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完之後,我們可以養西格瑪嗎?”
愛麗絲懇求地望著他問。
“這個嘛……”草薙對她無奈地笑起來,“西格瑪是人,跟你撿小動物回來養是不一樣的。還記得爸爸跟你說過,要對自己撿回來的小動物負責嗎?”
愛麗絲點點頭“嗯。”
“人也是一樣的。甚至責任更重。”他伸手握住愛麗絲的小小的手掌,她的五指收攏,攥成一個和她心臟同樣大小的拳頭,“就像我、吠舞羅的大家要對你負責一樣。”
道理是這個道理,愛麗絲大概明白。
“可是……西格瑪好可憐的……”
她黯然地垂下眼睛,咕噥著對草薙說“石板和書都不要他……還想把他丟去撒哈拉……”
草薙出雲愣了一下“……麗茲,你說誰不要西格瑪?”
見到草薙表露出了解的興趣,愛麗絲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告狀的人,立刻支棱起來,當堂狀告。
“是石板!”
草薙出雲“……”
“還有書!”
草薙出雲“…………”
像是一顆震丨撼丨彈在身邊炸開那般,耳中響起了嗡鳴,在大腦的一片空白中,草薙出雲又一次感到了暈眩。
緋色玻璃球的凸麵將女孩宛如鴿血寶石般的瞳孔放大,西格瑪一動不動僵硬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正襟危坐在高腳椅上。
此時此刻,在他的麵前圍著一群人。
他們之中有胖有瘦有高有矮,可以說各不相同,但又可以說處處相似。
不同的是外貌。
相同的是氣質。
這群正把他當珍奇動物圍觀的人看著就跟組織到動物園春遊、扒在玻璃上的小混混一般。
珍奇。
動物園。
春遊。
小混混。
這個詞自然而然地在西格瑪的大腦中浮出,然後在他開始思考“小混混是什麼”的時候才給出了具體的釋義。
這種被強行塞進大腦的常識讓西格瑪感到了痛苦。
此時的他依然像是一台正在不斷載入解析數據包的電腦,在看到和想到任何事物的時候,都會有海量的信息湧入他的腦中。這些陌生的信息如同洶湧的海潮,而他仿佛是一艘沒有錨的船,關於自我的意識在一次次的衝擊中沉浮。
他抬起眼,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自己在這個世界中見到的第一個人。
那個黑發藍眼的小女孩。
在陌生環境中,人總會因為遇見稍微熟悉的同伴而感到安心。
西格瑪的視線在沙發邊找到了愛麗絲。
她正被草薙出雲先生抱著坐在膝蓋上,伸長了脖子往他這邊看。
發現西格瑪又在找她,愛麗絲就把手舉起揮了揮。
作為回應,西格瑪也對她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恰好此時,麵前銀發紅眼的小女孩也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珠,從西格瑪的麵前退開了。
“怎麼樣?安娜。”十束多多良摸了摸安娜的腦袋。
“看不到……”安娜搖了搖頭,“他的過去、什麼也看不到……”
“的確是……剛剛誕生的,‘新生兒’。”
安娜從未出現過任何紕漏的審視,宣告了西格瑪的無辜與無助。
同時也徹底粉碎了草薙出雲的最後一絲幻想——他的女兒,他親愛的寶貝女兒愛麗絲,還真的和那塊不得了的石板、以及那本不得了的書有關係……
他把愛麗絲放開,這個小家夥突突突地一下跑到了正在被眾人圍觀的西格瑪身邊。
“尊……”
“嗯。”
“要聯係那位嗎?”
“……你看著來吧……”
東京。
七釜戶,禦柱塔。
這裡是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的領地。
一名臉戴半截金色兔子麵具、身著黑色狩衣的老者,步伐迅速沉穩地穿過簷廊,來到一間和室門前。
他恭敬地跪坐下來,平穩地推開紙門,向著坐在室內的人彎下筆直的脊梁“冕下。”
“何事?”
“第三王權者及其盟臣……”說到這裡,老者的聲音一頓,“還有一名非其盟臣的女孩,請求麵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