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醫院裡觀察了三天了,他的記憶力好像一點恢複的跡象都沒有。
她接受不了他記得全世界,卻唯獨忘了她。
這幾天,她幾乎三天兩頭的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跑,醫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楊醫生每次都像她保證,程季恒的身體和腦子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想出院的話隨時都能出院。
但她還是不放心。
這次也是一樣。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影響,他為什麼會失憶呢?”陶桃現在已經快急瘋了,“他所有的事情都記得,隻把我忘了!”
楊醫生:“導致失憶有三種情況,第一,腦部受到重傷。第二,精神方麵受到了強烈刺激。”
陶桃追問:“第三呢?”
楊醫生猶豫了一下:“隻能排除掉前兩點之後,才能確定第三點。現在完全可以排除程總的腦部受到了重傷。”
陶桃:“他也沒受什麼精神刺激呀。”
楊醫生搖了搖頭:“不一定,精神方麵的病症比較複雜,據我所知,程總曾接受過長達三年的心理治療。”他是程季恒的私人醫生,所以對他的情況十分了解。
陶桃僵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醫生:“你說什麼?”
楊醫生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三四年前吧,程總一直來找我做檢查,說自己的心臟有問題,總是會疼,但是所有的檢查結果都表明他心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一直有心疼的症狀,我就建議他去看了心理醫生。”
陶桃怔忪許久,吸了吸微微發酸的鼻子:“那他到底,為什麼會心疼呢?”
楊醫生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你要去問心理醫生,不過給程總進行心理治療的那位醫生是我推薦給他的,您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那位醫生的聯係方式給您。”
陶桃拿到心理醫生的聯係方式後,給楊醫生道了謝,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病房,程季恒還在工作。
這間病房是博愛私人醫院的頂級vip病房,三室一廳一廚一衛,三室裡麵包括兩間臥室,一間書房。
與公立醫院不同,私人醫院的病房,你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隻要你出得起這筆住院費。
程季恒一直在書房工作。
陶桃本不想去打擾他。
可心裡亂糟糟的,很想去找他。
她從來沒聽他說過,他曾去看過心理醫生。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但是在走進書房之前,她還是先敲了敲房門——這幾天他一直對她很疏離,也很客氣,不越界也不逾矩,像是在對待一位陌生人,她受不了他這樣對待自己,卻又不得不尊重他的態度。
程季恒正坐在書桌後方工作,聽到敲門聲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頭,無奈道:“怎麼又是你?”
他沒有允許她進房間,陶桃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隻敢小聲回答:“不是我還能是誰呀……”
程季恒歎了口氣:“什麼事?”
陶桃:“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她要去找他的心理醫生。
但是程季恒壓根就沒問她去哪,而是繼續歎了口氣:“你要出去就去,和我沒關係,不用特意來跟我彙報。”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點不耐煩。
陶桃有點委屈,眼眶還跟著酸了,忍著才沒哭,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她小聲回了句:“你是我老公,我當然要告訴你。”
程季恒笑了,笑得特彆無奈:“你連結婚證都拿不出來,憑什麼說我是你老公?”
他隻看證據。
但是陶桃手中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們關係的證據,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把她當騙子。
有時候她時常會想,要是有本結婚證就好了,他就能承認她了。
有時她也會陷入拿不出結婚證的惶恐之中——要是他一直想不起來自己的話,他豈不是會一直把她當成外人?
沉默片刻,她回道:“我都說了,我們之前的感情出過問題,分開了好久,所以才沒有結婚。”
程季恒追問:“到底是什麼問題?”
之前她一直沒告訴過他,此時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沒感情了。”
程季恒:“誰對誰沒感情了?”
陶桃:“我對你沒感情了。”
程季恒:“……”
陶桃立即補充:“不過後來又有了!”
程季恒的身體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眸光深邃,漫不經心:“什麼時候又有了?”
陶桃糾結了一下下,回道:“你替我的初戀擋了一刀。”她就是從這一刻起,重新愛上了他,隻不過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
或者說,她不想承認,因為太害怕被再次辜負。
直到他抱著程羽依破窗而出的那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她很愛他。
程季恒咬了咬牙關:“……沒想到我還挺大愛無疆?”
陶桃想了想,回道:“你這應該是愛屋及烏。”
程季恒:“……”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我為什麼要替你的初戀擋刀?”
陶桃:“因為你以為我愛他。”
程季恒立即追問:“那你到底愛不愛他?”
陶桃很堅決:“不愛。”沉默片刻,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卻很認真地說道,“我隻愛過你,愛了兩次。”
作者有話要說:狗子失憶了呢【狗頭】
……
怕你們看的著急,又加更了一章,明天的更新時間不確定,儘量在下午六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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