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氣爆炸,在我哥準備出發去大學報到之前那一天。”Green說:“我當時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我家已經被炸塌了一半。我爸我媽還有我哥,全都在裡麵,一個都沒出來。”
Green在陳述,隻是陳述的內容有些殘酷,哪怕是羅賓聽了都覺得喘不上氣。這種窒息的感覺哪怕是在達米安最糟糕的噩夢中也不常有,而達米安的噩夢往往比現實還要糟糕。
之所以會這樣,或許是因為他很喜歡Green,所以更傾向於去理解Green的感受吧。
是這樣吧。
“我後來是被收養的,最初也不打算去當兵。我當時和醜八怪約好,要做一對臭名昭著的快樂富婆。”
說到這個,Green忍不住笑了起來:“說真的,如果能當快樂富婆多好。我其實一直很希望自己能過上用錢買來一切的日子。”
“這個我可以保證,不可能的,錢不能買來一切。”羅賓很有經驗的樣子:“但錢可以買來裝備,你可以用裝備來實現你的願望。”
“比如你父親?他用自己的錢為哥譚打拚出一個未來?”Green打趣。
“也比如你的國家——花錢投了這麼多裝備來武裝你們,實現社會穩定的目標。”羅賓反擊。
“但光有錢是不夠的,不是嗎。”Green說:“想要做成一些大事,比起優渥的環境,更需要信念、意誌以及前仆後繼的犧牲。事事皆然。”
“轉折是小綠姐姐高考那年。你知道的,那年西部不太平。”星星不太習慣說出過於直白的血腥暴力時間,隻能暗示茶茶:“小綠姐姐的哥哥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房哥,另一個姓王——他們當時是約好了一起上軍校的,後來畢業之後,房哥分到中部去了,小王哥哥在西邊,結果就……遇到了當年的事情。”
茶茶倒吸一口涼氣,過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每年格總都要一個人去掃墓,是不是那個……?”
星星看看茶茶,點了點頭:“就是那裡。”
“我一直覺得我在失去,羅賓。”
Green坐了下來,拍拍自己身邊,於是羅賓也坐下了:“我小時候生活是很富足的,父母雖然工作忙,但對我非常寵愛,我哥哥也把我當做寶貝——其實,哪怕後來我被收養了,我的生活也比絕大部分人優渥。但我就是覺得我一直在失去,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人。我一直在想這是不是我自己的過錯,比如我得到了物質上的太多,所以命運的天平需要我在精神上缺失一些以達到平衡。”
“……我不覺得是這樣,又或許是這樣。人能夠擁有的東西是有限的,我想。有太多的話,的確平衡起來會出問題——但我不覺得你屬於這種,因為……在我看來,你所經曆的是命運的捉弄和悲劇,僅此而已。因為太有錢,生活太幸福,所以就應該被破壞掉?”羅賓聳肩:“隻有反社會人格或者嫉妒成狂的人才會這樣講,然後為自己找借口。”
“小綠姐姐家就是被紅眼病的下屬毀掉的。”
星星歎了口氣:“那案子還是栗子姐姐後來重啟之後查出來的,犯人是小綠姐姐爸爸原來的部下——其實看起來他們兩家相處得還不錯,但其實那家人每個人,都對小綠姐姐家裡有好大的殺心。所以,他們在小綠姐姐家的煤氣管道上動的手腳,想要炸死他們全家。後來小綠姐姐被栗子姐姐家收養,他們不敢翻臉,就暗搓搓地在背後說小綠姐姐命硬——那家人的女兒在中學的時候還總去搶小綠姐姐的男朋友,就是為了踩小綠姐姐一腳。”
“……”茶茶皺緊眉頭:“彆告訴我這一家畜生都還活著。”
“那家的父母坐牢了,女兒逃去了加拿大——他們家後來轉移了不少財產過去,所以雖然名聲很不好聽,卻也能過得比常人還好。”星星哼了一聲:“很諷刺吧?惡人最終並沒能得到大快人心的悲慘下場。”
茶茶看著不太高興,最後隻能歎了口氣:“我覺得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現在也看明白了。我後來在想,我所謂的失去,其實就是在慢慢地體會這種不公——所有人其實都是苦楚的,而如果你認為這個世界光明璀璨,就一定是因為彆人替你擋住了黑暗。而黑暗的來源是什麼,扭曲的欲·望、墮落的靈魂、無儘的暴力、貪婪的掠奪?”
