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了!”金靈芝拍案而起,指著人模狗樣的王憐花,“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
“住口!”朱七七冷冷打斷她,“王公子將是我的夫君,你不該在我麵前講他的壞話。”
許暮掃了一眼難掩震驚的沈浪。
係統吐槽道:“如此草率的訂婚,他們一個個這麼認真做什麼?”
許暮:“當局者迷,朱七七把沈浪答應娶王雲夢的話當真了,或許是覺得沈浪經不住美色的誘|惑,沈浪也把朱七七和王憐花的婚事當真了,何必呢?”
一個個都不長嘴。
許暮覺得能救一救,望著上首的王雲夢問:“夫人訂下的?我聽說朱姑娘是活財神的掌上明珠,這件事知會過他嗎?”
沈浪眼睛一亮。
“不需要,”朱七七斬釘截鐵,“我同意就可以了,我爹一定不會反對。”
王雲夢附和著,結兩姓之好,小兒女的意見最重要,她兒子對朱七七一見鐘情,朱七七也接受了他的心意……胡說八道,添油加醋,聽得金靈芝都要信了。
許暮笑著搖了搖頭。
她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王憐花立刻似笑非笑看過去:“我的好二姨,你對我這樁婚事很不滿嗎?”
許暮:“大外甥你想多了,多麼壯烈的自|爆壯舉,沒炸到人,還讓人免費看了場煙花。”
眾人無言。
朱七七猛地抬頭,眼底閃過憤怒。
許暮若無其事,夾了兩筷子涼菜,細嚼慢咽,問道:“姐,你叫我來就為這事?”
王雲夢嬌笑一聲:“你外甥的婚姻大事,難道還不足夠請妹妹你出來喝一杯?”
“夠,怎麼不夠?我往常滴酒不沾,今日為了姐姐大喜,也為了這對佳兒佳婦,我乾了。”
她放下酒杯,金靈芝湊到她身邊小聲道:“你惡心人啊?”
看看朱七七的臉色都成什麼樣了?
許暮:“我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去。”
席上所有人心思各異,隻有許暮吃得最香。
散席後,金靈芝幾步追上朱七七,“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不再考慮考慮?不喜歡沈浪了?”
朱七七本不打算理她,餘光注意到某個走近的人影,聲音漠然:“那又怎麼樣?他要娶彆人了。”
金靈芝急了,那也不用為此嫁給王憐花那種人啊,除了長得像個人以外,他哪裡好了?
許暮攔住她,對朱七七說:“他娶彆人,你嫁彆人。夫婦自夫婦,情愛自情愛*,格局打開一點,多大點事?”
金靈芝震驚。
許暮趁她不備,把她拉走了。
朱七七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們走後,風姿綽約的王雲夢轉了出來,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遠方:“這年頭名門正派的弟子都變成這樣了嗎?”
桀驁不馴,一身反骨,說起話來比邪魔還外道。
哪怕是她,跟柴玉關在一起以後,都沒有想過到外麵亂搞。
王憐花輕聲道:“我今晚就去試試,她是不是言行一致。”
走得遠了,金靈芝甩開她的手:“你一會說她自暴自棄,一會又說……說那種話,你到底是哪邊的?”
許暮攤手:“我是朱姑娘這邊的,那句話不能叫醒她,那麼說再多也沒用,既然沒用,何不給她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省得她整天苦大仇深的。”
金靈芝還年輕,隱約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沒意識到具體在哪。
冥思苦想之際,係統瘋狂戳許暮:“你夠了啊,婚姻是很神聖的,不帶鼓勵婚外情的。”
許暮:“說什麼呢?那麼難聽,我不過是想告訴她結了婚也可以喜歡沈浪,彆鑽牛角尖,這有錯嗎?”
係統喊得超大聲:“結了婚不就該忠於婚姻,忠於伴侶嗎?”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哼,這件事你就說出花來,也是你不占理!”
入夜。
許暮扶額:“大外甥,你在這做什麼?”
王憐花一身紅衣,坐在屬於許暮的床上,揚起臉,前些天的傷口留在完美的側臉上:“聽從二姨教誨,來試試情愛自情愛。”
許暮轉過身,拿起扣在花梨木圓桌上的杯子倒水,“我那是說給朱姑娘聽的。”
“那我呢?”
“你是定了親的人了,不要做對不起朱姑娘的事,早點回去。”
他眼底漆黑,照不進一絲光亮,幽幽道:“我的好二姨對彆人那般寬容,為什麼對我如此絕情?”
“大外甥,我不能對不起我姐。”許暮慢悠悠地喝水,私下偷偷戳裝死的係統。
說我不占理,那你出來啊。
王憐花低笑,“我們偷偷的,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有你這樣的孩子,我姐平時很頭疼吧?”許暮支著下巴,不是很困,了解一下他的心理狀態。
看著就不正常。
王憐花一怔,半真半假地說:“她才不管我。”
許暮:“情人太多?嗯,算是甜蜜的負擔。”
王憐花挑眉,語氣危險:“二姨,你很羨慕?”
許暮想了想,頂著王憐花一錯不錯的目光坐在床上,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怪你娘,你想想,你爹是不是要殺你娘?”
“嗯……”王憐花輕輕應了。
“所以你娘很恨你爹,對吧?”
“是。”他的目光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流連,態度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