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將孩子推進屋中,關好門,轉身麵對三個襲擊者。
“這是我們聖門內的事,識相的快滾!”左遊仙急著抓祝美仙,不想跟他多費時間。
宋缺神色冷峻,拔出他從不離身的刀。
這就是答案。
嶺南宋家的家傳武功的確是劍法,宋缺的刀是他入江湖以來一式一式領悟的,皆是殺人的刀法。
左遊仙手中寶劍舞得淩厲無比、陰森詭異,與宋缺的刀硬碰硬了幾下,他便暗叫不好,退出戰圈,看了一眼多出好幾個缺口的劍。
可恨真傳道落入許暮之手,他拿的若是派內代代相傳的子午劍,對上此人便不會束手束腳。
沒了左遊仙,榮鳳祥和席應招架不住宋缺,同屬魔門,都怕對方溜掉,自己應付強敵,竟誰都不出力,宋缺幾刀下去,破綻立顯。
身後房間忽然傳來動靜,宋缺撂下三人,見房門打開,眸中閃過厲色,趕忙去救,那三人得意洋洋,撲過去攔。
榮鳳祥:“哈哈哈,看來安隆得……”
轟!
房子裡爆發一聲巨響,屋瓦轟隆隆地塌下來。
黑煙翻滾中,裡麵一前一後飛出來兩個人影,宋缺立刻護住前麵那個人影,垂眸一看,隻見後麵那個衣服焦黑一片,半張臉麵目全非,那雙眼睛仇恨地盯著宋缺,好像能穿透他的身體看到後麵的祝美仙。
這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原想著那三人拖住宋缺,他去抓祝美仙,不會有任何危險,天魔秘就算厲害,區區八層也不會威脅到他。
誰承想她身上居然帶著這樣的大殺器!
祝美仙從宋缺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嘲笑道:“技不如人,還敢瞪我?”
左遊仙冷冷道:“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殺宋缺,抓了她。”
“做夢。”
這是一男一女共同的聲音。
誰都沒反應過來,隻見明光如蛇一般電射而去,好像跳起來咬人的毒蛇,尖銳的三角穿透安隆的喉嚨。
時間仿佛變慢了。
那一幕深深映在眾人眼底。
直到安隆捂著喉嚨倒下去,慢下來的時間回歸正常,甚至更快了一點,因為沒有人看清那三角頭是如何消失的。
除了宋缺。
他看向牆頭坐著的許暮,眼底是濃重的驚豔。
數條鐵鏈連接著鋒利的三角,散開時像長鞭,又像毒蛇,遊曳在主人身邊。
詭異,美麗,暗藏殺機。
其他人就不能如此悠閒地欣賞這一幕了。
“許暮!”
“我還沒有去找你們,你們倒是來找我了,既然如此,那就永遠留下來吧。”
宋缺照看祝美仙,許暮三下五除以二乾掉這三人,祝美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完事之後,看了宋缺一眼。
宋缺品出這個眼神的含義,有點心塞。
這些人一點都不講究,直接在民宅開打,幸好裡麵沒有人,再說安隆死了,天蓮宗的事宜早不宜遲。
許暮拜托宋缺送祝美仙回去,給江弄月點錢賠給受波及的人家,自己則是去天蓮宗搞事情,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庭院是安隆送的,他死了,還是一樣住。
也不好用完就甩,許暮邀請宋缺留下吃飯,天晚了,在祝美仙殺人般的目光中,宋缺跟許暮從東溟派鍛造的鏈劍聊到祝美仙炸了的那個房子。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許暮並不意外,明朝的霹|靂|彈放在南朝確實時髦,“我有點好奇,見碧秀心和霹|靂|彈,哪件事對你來說更重要。”
宋缺福至心靈,說道:“……我並不是碧秀心的傾慕者。”
許暮隨口道:“這樣啊。”
見她不信,宋缺忍不住糾正:“我心悅之人是……”
不止許暮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聽,連祝美仙都伸長了耳朵,一副八卦的模樣,宋缺冷著臉:“這個時辰了,還不去歇息?”
許暮說:“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讀書。”
祝美仙抗議:“我明天生辰,還要念書?!”
許暮笑了笑,安撫道:“我陪你一起。”
祝美仙這才心滿意足地去睡了。
許暮無意與宋缺聊天,看天晚了,留他住下來,霹|靂|彈的事不了了之。
但是宋缺還惦記這件事,惦記著這種東西放到戰場上會是怎樣的陣勢,在魔門會有多麼不安全。
宋缺並不知道碧秀心緣何去對付石之軒,但他知道許暮的危險性一定高於石之軒。
危險性極高的許暮正拿著祝美仙的字帖翻看,祝美仙蹭在她身邊撒嬌,“不要看嘛,我吃飯都吃不好了。”
一邊吃還要擔心許暮說她。
“好好好,我不看了。”
宋缺的眼神忍不住往攤開的字帖上落了落,心說,這要是他的女兒,把字寫成這樣,她還好意思吃飯?
許暮見他過來,平和地打招呼,好像兩人是朋友一般,“吃了沒?坐下來一起吃點?”
宋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祝美仙已經表達不滿了。
許暮道:“這樣吧,今日是美仙生辰,你說一句生日快樂,就坐下一起吃。”
宋缺張了張嘴,聲音艱澀:“……生日快樂。”
祝美仙哼了一聲,到底沒再不滿下去。
許暮笑著捏了下她鼓起來的小臉。
看著這一幕,一個奇怪的念頭浮現在宋缺心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