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性命之憂,唉,你下手也太狠。”道信查看完畢,口吻中不免多了責怪之意。
帝心尊者義正言辭道:“施主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嗎?”
係統:“艸!”
是他們自說自話地打過來,又是他們指責阿枳咄咄逼人,好賴話都被他們說了。
以前它還會想是不是阿枳太放飛自我,在彆人眼裡就是錯,該反思一下收斂一點,現在……
就是喜歡看她當反派!
佛門被慣壞了,以正義自居,絲毫看不出自己的不妥。
她挑了挑眉,乾脆認了,“好叫諸位知道,你們若是要繼續圍攻我,像智慧大師這樣事還會發生三次,我奉勸你們早點回寺念經,不要執迷不悟。”
“……”
這樣做有壞處,三個七八十的大僧被激出真火來,接下來的戰鬥肉眼可見的艱難。
也有好處,不需要你們讓,更不需要百招不敗這種虛名,就是要贏,畢其功於一役,往後她要做什麼,都不要再來個四大聖僧一起出手。
此戰注定十分漫長。
江湖上有句話,高手相爭,勝負往往一招之間,適用於先天以下的武者,不適用於宗師。
宗師以下沒有護體真氣,完全依靠招式內力傷人,而宗師有護體真氣就意味著容錯率更高,非要手段出儘,內力枯竭才能決出勝負生死。
現在就是了。
地上沒有一塊好磚,廣場上正中央那巨大的青銅香爐翻倒,滿目狼藉,仿佛被狂風暴雨襲擊了三天三夜。
嘉祥大師瘦長枯槁的手指不緊不慢,堵死許暮的進攻路數,從散發著驚人怒意的佛門金剛又變回了清清靜靜的高僧,甚至隱隱透著敬意。
許暮流了很多汗,吐了很多血,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卻依舊明亮,持劍的手更不曾有半分動搖。
隻剩他們兩個了。
碧秀心熬不住暈了過去,另外三位被了空帶走安置,了空立在屋簷下,出神地看身邊柱子上的劍痕。
祝玉妍倒是關注著那兩人,有幾分蠢蠢欲動,礙於身邊的宋缺,不好動手。
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越到這種時候,越要警惕。
太陽緩緩升起,不知為何,這象征一天開始的日出隱隱帶了幾分不詳的意味,這種不詳在看到逆著光俯衝而來的身影時到達了巔峰!
“石之軒——!”
他想一口氣殺了許暮和嘉祥大師!
三道人影同時離地,宋缺拔刀迎上石之軒,祝玉妍帶走許暮,了空帶走嘉祥大師。
待放下她,祝玉妍神色狐疑地看那邊,剛才了空那個動作,是不是想跟她搶?
石之軒與宋缺飛快對了幾招,石之軒主動拉開了距離,目光越過宋缺,看向眼神帶毒的祝玉妍,微微一笑,依稀是那個風流華貴的情郎。
“小妍,這是決定聖門命運的時刻,我們的恩怨不妨暫且放下,一切以聖門為重。”
祝玉妍似乎想笑,卻隻能皮笑肉不笑:“你這冤家想要做什麼?”
石之軒聲音輕柔,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生死大仇,“不如我們聯手,殺了這些老禿,這樣我聖門就高枕無憂了,你來做聖君,我隻想報仇。”
他的話,祝玉妍半個字都不信,但這話在理,若能殺了四大聖僧,大大削弱佛門的勢力,慈航靜齋也沒了依仗。
宋缺沉聲道:“許暮人在建康,天下皆知,既然要報仇,隨時都能來,為什麼是現在?趁人之危,你太沒種!”
石之軒麵色不變,養氣功夫了得。
“嶺南宋缺,你擊敗嶽山,石某佩服,不過若我與小妍聯手,你打得過嗎?”
了空默默上前。
石之軒一笑,儘是戲謔:“大師,你最好不要插手,現在各家傳人俱在,你難道希望那件事傳遍天下?”
了空麵無懼色,正要說話,卻見石之軒的眼神變了。
祝玉妍和宋缺都發現了。
誰能讓這從容瀟灑的花間派傳人變色?
許暮調息完畢,前行兩步,站到祝玉妍前麵,幽蘭劍往地上一插,雙手交疊按在劍柄上。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卑劣,依靠削弱彆人才能襯托自己強大?你真是讓人惡心。”
石之軒:“哦?你討厭我?”
“自信點,彆用問句,我很討厭你。”
石之軒打量她。
她已經不行了,與四大聖僧死戰之後,竟然還能站起來,她很強,正因如此,她必須要死。
他眼底浮現惡意,語帶蠱惑:“我這些年一直愧對小妍,愧對陰癸派先宗主。我欠陰癸派一個突破天魔十八重的傳人。記得小妍說過,修習天魔秘的女子與討厭的人生孩子,也有可能大成,既然你討厭我,不如來試試這個法子,小暮,你意下如何?”
眾人一愣。
宋缺反應過來,握緊刀,屬於絕世刀客的氣勢驚人,忽而一滯,愣愣轉頭,看向那個支著劍嘔吐的人。
她吐得那樣劇烈,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氣味很不好聞,她推開試圖給她把脈的了空,“沒事大師,我就是惡心,沒受傷。”
她抹了抹嘴,嘗試起身抬頭,看到石之軒,又低下頭吐了,明晃晃地告訴他,因為你太惡心,我才忍不住吐了。
石之軒神色莫測,笑容不知何時消失了,他的臉色像死人,看許暮的眼神也像是看死人。
“很少有人能讓我產生這種如鯁在喉的感受了。”
許暮歎道。
對不起柴玉關,我當年對你太大聲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