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良木肋對於這種解釋不能接受。
因為阿良良木肋是流血窒息而死,真阪齊加年是頭部受了重傷。
但問題在於大亦牛男,那可是一根又粗又長的鐵釘。
絕對會把大亦牛男的腦部破壞掉的!
真阪齊加年用一種非常難以理解的方式,繼續對二人進行解答。
根據真阪齊加年的猜測。
寄生蟲不會是隻有一條,而是數以萬計,百萬計!
這些寄生蟲會分泌一種類似血的液體,修複被破壞的器官,讓宿主得以繼續生存。
至於為什麼會失去痛覺?
應該是寄生蟲在體內不斷的產卵,寄生蟲為了遮蓋這種致命的痛楚,便切斷了宿主的痛覺神經。
避免宿主因為疼痛而死。
大亦牛男聽到真阪齊加年的分析,感覺就算自己的肚子裡突然出現很多蟲子也並不需要感到奇怪。
不過,更讓大亦牛男在意的是。
自己在昏迷的時候,確實感覺到有蟲子從自己的嘴巴裡冒了出來。
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身體在變化的證明!
真阪齊加年繼續對大亦牛男追問:
“不過……目前我對寄生蟲還不能確切了解。”
“但如果宿主死亡時間太長的話,應該沒辦法再生。”
“牛汁老師,你還記得你被殺的時間,以及複活的時間嗎?”
真阪齊加年看向了一旁的掛鐘,這時塔尖上的鐘聲也正好響起,下午四點到了。
大亦牛男抓了抓後腦勺:
“凶手襲擊我的時候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半。”
“複活的時候,是上午的十一點半。”
阿良良木肋接著說道:
“我是收到了奇怪的字條,要我在一點去工作室碰麵。”
“不過我到工作室以後時間是零點四十五分,被殺害的時間應該是零點五十分左右。”
“複活的時間……呃……我不知道。”
“因為我複活的時候,處於非常混亂的狀態。”
大亦牛男代替阿良良木肋補充道:
“是下午一點,在你醒來的前一刻,我聽到了複活的第二次鐘聲,我是在十一點半醒來的,所以第一聲是十二點,第二聲就是一點。”
真阪齊加年聽到二人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這麼說的話,我是和四堂烏冬,金鳳花沙希,在工作室發現了阿良良木肋的屍體,後回到‘天城館’遇襲的。”
“我回到‘天城館’的時候是三點半,當時雷聲大作,所以我死掉的時間應該是在三點三十五分左右。”
“複活的時間則是三點四十分。”
“這麼算起來,我們三個人,都是間隔了十二個小時之後複活的。”
“很顯然,寄生蟲會利用半天的時間改造我們的身體。”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三個為什麼會被同樣的一種寄生蟲寄生呢?”
阿良良木肋歪著脖子:
“雖然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應該在這座島上寄生的吧?”
大亦牛男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對,我們現在聊的是,我們三個為什麼會共同感染同一種寄生蟲。”
“那麼共同點就隻有一個了吧?”
“我們三個都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啊!”
“寄生蟲就是從她的身上傳染過來的!”
真阪齊加年聽到大亦牛男的話,臉上露出了憤怒,但很快便又恢複了平靜的模樣。
“證據呢?你怎麼證明寄生蟲是從秋山晴夏身上感染來的?”
大亦牛男向真阪齊加年和阿良良木肋說出了,秋山晴夏在賓館裡,脖子上插著鏡子碎片這件事。
而且算是弄懂了,秋山晴夏的身體為什麼會那麼冰冷!
最最重要的,還要數秋山晴夏的死因。
既然真阪齊加年確認,寄生蟲在宿主腹部變成了“假心臟”。
那麼也就能解釋秋山晴夏為何會死。
因為秋山晴夏是被大卡車碾死的!
隻剩下上半身,沒有了下半身!
真阪齊加年聽了大亦牛男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
阿良良木肋則抱著自己鼓起來的腹部,開口說道:
“這麼說起來,秋山晴夏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寄生蟲呢?”
“會不會是因為她被秋山教授帶去了其他部落,和其他部落的人發生了關係,所以才感染上的呢?”
真阪齊加年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
“‘奔拇族’!我知道‘奔拇族’的秘密了!”
“還記得嗎,十年前‘奔拇族’的族人大量的人死亡!”
