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沒!好了沒!”
霍白茶在監控室裡頭皮發麻, 連連催促了好幾次,蘇淩星才終於拿著兩杯奶茶匆匆忙忙跑來——她一手拿著樂樂茶一手拿著喜茶, 放在桌上讓茶大佬先挑。
茶茶隨手拿了一杯,拽著星星,倆人一起躲進了星星的辦公室。一進門, 她們倆全都坐在了地上。
“……呼,嚇死老子了。”茶茶喝了一大口多肉葡萄:“說好半小時, 跳躍一次走返程, 你怎麼臨時加了一次單程?而且你還遲到了——搞什麼搞萬一被發現老子要陪你一起吃牢飯的!”
“哎呀我錯了我錯了,但是我剛剛跳躍的時候發現他們倆不在一起, 所以臨時又多跳了一次——怎麼樣多肉葡萄好喝不好喝?”
茶茶翻了個大白眼:“彆打馬虎眼,你那邊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星星點頭:“好了好了。”
“切。”茶茶用嗤之以鼻的方式鄙視她:“你找得這是什麼男朋友。”
是的,剛剛蘇星星出手了。
原因是她預料到了紅頭罩和軍火庫在香港會和神盾局對上,所以在不希望兩者起衝突的情況下,違反規定悄悄地把他們倆從當時的危機中解救了出來——她目前的能力是對空間進行操縱, 也就是說可以對空間進行隔斷、切割或包裹等, 以達到各種各樣不同的目的。
轉移就是其中之一, 比如她剛剛轉移了活人。
殺傷力也不是達不到的, 比如她之前就曾經利用對空間的切割,搬走了十幾個敵人的腦袋。
不過星星的能力不是隨隨便便用的。
蘇星星自從編入了現在的部隊後,每次日常生活使用能力都需要提前進行報備以便管理和審查。按照格潤的話來講, 乾她們這行的,需要給人民免於恐懼的自由,因此就需要遵守更多的規則。
星星對此沒什麼異議, 反正她平時除了用乾坤大挪移來去各個城市買買各種奶茶之外,也沒有其他打算了。
今天則是例外。
“你這男朋友也不行啊。”
茶大佬吸了一口葡萄:“我本來以為他還挺有本事呢,結果他和他的小夥伴怎麼剛跟了寡婦沒一會兒就被發現了?”
“哎呀,你真的要求好高——傑森又不是乾間諜出身,跟蹤隱藏痕跡樣樣拿手的。想想看他用槍的,還是大口徑後坐力超強砰砰砰的那種——哪個安靜的刺客喜歡用這玩意。”星星喝的是山楂草莓果茶:“寡婦可是大燕子出身,怎麼比得了哦。”
茶茶嚼嚼嚼:“大燕子?啥大燕子?”
“就是克格勃培養出來的那種性感美豔的間諜嘛,會為了達到目的出賣身體的那種。”星星撇嘴:“我之前聽栗子姐姐講過的,每個大燕子養出來的過程都特彆淒慘,很大可能會被絕育什麼的。”
“噫,這是爪子嘛。”茶茶咬吸管:“絕育是為了啥?為了避免懷孕帶來的激素失調影響任務?還是乾脆一勞永逸地解決血緣上的後代對任務帶來可能影響?我估計都有,不用回我了,嘖嘖嘖毛子真是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星星也歎了口氣:“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也覺得很淒慘呢,但是一想到她是對家的,再淒慘也還是得把同情心收一收。”
“你醒醒,這事兒有她的老夥計做,你擔心一下自家好不好。”茶茶戳戳她的腦袋:“話說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哎呀,我之前不是在栗子姐姐身邊幫忙乾過一段時間的活兒嗎?暑假的時候。”星星稍微咳了一下:“然後栗子姐姐那邊總有情報和簡報遞上來,我在辦公室裡,我肯定會順便稍微偶爾偷偷看一眼嘛。”
茶茶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那,那是不是還有其他很多人的身份信息你都清楚?還有好多各個部門的八卦什麼的?”
星星點了點頭:“你想聽哪個?”
“不用猜了,就是星星。”
傑森和羅伊被扔回了他們的安全屋,蘇三蘇隨即打電話來,告訴他們現在不要出門。傑森問了一下怎麼回事兒,得到的果然是這個回答。
該怎麼說,大男生還是挺高興的,但如果星星能出現的話,就更高興了。
“你想得美,或者去做夢,夢裡什麼都有。”蘇三蘇吐槽:“交給你辦點事辦成這樣,還需要女朋友收尾,你丟不丟人。”
“……”傑森有點窘:“那,現在怎麼樣了?”
蘇三蘇:“我找人在盯著,你不用管了。”
“對,你暫時不用管了。”
老房跟葉栗是這麼說的:“我這邊也有人在跟那邊,我覺得你應該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再說——上氣已經到了香港,他想來找你談事情,肯定要有誠意,要等你空出時間。你也養養精神,不用這麼快就見他,搞得好像有求必應一樣。”
房承戎並不透露線人身份,不過葉栗其實想想也能猜得出來。在香港親他們的勢力並不多,能和他們配合的也不多。心裡有底,老房這麼說了,葉栗也就覺得的確應該多睡一會兒。
“我有點難受,老房。”葉栗吸吸鼻子:“之前在開會和跟瑞德見麵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心慌慌的。”
“?”
