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撿來的煙屁股,將它點燃放在嘴邊抽了一小口。
那個女孩到底來乾嘛的?為什麼還不出來?
簡覺得自己有點急躁。可能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月事紊亂,最近又推遲,搞得她現在經常心煩意亂。
媽媽說瑞恩很有錢,她們到了瑞恩就不用挨餓。為了不離開這裡,她不能得罪當地人,不然被遣返……她出生的國家會以叛國罪將她處決。
每天都要交一葉尼五諾比給蛇頭,不然他們會打她。
景況不好的時候,她沒有錢上交,蛇頭會把她丟給他手底下的人消遣。
有一個小夥不錯,簡和他還有過一段。
隻是沒想到,前不久,他倆剛睡過一晚上,他就將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一磅錢順走了。
簡正要踩滅手上的煙,遠處走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個子有點矮。
“喂,一次多少錢?”他問她。
簡抬頭瞥了他一眼。
戴眼鏡,有點稀罕。眼鏡可值錢。
她有點看不清遠處的東西,但從沒有想過要戴眼鏡,那是奢侈品。
但也有可能對方隻是裝有錢,戴著贗品或者隻是打扮有錢。
“看你想要什麼?”
“你有約?”男人推了推眼鏡,問她。
簡想到那個女孩。她覺得她應該把眼前的錢先給掙了,誰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在騙她?!
簡含糊地回答道:“我都可以,看你要什麼。”
“我還有事,不耽誤你。”眼鏡男往口袋裡掏錢,“兩葉尼,去那邊把我吹一發。”
兩葉尼,差不多的價格。夠簡吃一天,但如果在科辛西市中心,隻是一頓飯錢。
吹一次不需要多久,她還可以繼續等女孩出來。
簡覺得沒問題。
這裡是加德瓦爾,蛇頭就在附近,她身上也沒有錢,應該沒什麼問題。
簡跟在男人身後,走了幾步路,在路邊的小攤停下了腳步,一股饞人的焦香鑽進鼻孔,金黃的餅膨脹起來,小攤拿著鐵鉗夾出來,上麵撒著白芝麻。
空蕩蕩的胃絞動著,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咽了口口水:“要不你先給我兩個諾比,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見男人皺起眉頭,簡趕緊補充道:“我就住在附近,我吃完可以回去漱口。”
眼鏡男有些不耐煩道:“來個餅,再來瓶水。”他付了三諾比給攤主。
簡覺得他可能隻是脾氣差,人倒是挺大方。
她也不想占他便宜。
“完事了你給我一葉尼九個諾比就可以了。”
她隔著袋子,手指頭被燙得輪流交換,一口咬開,白色熱氣從中間溢出,熱氣騰騰,中間鹹鹹的,白透明的餅饢,烤得很實在。
簡吃得很快,舌頭燙得發麻。她也不好意思耽誤太久。上顎似乎破了一點點,她喝了一大口水,又將掉在袋子裡的芝麻聚在一起,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送到嘴裡。
指尖泛著油光,她吮吸著手指,回味著味道。肚子有點東西,雖然還是餓,但是現在好多了,
她一邊喝著水,感激地跟著男人朝小徑走去。
她走進深邃幽暗的小道,腳踩過樹枝,發出脆響,陰冷潮濕的風刮過,這裡雜草叢生,寂靜荒冷,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不對,不止她一個人的腳步。
簡停住腳。
好像有人灌木叢中快速移動。
她一點點扭過頭。
在一根巨樹的樹乾旁,她和一張人臉對上。
戴著護目鏡的男人,朝她笑了笑。
——怎麼了?
她剛想扭頭詢問
背後也傳來腳步聲。
隨後,她自己看見雙腳離開了地麵。
……
“不!”
陸零柒身子劇烈地震顫著,她從記憶中清醒過來,用力抓住守門人的手腕,指甲深深掐了進去。
“不……”她喘息道,“我看錯了。”
“那不是內臟。”陸零柒起身,“簡懷孕了……那不是內臟。”
“我想想……她好像喜歡過一個人,和他沒有做過措施……我該想辦法找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諾比大約一塊多,葉尼十幾塊,金磅兩三百,,大約價格估算。
參照了大不列顛的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