Green伸手,rua了一把羅賓的毛:“哪怕現在進入了文明社會,很多人還是達爾文主義者,覺得弱肉強食是很正常的。因為我想要,或者我不許,所以我要去攻擊、蠶食和寄生——哪怕在國際上也是這樣,強者通吃,弱者當災。我有朋友是學國際關係出身的,我一度很唾棄他們實力至上的觀點,直到我發現事實慘淡如此。哪怕我不希望,這世界上起此彼伏的陰謀和爭鬥也是無休止的。武力的顛覆,和平的演變,輿論的攻擊,經濟的製裁——人可以備受欺淩,國家亦可以,而前者往往隻是一個人的悲苦,後者則是成千上萬的哀嚎。”
格潤品嘗過人類因為一己之私為他人帶來的苦難,也感受到了國家因為一己之欲給他國人民帶來的動蕩。
每次她站在墓碑前,她都會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一次又一次。
“保護對我來說是非常遙遠的詞彙,羅賓。在我小時候,‘守衛邊疆、保家衛國’隻是新聞報道上的字眼,我無從感受到那些,隻知道有人在做什麼,我哥哥也希望去這麼做。這曾經是他未完成的理想,聽起來像是畫一樣。他的朋友兄弟要替他去完成這個理想和使命,給這個詞彙帶來了一些浪漫色彩。”
Green笑笑:“但我們都知道,在現實中,這個詞彙一點都不浪漫。”
它帶著血。
消失的年輕生命、乾癟的眼皮、卷起的傷口。
汽油燒起,打砸之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淩亂的幾聲槍響。
“我為了知道‘保護’這個詞到底有多沉重,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比如,我又失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Green說:“他為了保護彆人,死在了一場暴·亂的偷襲之中。他死的時候不到25歲,最後變成了墓碑上的一個名字。”
保護是什麼?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對於格潤來說,所謂的保護,就是其他人都不需要再體會自己曾經再次經曆的痛苦——如果說人與人之間的惡意是格潤沒有辦法化解的,那麼她想,當國家對國家的惡意雖然也無法化解,但她可以化作盾牌,抵擋住任何試圖再在這片土地上點起狼煙的可能。
一群人聚攏起來,試圖對另一群人舉起刀槍。
想都彆想。
“我可以裝作一切沒有發生過,但我不會這樣。隻有懦夫才會龜縮在角落裡哭泣,而勇敢者會麵對淋漓的鮮血,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我選擇了第二條路,去保護那些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和那些努力過好自己生活的人。”
讓那些人遠離一切危險,足夠安心地期盼著人間的一切美好可能。
“我覺得……你做到了,起碼我覺得你做得很好。”
羅賓說:“雖然我並沒有真的在附近的城市呆過,但我相信你。”
“哇哦,不勝榮幸。”Green回:“那麼你還想知道什麼嗎?”
“那個重要的人,你後來失去的人——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呢?”羅賓問:“你喜歡他,對吧?”
這個問題問得很不恰當,但在說到那個人的時候,Green看起來太悲傷了,以至於羅賓隻想到了這種可能。
“……對啊,我很喜歡他。”
Green說:“我以為等我大學畢業,我就會和他結婚的。”
“這就屬於白日做夢了。”
澤維爾天才學校內,萬磁王靠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玩。他跟教授正在討論著什麼問題,鐳射眼在走過來的時候,隻聽到場麵人簡單乾脆地說了這麼一句。
就在他還疑惑到底是什麼的時候,X教授察覺到了他,招呼他過去,問發生了什麼事。
“呃,教授,快銀不見了。”鐳射眼說:“他留了封信,說他暫時離開一陣子,就幾天,到時候馬上回來。”
“……”
不知道是不是鐳射眼的錯覺,X教授露出了非常難以言喻的表情。萬磁王在旁邊看到了,哈哈了一聲:“我告訴過你那小子不會死心,讓你早點看好他——在Lily剛上新聞的時候我就說過的。”
“好了艾瑞克,不要冷嘲熱諷,我現在就去聯係快銀,讓他趕緊回來——怎麼?”
教授看到萬磁王撇撇嘴:“你不讚同讓他回來?”
“不,不是不讚同。隻是查爾斯,那崽子不可能回來的。”
萬磁王說:“我剛剛說了,他還在白日做夢呢,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回來。”
“……”教授看起來很頭疼:“那你的意思呢?”
“讓他去做夢吧,放著彆管他。”萬磁王繼續拿手機,開始玩憤怒的小鳥:“過兩天就好了。”
“他的白日夢會被Lily叫醒的。”
作者有話要說: 快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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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能力以後還要解釋,暫時先不在這裡談了
之前看到有妹子問我如何入門,其實我覺得怎麼說,關心國家國際大事可以從新聞看起。
政治學的概念是非常枯燥的,如果想學國際關係就要讀國際關係史,但相信我,教材很乏味,你會睡著。
我建議大家可以從看新聞中開始自己對一些事情的了解,比如英國脫歐這件事情,可以從中了解英國和歐盟的關係。有了這個概念之後,在尋找原因的時候,可以了解歐共體到歐盟成立的經過,以及英國這個特殊角色在歐洲中發揮的作用。
有關的劇集就不得不提《是,大臣》和《是,首相》兩部劇了,作為諷刺喜劇,常看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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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可以互相推薦一下自己欣賞的博主或者視頻up主。
我個人的話,除了局座政委,比較推薦觀視頻,以及《這就是中國》節目的。
同時給大家一個建議,就是不需要全麵認同關注的博主的所有的說法,並且需要有自己的思考。
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推薦,我大概會更在《吃我安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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