房承戎拿過小參謀熱好的奶茶,剛要遞給她,又往回收:“心慌就彆喝奶茶了,港式奶茶喝多了睡不著。”
“我那個時候還沒喝呢!”葉栗伸手:“給我——否則我打噴嚏給你看!”
老房:“……”
喝完了奶茶之後,葉栗覺得暖和多了。她托腮,跟房承戎說自己最近的確連軸轉,事情多,壓力大,睡得少。
“你也量量血壓。”房中校老神在在地說:“彆平時不注意,結果最後來個大的,爆個心腦血管什麼的——我爸上次就差點,現在這不敢吃那不敢喝的。”
“伯伯多大我多大啊。”葉栗閉上眼睛:“我竟然都淪落到要你來提醒我注意老年病了……”
葉栗長籲短歎了一下,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房長官除了很意外她喝了奶茶還能睡之外,站起來關燈,把唐麒招了過來。
“你去查查葉栗的活動路線,看看她接觸到了哪些陌生人。”
房承戎這麼做不是沒理由的。
“栗子從小到大都不會隨便跟人吵架,她今天跟我說話的狀態也不太對勁,很明顯是有點亢奮的。”房中校說:“我覺得她不像是太累了所以變得激烈,更像是被人影響了。”
唐麒迅速地領會到了這個意思,也的確,葉栗在跟他分開後雖然也有人在保護,可說到可趁之機也不是沒有的。無論是路上還是會場上,人流攢動,安保人員不可能一個個都查過去,隻能保證大範圍內不出現任何可能在肉·體上攻擊她的情況出現。
而精神乾擾……
倒還真是個情理之外,有意料之中的法子。
“我剛剛想了一下,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下手的熱大概範圍應該就是想要探查泰和部隊具體情況的那些。”房承戎跟唐麒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斷:“葉栗平時不出門,也很少對外露麵。她在公安大學協助偵辦的案件都沒有她留檔,如果是那邊報複根本不可能追查到她,也隻有可能是你們這邊讓她被這麼咬住。目標是她,說明對泰和也有著一定了解,最起碼是之前曾經接觸過Lily的人。背後指使者可以從這幾個有限的人中查找,當然,還有南部的事情……”
唐麒點頭:“是。”
“我自己的猜測是,精神乾擾隻是一個嘗試,如果有更深層次的攻擊,葉栗一定會發現。”房中校繼續:“距離也是要考慮到的,我之前簡單看過一些特殊能力者利用精神力作為武器的內參,上麵說距離也是影響精度的重要指標——當然,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門外漢,具體操作你來。權限我一會兒讓人給你,最好儘快地排除掉我的疑慮。”
說完這些,房中校就去轉頭忙彆的了。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黑暗的會議室中熟睡的葉栗,唐麒的頭皮有點發麻。
門外漢?
房承戎就差把答案寫在紙了。
這可真是……一群怪物啊。
“啊,房哥也很厲害的。”
星星她們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香港那邊的熟人身上:“而且房哥跟小綠姐姐的哥哥是發小,說是看著栗子姐姐和小綠姐姐長大的那種。”
“這個我知道,好像格總當年軍訓的教官就是房哥。”茶茶說:“格總自己也說過,她軍事素質過硬,房教官功不可沒——當時房哥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好像就是,‘既然決定了要當兵,就彆把自己再當小姑娘’來著。”
“嗯嗯,是這樣,他其實是挺反對格總考軍校的。但是……攔不住嘛。”星星歎氣:“小綠姐姐看起來很和氣,但實際上也是軸得很。她做過的決定,從來就沒有人能改過。”
“所以我其實很意外,為什麼你會參軍。”
Green那邊,工作已經進行到了收尾的地步——勘探人員過了今天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Green則在外麵,將其他隊員趕了回去,自己在外麵放哨。羅賓看Green不在,跑出去找她,果不其然看到她一個人站著。
站得很直,就好像沙漠中的胡楊樹一樣。
Green看了看他,沒回答,隻是笑笑。
“我知道你現在不是了,但我看得出來——我有眼睛也有腦子!”羅賓雙手抱胸:“我分辨得出受到過專業軍事訓練和沒有受到過的人,我並不是想打探彆的,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
當兵是很辛苦的事情,需要付出很多東西,也需要拋棄很多東西。
Green跟他談過不少深層的問題,但有關於這一點,她卻沒說過。
羅賓很想知道具體的經曆,無關情報,而是想知道拋開奉獻和犧牲精神以外的,Green作為一個人成長起來的故事。
“這算是一種家族傳承。”Green終於開口了:“我爺爺和我姥爺是戰友,我爸也是轉業乾部,我哥當年的誌願也是軍事院校——如果我們家當時沒出事,那麼或許就輪不到我了。”
羅賓愣了一下:“你們家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