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鬼不喜歡熱鬨,他在魔界住的地方比較偏,千裡迢迢來魔宮看徒弟時大多都已是下午。
而每次來的時候,虞穗穗都在修行,這讓他這個做師父的越來越老懷欣慰。
到底還是小徒弟乖,陣鬼想。
雖然大徒弟性格很對他的胃口,但還是需要個小棉襖。
如今小徒弟不僅回來了,還乖巧懂事一如從前。
他老人家心情一好,性子同樣也變得和氣了不少。
小李包括魔界屬下們個個目瞪口呆。
陣鬼先前在魔界住過一段時日,魔族們是和他打過交道的。
一個魔主,一個魔主他師父……如出一轍的不講理。
一個說翻臉就翻臉,一個脾氣又臭又硬,偏偏這倆人還是魔界的戰力巔峰,屬下們不敢怒也不敢言,經常剛被打飛又被罵得狗血淋頭。
魔魔心裡苦,魔魔還不能說。
不止是魔族,牛執事也很怕陣鬼。
他曾經有一次被對方丟到一個奇怪的房間裡,關了整整幾個月才想起要把他放出來。
至於原因……當然是沒有原因!
牛執事想想就想哭,也不知道他招誰惹誰了。
像大小姐師父這樣的強者,他巴結還來不及,怎料對方剛一聽自己是天照門出來的,頓時滿臉嫌棄,一話不說把他關進了陣裡。
怕了,實在是怕了。
……
可現在,老爺子正樂嗬嗬地陪大小姐下棋,魔主則是坐在大小姐的身旁給她剝葡萄。
大小姐:“啊!我走錯了一步。”
陣鬼樂嗬嗬:“不該‘上四八’是吧,穗穗就是機靈,要是‘平三九’,我還真得好好思量一下怎麼接。”
魔主持不同意見:“‘平三九’不如‘上五三’。”
陣鬼:“是穗穗下還是你下?……哎,彆說這‘上五三’還真有點說法。”
屬下們:……
救命啊!!
這種歲月靜好的場景是認真的嗎??
畫麵不真實到可以稱之為驚悚了!!!
屬下們呆滯地看著三人輪流下棋,不僅下棋,他們還打牌,甚至還會一起看留影石。
事實上,最後一項活動連穗穗都有點不敢相信。
“師父也會看這些嗎?”
她看著最近拿到手的《仙君的替身情人》,思考著要不要換個台……比如什麼戲曲之類的,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類型的留影石。
陣鬼瞟了一眼,從鼻子裡哼了聲。
“為師看起來很像滄瀾城裡那個總是端著的老雜魚嗎?看,有什麼不能看的。”
自從和靈君打了一架以後,他對對方的稱謂就也變成了雜魚,還是雜魚的進化版。
接著,穗穗便發現——師父好像在看劇方麵,和謝容景非常有共同語言。
……
誅仙台上,柔弱的少女吐出一口鮮血,神色淒婉而又絕望:“仙君,你心裡是否會有一點舍不得……又是否有一點真的愛過我?”
仙君劍眉星目,白衣勝雪,他注視著少女良久,隱忍著搖頭:“不曾。”
“豈有此理!”
陣鬼拍碎了手旁的桌子,上麵放著的果盤和點心稀拉嘩啦滾了一地。
穗穗本想伸手拿一塊桃花酥,怎料它已英勇就義,隻能裝作無事發生一樣默默縮回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李嘴角抽動著陪著不是,連忙命人又換了一張新桌子。
“世上怎會有如此薄情寡義之人?”
陣鬼驚了:“這雜魚不是和他道侶在一起了幾百年嗎?”
謝容景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盒新的點心。
他將點心遞給大小姐,微笑著地點頭:“師父說的是。”
陣鬼看生氣了:“要我說,這種人就該殺。”
謝容景附和道:“嗯,是這樣的。”
“他住在何地?”
陣鬼問:“要是修為不到七重,我讓小李去走一趟。”
謝容景想了想:“好像是住在——”
穗穗:“……等等。”
這兩人一唱一和,好像在商量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她不得不咽下嘴裡的點心:“師父,這個是假的,是演出來的故事!”
演仙君的魔族演技還不錯,至少把渣演出來了,她還是很期待追對方下一部狗血劇的。
謝容景瞬間聽懂了大小姐的意思,在新換的玉桌下討好地拉她的手。
他態度轉變的格外自然:“穗穗說得對,要三思。”
陣鬼:“……”
你小子?
在兩人的一番科普之下,師父總算打消了線下毆打演員的念頭。
畢竟是在徒弟麵前,打打殺殺確實不太像話。
他還要為穗穗樹立一個好榜樣呢。
這樣想著,陣鬼和藹地開口,眼睛若有似無掃過桌下,換了一個非常符合長輩身份的話題。
“我看你們兩個感情倒是越發好了。”
他眯起眼摸摸胡子:“準備什麼時候成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