們就繡它!”

傅寶箏臉蛋又紅了紅,這小鳥兒哪裡是見到主人就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分明是她方才偷偷兒對它來了個“娘親”的口型,小鳥兒一看到“娘親”的口型,立馬就興奮得一蹦三丈了。

傅寶箏在親眼見證四表哥訓練下的三隻大狼狗,能在不咬傷人的前提下,將人身上的衣裳給剝.光光後,她就開始在想一個可能,那群小鳥一聽到“娘親”二字,甚至是看到“娘親”的口型,就興奮得不像話,大抵也是四表哥之前對它們做過訓練吧?

想到四表哥訓練它們“娘親”,傅寶箏就內心甜蜜蜜的,也不知道四表哥在訓練它們“娘親”這個口令時,他腦海裡會不會浮現她的身影。

這些寶貝鳥兒,在她和四表哥這兒,絕對是愛情的象征,比那些鴛鴦鳥啊更具愛情象征意義。

尤其是,傅寶箏學好繡鳥後,還想偷偷兒繡隻圖案為它們的荷包,送給四表哥呢。

打著這樣的主意,她想不臉紅,都不行。

接下來的日子,大抵是傅寶箏心裡有愛情,又是打心底裡愛死了那隻“愛情”鳥,刺繡出來的成品居然一下子有了靈魂,尤其那雙鳥眼,竟繡出了沉浸在愛情裡的幸福味道。

“三姑娘,進步神速啊!”方嬤嬤一副看神童的模樣,雙眼晶晶亮,誇讚著傅寶箏。

傅寶箏羞澀過後,回到自個閨房裡,再偷偷兒縫製起了荷包,一針一線都用心至極。

“也不知道四表哥,他喜歡不喜歡。”繡好後,傅寶箏捧著小荷包,在燈下來回觀賞。

~

轉眼,就距離老太太的六十大壽隻有兩日了。

這天,傅寶箏去正房與娘親一塊兒吃完午膳,靠在美人榻上歇息時,忽的有管事婆子來回話,說是京郊柳家剛剛來了封家書。

京郊柳家?

誰啊?

傅寶箏接過信封遞給娘親時,盯了半晌才想到個可能,不會是柳老太太一家子被祖母趕去京郊住了吧,所以自稱京郊柳家?

不曾想,還真被傅寶箏猜對了,來信的就是柳老太太。

“娘,她們又在信裡說什麼了?”傅寶箏真是厭惡透了柳老太太一家子,那群不要臉的,來信準沒好事。

“沒什麼事,就是她們一大家子大後日也想過來給你祖母賀壽。”蕭氏邊看信,邊隨口道。

傅寶箏一愣,真沒想到她們臉皮這般厚,先是被祖母趕出了府去,後是娘親沒給她們派送邀請函,就這般,她們還敢厚皮臉地主動來信,請求要給祖母賀壽?

臉呢?

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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