“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究竟是何緣故。”
大亦牛男不解:
“你的意思是?是秋山晴夏殺光了‘奔拇族’的人嗎?”
真阪齊加年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梳理思路。
過了一小會,便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由於秋山晴夏本人已死,她身上的寄生蟲究竟從何而來,我們沒辦法推測出。”
“畢竟她應該和許多個族群的人,發生過關係。”
“但不可否認的是,秋山晴夏將這種寄生蟲傳播給了‘奔拇族’!”
“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報道,‘奔拇族’在慘劇發之後,發現了很多缺失手臂,腿部的屍體,還有的人身上出現了野獸的抓痕。”
“這導致許多人猜測,是野獸侵襲了‘奔拇族’。”
“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其核心原因,是‘奔拇族’的某人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而‘奔拇族’的首領達達,可以和族內任何的人發生關係。”
“在這種情況之下,寄生蟲就會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直到整個‘奔拇族’都感染了寄生蟲!”
大亦牛男聽到真阪齊加年的話,有些不解:
“所以呢?這和‘奔拇族’大量人員被殺,有什麼關係?”
真阪齊加年看著大亦牛男搖了搖頭:
“牛汁老師,你還沒懂嗎?”
“‘奔拇族’的族人不是被殺哦。”
“當時‘奔拇族’正在舉行三年一度的,競爭達達,也就是首領的儀式。”
“‘奔拇族’的達達並不是世襲製,所以選擇的方式,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勇敢!”
“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人必然會拚了命的證明自己的勇敢,畢竟能夠成為達達,就能夠和‘奔拇族’內的所有人發生關係。”
大亦牛男聽到真阪齊加年的話,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我懂了!”
“因為感染了寄生蟲,隻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夠複活過來,還會失去痛覺神經。”
“在這種情況之下,‘奔拇族’的那些人,誤以為自己獲得了不死之身,所以開始和可怕的怪物進行搏鬥!”
“但他們卻不知道,腹部是致命的弱點。”
“所以,青壯年的男性全部死亡,隻有不競爭,或者是沒被感染的老人或是小孩活了下來!”
大亦牛男說道這裡,突然想到了九年前的那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茂木曾對自己說過。
秋山晴夏臨死前哀嚎了五分鐘:
“給我水——給我水——”
隨即突然爆出了一大堆的蟲子!
這麼想來,害的“奔拇族”覆滅的人,就是秋山晴夏!
而且自己也並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
真阪齊加年,大亦牛男,阿良良木肋三人來到了餐廳。
做了好多吃的,一邊吃著飯,一邊閒聊著。
下午四點五十分。
頭上砸了釘子的男人,臉被澆過蠟的男人,額頭被打壞的男人聚在傾斜著的餐廳內。
阿良良木肋則說出了凶手是愛裡的猜想。
“就算金鳳花沙希是凶手,大家也不用擔心,因為她不會複活過來。”
真阪齊加年歪著頭,一臉的驚詫: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複活?”
阿良良木肋臉上露出了邪笑:
“這還不簡單嗎?”
“如果複活的原因是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
“那麼金鳳花沙希根本就不可能啊!”
“她是女人啊!”
真阪齊加年鄙夷的看了一眼阿良良木肋:
“笨蛋!不要用你這種缺乏教育的思考想當然!”
“寄生蟲並不意味著它是能夠看到的蟲子。”
“它可能會以微生物的形態傳播,唾液,分泌物,如果傳染可能性大的話,甚至可能會通過皮屑傳播。”
阿良良木肋臉紅了,但卻依舊辯稱:
“那也沒可能,如果有一絲生還的可能,金鳳花沙希也不會選擇那麼可怕的死法。”
“畢竟身體被毀了,舌頭也被割掉了。”
就在阿良良木肋說話的時候,大亦牛男似乎想到了什麼。
愛裡的屍體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阿良良木肋,我再和你確認一下。”
“你也有在工作室下方看到金鳳花沙希的屍體吧?”
“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金鳳花沙希明明上半身靠在岩壁上,但是側腹部流出的血,卻直直的往背上流去?”
阿良良木肋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然後呢?”
