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另一個更加經常照顧她的。
“不是‘Izumo’,是‘Kuusuke’哦,愛麗絲。”齊木空助衝她拍了拍手,像哄一個真正的小孩那樣,“哥哥抱?”
“不要……要楠雄抱……”愛麗絲失落地縮了回去,哼唧了兩聲後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看起來她還挺喜歡那邊的?”齊木空助伸手過去打算捏捏愛麗絲粉嘟嘟的臉頰,齊木楠雄將他的手瞪開。
然後他默默地在自己腦子裡彈出還不可隱藏的【是否通過該請求】的任務窗口中,選中唯一一個【是,通過】的選項,愛麗絲的願望才消失。
[她什麼時候會恢複到原本的樣子?]齊木楠雄問。
雖然外表是八歲,但能力效果其實已經是十五歲,要總這麼冒出奇奇怪怪的願望,齊木楠雄近期大概又會經曆一次宕機,而事實上因為愛麗絲的願望過多,他已經經曆過幾次“宕機”了。
超能力為言出法隨的愛麗絲,許下的一切願望都不能被忽視也不能被拒絕。所以一旦出現齊木楠雄並不希望實現的願望,那他能選擇就隻有選擇“放置”。
而眾所周知,電腦開多了程序是會死機的。該道理放在齊木楠雄與愛麗絲身上同樣適用。
雖說死機後再度重啟電腦又會變得正常,但死機死多了對於電腦也不是好事,至少,對於齊木楠雄來說,死機意味著他會突然變成一個傻子,而且是齊木空助說什麼就會去做什麼的那種傻子——這個後果簡直可怕,不,是真的非常可怕。
齊木空助陰陽怪氣地“哇哦”了一聲:“你是說她的外表?這不是你隨便揮揮仙女棒就能決定的嗎?”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的心理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孩子。]
與其在這個狀態下把她變回十五歲的樣子,還是繼續保持原樣比較好。
[你應該知道怎麼取消‘幼蟲之歌’在她身上的效果吧?]
“自然,那可是我的發明。”齊木空助聳聳肩,“不過這種事情可不是我能說得算的。”
[什麼意思?]
“意思是,隻有愛麗絲想要變成十五歲的時候,她才會變成十五歲。”天才科學家衝他笑著,“‘遊戲’內置的觀測她情緒的手段之一。我總得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難過才方便調整遊戲內容。然後她連一次‘我想快點長大’的念頭都沒動過,說明她確實在那邊過得不錯。”
他說的義正言辭。
然而是個人都知道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你的遊戲係統除了初期還有什麼時候有過存在感?]
“愛麗絲需要的時候。然而她在那邊也不需要我,也側麵證明了我們的確符合了她的要求嘛。你知道的,她可強調了好多次‘沉浸式’。”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如果愛麗絲還想當八歲小孩的話,她就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是唷。”
[姨媽和姨夫回來了要怎麼跟他們解釋?]
任哪對父母都沒辦法接受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女兒突然逆生長了啊,這已經是特級事故了。
“哦,我認為並不需要擔心這個,畢竟愛麗絲學會點外賣之後他們兩個就沒怎麼回過家了。”空助的口吻很無所謂。
……倒也是。
齊木楠雄歎了口氣。
與齊木楠雄一樣,愛麗絲的能力也是隨著年紀增長而不斷變強的。
而要是說,如果有誰能夠超越齊木楠雄,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受[言出法隨]強力超能力其害的“受害者”,那就隻有愛麗絲的父母了。
小時候她的能力還不完全不足以影響到這個世界,所以也就不需要通過他的“允許”。
然而有一個說什麼願望都一定會被實現(即使她還沒有長牙不會說話,隻知道哇哇叫)、同時還非常需要關注的女兒,顯然是世界上任何一對父母都難以承受的。
隻要她說想要他們陪自己,那他們就必須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切事情——工作、家務、緊急會議、哪怕是臨時出差也要不遠萬裡趕回來。
為了照顧她,有棲川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首先是有棲川先生被公司請辭,好在他還會一點炒股,運氣也足夠好,主要是愛麗絲的言出法隨足夠好,他們賺夠了能夠養活一家人的錢,然而後來有棲川夫人卻又再難以承受女兒無時不刻的需要——父母有撫養孩子的義務,卻沒人規定他們的世界中心必須是孩子。
他們很愛愛麗絲,但事實證明,愛也需要空間和距離,以及喘息的餘地。
於是就像空助所說,當愛麗絲懂事學會照顧自己之後,他們立刻征求了愛麗絲的同意,滿世界地旅行以享受重獲自由的人生。
愛麗絲也很理解父母的做法。
不如說她很愧疚自己將父母拴在身邊十餘年,哪怕她當時還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會導致什麼。
這或許是每個超能力者都會經曆的災難。
就像哪怕是齊木楠雄的人生,也會被這些看起來手眼通天無所不能的能力搞得亂七八糟。
臟兮兮的愛麗絲被放進了齊木楠雄乾淨溫暖的被窩裡。
她睡覺不老實,翻來覆去的,每過一陣齊木楠雄就要給她重新把踢開的被子蓋好。
但最要命還都不是這些。
最要命的是愛麗絲對於另一個世界的執念。
——她在夢裡還都嘟囔著“出雲”“尊”“安娜”“多多良”這些名字,還說自己要回家。
空助也在旁邊,這就更恐怖了!!!
齊木楠雄捂著自己的額頭,祈禱愛麗絲趕緊把這事給忘了——至少不要這麼執著了。
她從那邊回來就已經注定回不去了。
這是款通關後就不會再有讀檔重來的遊戲。
這是她人生經曆的一個部分,它可以被淡忘卻不能重來。
然而摸著良心說,齊木楠雄已經開始懷念愛麗絲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光了。
由於兩個世界之間存在相當厚的壁壘,她的願望不太能傳回這邊,這讓齊木楠雄的暑假過得悠閒了不少。
“啊啦,楠雄回來了嗎?啊,這雙多出來的鞋子是空助嗎?那這雙小皮鞋是誰的?”
齊木久留美的心聲從樓下傳來。
而後沒過一會,她輕快的腳步聲抵達了齊木楠雄的房間門口。
“篤篤篤”。
門被敲響。
“楠雄,我進來了哦。”
[……進來吧。]
齊木楠雄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愛麗絲,決定跟老媽攤牌。
然而遲鈍大條的齊木久留美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床上多了個小朋友,這位天真年輕的母親帶著些許興奮的笑容與自己親愛的兒子分享著自己今天見到的有趣的事情。
“楠雄我跟你說,商店街那邊開了一家新的酒吧誒!”
[哦,是嗎。]齊木楠雄表現得意興闌珊。
“是啊!不過好奇怪哦,明明昨天我從那裡路過還沒看到呢。簡直跟從天而降一樣。”
[哦,是嗎。]
“是一家很時尚的酒吧哦!等你成年了我們去那裡坐坐怎麼樣?”
[……我今年才16。]
“哎呀所以我才說等你成年嘛。”
[那家酒吧的老板會很感謝你能希望他們的店開在這種地方還能活到我成年的。]齊木楠雄麵無表情地吐槽。
不過這樣的回應還是太冷淡的,不願掃母親興致的他最終還是問:[那家從天而降的酒吧叫什麼?]
“嗯……我想想,HO……HOMRA?好像是這個名字。啊,連名字也很洋氣呢!”
[哦,HOMRA…………等下!]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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