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樞現在壓根不在B市,他在昨晚的時候就已經移花接木,從B市家中逃出,什麼都沒帶,隻帶了一個包,裡麵裝著包含著巨大財富的文件,無關他現在的身份賬號,畢竟國家可以輕鬆將他名下的資產凍結,這些文件跟憑證是他這些年轉移資產的證明,還有一些涉及的機密,隻要他逃到國外,一樣可以憑借這些東西東山再起。
津港海域邊上,在四個能人帶領下逃出生天的秦樞已瞧見前麵偏僻的廢棄的一塊碼頭。
“人還沒來?”秦樞發現自己到了,但接應的船跟人還沒到,一時皺眉,他是個狡猾的,對黑鏡也不全儘信,看到這後,第一反應是自己被黑鏡的人耍了,或者對方是在埋伏著暗殺自己,好奪走自己手中的東西?
但黑鏡什麼財富沒有,應該也看不上這些,自己已經給出了真正的交易砝碼,莫非是殺人滅口?
他心生疑竇,擔憂之下想要離開,就在此時。
“你是在等人嗎?我也是。”
一道聲音忽然從後麵的廢棄站所傳出。
秦樞猛然朝後看去。
這裡以前也是正當用的,但後來地方不夠大,滿足不了暴漲的海運需求,就早早換了彆的地方新建,但這裡一直沒有新的規劃,也就這麼放著,幾十年前建的,如今看來早已落伍頹敗,但依稀能看到往日的繁華,隻是青苔灰塵彌補,磚牆破敗,門窗也早已敗倒。
但歪倒的大門裡麵傳出了腳步聲,一個女子從裡麵的陰影中走出,腰懸苗刀,屋內錯落的光影與之平穩的腳步交叉,她的麵容一時閃,一時現。
秦樞表情變了,但忽然,他也笑了。
因為有人來了。
詹箬頓足,看向從廢棄站所四個方位進來的黑影。
一個矮子,一個婦人,還有一個壯漢跟老頭,看起來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但他們都是黑鏡深埋在人海之中的高手。
具體是幾將級彆的不確定,但肯定不是等閒人物。
他們一直躲在附近監看,等的是秦樞麼?
不,他們等的是詹箬,但沒想到詹箬一開始就在,果然非同小可。
看來是因為秦樞出現了她才現身。
既如此,四人也就不躲了,立即過來包抄。
詹箬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眼神卻越過他們也往外更遠的地方看。
隔著碼頭堤壩河岸,對麵楊柳處,還有其他區域,有待侯的狙擊手聽到了耳機中發來的信息。
他們開始調整位置,最終齊齊鎖定那破站所。
破敗的建築,灌入的海風,遠方河堤過案還有發展極好的新區,新區中的河岸流水邊上是一排排的仿古建築,各種店鋪都有,但最大的那間是一戲院,二樓正有專業的戲劇演員在唱戲,那動人婉轉的曲調婉婉而來,過河道且散流風,常人本聽不到,但在這裡的都是高手,耳力通明,自能在風聲水聲跟刀劍出鞘聲中聽出那戲曲的調子。
隱約有詞。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裡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雲斂清空,冰輪乍湧,好一派清秋光景。
——月色雖好,隻是四野皆是悲愁之聲,令人可慘。隻因秦王無道,以致兵戈四起,塗炭生靈,使那些無罪黎民,遠彆爹娘,拋妻棄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爭何事,贏得沙場戰俘寒。
\千裡荒蕪胡不歸,千裡從軍為了誰……\
旁白到清秋光景的時候,子彈,刀鋒,劍芒,若兵臨烏江的泰然之勢,在廢棄站所內的交錯光影中,四人本不是此刻的詹箬孤身一人可廝殺的,但四人在第一回合近身時就變了臉色。
砰!
手指按了凹槽後,詹箬往地上扔了一枚金屬小球,炸出了一大團黑灰色氣體,它們飄忽著,直接席卷了四人。
四人大駭,卻見詹箬旁若無事一般卷了刀鋒,身形如電。
隻在光影中悍然迎殺四個中毒的高手!
烏江若無自刎,也必亡人,霸王彆姬。
曲詞依舊,霸王死,虞姬亦然,但天地開合,風來風往,秦樞肉眼凡胎,隻聽到裡麵兵器交接聲如風雷,卻隻見那些黑影縱橫來去,一時心中膽寒,差使兩個人進去幫忙,然後不斷眺望遠處。
怎麼還不來,還不來。
難道他隻是一個引來詹箬好伏殺她的誘餌嗎?
秦樞心急如焚,就在此時,他終於看到了遊艇。
來了,終於來了。
黑鏡果然信守承諾,來救他了。
隻要出海,他一定可以逃出去。
秦樞匆匆上船,正讓人啟動遊艇離開,但聽到遊艇上的人比他更著急道:“快點!警方那邊的人快追上來了。”
秦樞吃驚,這麼快?看來官方這次是真的要弄死他,反應這麼快,可見布防跟動用的力量之大。
不過秦樞心驚時,卻見遊艇上一個麵色枯槁的普通青年反而跳下了遊艇。
“他...”
“上麵的吩咐,你跟我們走就行。”
遊艇轉頭,正要離開,站所裡麵突然飛出一把劍來。
眼看著就要插中秦樞後背心,那個看著病入膏肓的病怏怏青年突然伸手就抓住了劍刃。
謔!
秦樞吃了一驚,飛快瞥過青年,發現這個青年神色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連眼瞳都泛著一股慘淡的青白似的,看著挺瘮人。
沒有情緒。
他接住劍後,卻是突然皺眉,因為剛接住這劍,砰~!一顆子彈打中了遊艇的發動機位置。
爆了。
眾人變了臉色,青年也轉過頭看向站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