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坊封了,除了來取藥飲的衙役,半大上午沒人前來,雲皎安心學了一上午,總算是掌握了手法,入針的技巧也學會,好歹不疼了。
雲皎懷疑自己是疼麻木了,讓任辛試一試,任辛看了眼她的手,一蹦三尺高,兔子一樣,飛快跑了。
雲皎:“…………”
中午用飯,柳彥禎道上午又發現了幾名染病之人,因著防範得當,都是輕症,也已和其餘人分開單獨醫治,其他人還需多留意。
柳彥禎年歲到底大了,連軸轉這麼些天,哪受得了,雲皎讓他午後歇個晌,她和寧安坊的其餘大夫一道守著,不會有事。
有她守著,柳彥禎放心,柳彥禎起身往後院走,想著心中便熨帖,剛到後院,任辛從庖屋內探出個腦袋,“師父,上午讀書我有幾處不懂,師父何時有空,為弟子解個惑吧。”
柳彥禎瞥了他一眼,“歇晌後再說。”
任辛應了聲好,樂顛顛退回庖屋內,柳彥禎哼著曲兒進屋。
一連五日,雲皎上午學針灸,下午和柳彥禎調換職責,她去照看病人。
五天內,陸陸續續又發現了幾人染病,加上在嶺北村就染病的幾人,足足有三十三人染病,其餘人無甚反應,雲皎和柳彥禎商量後,決定再等兩日,若無人染病,便將與染病之人無接觸的村民放出寧安坊。
許留年已將住所安排妥當,顧及日後可能還有人來鎮中,房子自然不會像雲皎蕭朔抵達赦南鎮時那般讓他們任選,而是按每家每戶的人口,進行了住所安排。
村民斷斷續續送出寧安坊,留下的染病之人有大半已經康複,診脈檢查後,也都送出了寧安坊,剩下還未康複的染病之人僅有十二人。
寧安坊有好些大夫,十二人照看起來不費勁,雲皎隻時不時看看,一下就閒了下來。
空閒時間多了,雲皎便將時間花在針灸之上,柳彥禎讓她看的神應經已經看完,雲皎恍如打通任督二脈,下針如有神,隻是好些穴位自己紮自己不順手,雲皎將目標轉向任辛,哄著任辛給他當了兩次病人,任辛說什麼也不乾了。
雲皎:“我穴位紮錯了?紮歪了?”
任辛道:“都不是,就很奇怪,那種感覺……你懂吧?”
雲皎眨眨眼,她不懂。
任辛解釋一通,力圖用他貧瘠的描述讓雲皎領會他所體驗的奇怪感覺。
柳彥禎看熱鬨不嫌事大,見兩人僵持不下,這才開口點撥:“施針講究章法,入針快慢、深淺都會造成任辛所言的奇怪感覺,需累積大量經驗,如此才能下針如有神。”
雲皎頷首,受教了,放過任辛。
羊不能逮著一隻薅,雲皎轉移目標,在最親近的蕭朔和楚笙中選了選,定下蕭朔。
這日午後,雲皎沒留在寧安坊,而是熏燒蒼術雄黃後,戴上編花草帽往鎮外走。
嶺北村來了一百九十人,他們知曉開荒的獎賞後,便熱火朝天投入開荒種地之中,他們是村中人,都是乾活的一把好手,有他們加入,開荒之事進度明顯提升。
雲皎守在寧安坊,好些日子沒到鎮外來了,如今一出來,已經大變樣了。
原先指定的荒地已經開墾出來,分做一畝畝田地,每塊田地邊緣都挖了近兩尺深的水溝,用作蓄水之用。
楚笙所說的甜薯和玉米已經種下,地裡攏起一行行土包,隱約能瞧見冒出的嫩芽。
第二批開墾的荒地離山腳更進,荒地連著山,冒然用火怕引火燒山,便沒用桐油放火燒。
雲皎尋過去,瞧見與書推著割草機來回走,所過之處雜草全部倒下,速度還挺快。
前兩日才聽楚笙提起,沒想到這麼快就做好了。
雲皎找到蕭朔,蕭朔在忙,她便坐在一旁,盯著地裡看。
割草機走過,後頭跟著人收草,撿石頭,他們收完,老四和幾個健壯的男人拖著釘耙犁地,五波人相繼犁過,土便鬆完了。
後續村民鎮民揮著鋤頭,按照指示挖出田坎,挖出蓄水的水溝,一畝畝田地漸漸成型。
雲皎看了一陣,拿了根棍子探草叢,在一旁尋有藥用的草藥。先前柳彥禎帶他們采逖椒就是往這方向走,能用的草藥不少,雲皎能挖多少挖多少,還叫了一旁撿石頭的許怡來幫忙。
日頭西斜,該下工了,鎮民村民登記完了相繼走回鎮子。
雲皎將草藥全部裝入籮筐,裝了足足兩筐,蕭朔喚老四帶人送去寧安坊,與雲皎一起慢悠悠走在後麵。
蕭朔手裡提著一捆花,花瓣粉紅,好看極了,就是根莖上刺有點多,雲皎聽人說是叫刺玫。
“哇,這花好漂亮,叫什麼名字,你從哪找的……”雲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搜腸刮肚誇一通,讚美的話滔滔不絕說出口,誰讓她有事要找蕭朔幫忙呢。
蕭朔:“…………”
事出反常必有妖,雲皎可從沒這麼誇過人,蕭朔猶疑的目光落在雲皎身上,對上雲皎笑吟吟的眼,笑得和偷腥的貓兒似的,肯定有古怪。
雲皎試探道:“你可以幫我件事嗎?”
蕭朔遲疑,“……什麼事?”
雲皎牽上他的手,十指相扣,“你先答應。”
色令智昏,蕭朔全副心思都到了十指相扣的手上,他道:“好,我答應,你說。”
雲皎抓緊他的手,“我剛學了個針法,你讓我研學實驗一下。”
蕭朔:“…………”
“……你不願?”雲皎垂下眼,抓著蕭朔的手卻沒鬆開,“我還是找任辛幫忙吧,就是他太害羞,不知能不能成。”
蕭朔抓住了重點,這關害羞什麼事?
蕭朔問:“他為何要害羞?”
雲皎:“小孩臉皮子薄,不好意思脫衣裳。”
脫衣裳?還要脫衣裳?!
蕭朔:“我沒不願意,你彆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蕭朔:找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