大亦牛男展開了自己的推理:
“你的推理是,金鳳花沙希先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然後爬到工作室下麵,將硫酸潑在身上,將玻璃瓶打碎,然後一片一片吞進嘴裡。”
阿良良木肋張大了嘴,抬起頭:
“對的,就像是這樣。”
大亦牛男似乎找到了盲點,繼續展開推理:
“一般來說,食道和腹部應該是垂直的狀態,把東西從喉嚨往食道裡塞的時候,上半身就是要挺直的,即便不是挺直的,也必須是斜斜的向上的。”
“然而從金鳳花沙希的屍體來看,血水卻是從側腹部直接往背後流去的。”
“靠在岩壁上倒下硫酸,血應該朝著斜後方的屁股流去才對。”
“也就是說,金鳳花沙希的身上被倒上硫酸的時候,應該是跟地麵保持水平姿勢才行!”
“不然的話,腹部的血,是怎麼也不可能流到後背上去。”
“而且,如果她仰躺在地上,就沒辦法把玻璃吞進胃裡,況且她都已經奄奄一息了,我不認為她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將玻璃在吞進口中!”
“所以,很顯然是凶手讓金鳳花沙希躺在了沙灘上,並且等她的血流了一段時間後,在把她擺放到了岩壁上!”
阿良良木肋不甘心的碎碎念:
“即便牛汁老師這樣說……”
真阪齊加年沒有給阿良良木肋說話的機會,直言道:
“很可惜,阿良良木肋你的推理是錯的。”
“我們來整理一下你的推理吧?”
“我,大亦牛汁,四堂烏冬,我們三個人的受害現場都有一個共同點。”
“大亦牛汁被殺的房間中,‘薩比人偶’頭上的釘子被拔出來了。”
“四堂烏冬被殺的浴室中,‘薩比人偶’從浴室被移動到了淋浴間。”
“我被殺的二樓走廊上,‘薩比人偶’被移動到了角落。”
“這些證據都能夠證明有除了凶手以外的第三者,到過殺人現場,而且還動手做了一些看起來手欠的怪事。”
“但事實上,我親眼看到四堂烏冬在大亦牛汁的房間中,將‘薩比人偶’頭上的釘子拔出來。”
“而有人動過殺人現場,說明這個人死後還有人活著。”
“換句話說,這個動手的人,並不是第五名死者!”
阿良良木肋不解的歪了歪頭:
“有什麼問題嗎?”
真阪齊加年繼續開口:
“當然有問題,雖然邏輯很通順!”
“但從這些痕跡來看,還可以判斷出一個重點。”
“在殺人現場動過‘薩比人偶’的人,既不是第五名死者,也不是第四名死者。”
“因為當第四個人死亡後,就隻剩下凶手一個人了!”
“因此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破壞第四個人偶,然後把他弄成第四具屍體的模樣!”
真阪齊加年繼續推理:
“現場被人動過的,隻有大亦牛汁,四堂烏冬,以及我。”
“我們不是第四名或者是第五名死者,換句話來說,我們是前三名死者。”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第四名,第五名死者就是阿良良木肋和金鳳花沙希!”
真阪齊加年深吸了一口氣: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
“我跟四堂烏冬和金鳳花沙希曾一起去過工作室。”
“並且發現了阿良良木肋你的屍體,所以阿良良木肋你不可能比我和四堂烏冬更晚被殺。”
“鎖定被殺害的順序,去做推理,是非常正確的。”
“問題出現在了,阿良良木肋你認為屍體是不能動的。”
阿良良木肋的眼中露出了疑惑。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屍體會動?”
真阪齊加年清咳了一聲:
“你先彆急,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醫院太平間裡,經常會出現屍體會動的例子。”
“簡單來說,人死後會慢慢出現屍僵,等到屍僵結束後,人的手和腳又會慢慢的放鬆。”
“這種情況之下,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溺亡的人。”
“比如四堂烏冬!”
“我們假設四堂烏冬是先服毒自殺,然後沉入浴缸之中,如果他是被淹死的,那麼會吸入大量的水,將空氣擠壓出體外,沉入水中。”
“但如果他是死後掉進水裡的,由於他的身體裡還有空氣,就會漂浮在水麵之上。”
“當時的‘薩比人偶’,應該就像是坐在皮劃艇上一樣,在四堂烏冬的屍體之上。”
“隨著屍體肺部的空氣慢慢的被水替換,屍體開始慢慢的沉入浴缸之中。”
“但是‘薩比人偶’不會立刻下沉,因為泥人的體內也有空氣,屍體沉入浴缸中的時候,泥人還帶著浮力,漂浮在水麵上。”
“但隨著屍體沉入浴缸之中,占據了一定的體積,從而抬高了浴缸中的水位,‘薩比人偶’則伴隨著水位上浮,最終掉在了浴缸外麵!”
“變成了一個看似‘融化’了的‘薩比人偶’!”
大亦牛男聽到真阪齊加年的話大吼道:
“這是鬼扯!”
“我在複活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浴室。”
“當時四堂烏冬就浮在水麵上,而且浴缸的水位並沒有多少!”
真阪齊加年繼續推理:
“這就是四堂烏冬的詭計!”
“沉在水底的屍體,會因為腐爛產生氣體,重新浮出水麵,屍體在水下的體積減少了。”
“浴缸的水位自然而然也就跟著下降了!”
“像是四堂烏冬這種彪形大漢,對水位的影響會很大!”
“這也就是為什麼四堂烏冬明明死在了浴缸內,但‘薩比人偶’卻好像是被人從水裡拿出來一樣!”
“為了這個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屍體必須要腐爛的越快越好。”
“因為在屍體浮上來之前,有人複活了,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所以,最重要的。”
“凶手需要將窗戶玻璃打破,將屋外的熱氣與濕氣引入浴室內部。”
“而且浴室就在河流上方,緊閉房門。”
“這樣就會讓浴室成為一個小型的蒸籠,加快屍體的腐爛!”
大亦牛男回想起了找到四堂烏冬屍體的時候,確實有些溫溫的,但真阪齊加年的推理並不能說服大亦牛男:
“如果真的是這樣,四堂烏冬為什麼不直接把‘薩比人偶’泡在水裡,等到稍微融化後丟到地板上?”
“這樣明顯方便很多吧?”
真阪齊加年搖了搖頭:
“不行啊,大亦牛汁,你完全沒有理解我在說什麼!”
“這個詭計的真正核心,是偽造有人在殺人現場動過手腳的痕跡。”
“隻有這樣,才能讓四堂烏冬看起來不像是最後一個死掉的人!”
“如果四堂烏冬真的像你那樣去做,那麼他的死亡時間就會和第四名死者拉大差距。”
“複活的時間也顯得格外可疑!”
“綜上所述,隻有我和大亦牛汁的死亡現場被人動過。”
“並且我們兩在前三名被害人之中,而我又親眼看到了阿良良木肋的屍體。”
“再加上之前討論的金鳳花沙希流血的方向的問題。”
“所以可以確定,真正的死亡順序為——”
“大亦牛汁,阿良良木肋,我,金鳳花沙希,四堂烏冬。”
“四堂烏冬就是殺掉我們四人的真正凶手!”
大亦牛男依舊不解:
“我還有個問題。”
“我剛剛複活過來的時候,聽到有小動物跑來跑去,以及有人往大海裡扔東西,那又是什麼?”
“還有,我清楚的記得,四堂烏冬的更衣室,浴室們都是開著的。”
“並不是你所說的房門緊閉,像是蒸籠。”
真阪齊加年沉思了片刻:
“小動物,還有扔東西,這跟凶手沒有關聯。”
“在你複活的時候,不光是四堂烏冬死了,就連我們其他人也都處在死亡當中。”
“至於你說浴室和更衣室的門。”
“我記得大亦牛汁你的窗戶也是被打破的吧?”
“那麼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你和四堂烏冬浴室和更衣室是斜對著的。”
“由於風太大,把浴室和更衣室的門吹開,和你的房間形成了通風的狀態。”
“如此一來,就導致房門左右搖擺,摩擦在地毯之上,這就是你聽到的小動物走路的沙沙沙聲!”
“至於‘噗通’的扔東西聲響,則是浴室天花板的水掉進浴缸的聲音吧?”
“畢竟外麵海浪的聲音那麼大,就算有東西掉進海裡,你也是聽不到的!”
真阪齊加年的推理有理有據,讓大亦牛男和阿良良木肋心服口服!
於是,三人決定把四堂烏冬從浴缸中撈出來,綁起來!
不然的話,等到四堂烏冬複活,說不定還要惹出什麼大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