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咱就不知道了,廠裡上班的反正。”
當天晚上,老人給兒子打了電話,但是那邊關機了,事情就此作罷。
夜深後,元音本來還擔心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怎麼睡,會不會害怕。哪知她就脫了鞋襪,窩在老頭兒的病床上,在他腳邊蜷縮著睡了,護士見了也沒說什麼。
看著八人位病房熄了燈,元音的心裡很不好受。
忽然對這個世界很失望。
壓抑,低落,情緒全部都是消極的。就像那個老頭兒,當著眾人的麵,揭開了自己受創的身體,導演揭開的,是覆蓋在留守兒童、獨守大山的那一份孤獨。
但現在這個社會,餓不死任何一個人,是事實。
她覺得自己在少年時期感受到的孤獨,簡直不值一提。
回去後宋熠被彆的醫生拉過去講話,她簡單地洗漱睡了,一直躺在床上,想自己適不適合做這個工作,情緒波動太大了。
沒有宣泄的出口,就是難受,消極。
宋熠回房間她也沒理,躲在被子裡和同事聊天。還在醫院裡的同事說,就在剛剛,小女孩兒因為睡覺亂動,被爺爺踹了一下,現在整哭哭噠噠的呢,看著挺可憐的。
其實七八歲的女孩子,已經要開始性教育了,再怎樣都不該和家裡的男性長輩一起睡覺。
另外幾個男人,也七嘴八舌地說著,這個小姑娘太可憐了。
看著難受。
說能不能幫她家裡溝通一下,然後父母帶著去外地上學,長時間這樣也不是辦法。況且這個可憐的孩子又不是孤兒,父母雙全。
後導演講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微信群裡再次安靜。
宋熠從外麵回來,來到窗前撥開她的被子,“今天不高興麼?”
“有點兒,被工作影響了。但是還好,我會自己調節過去的。”
宋熠笑,挨著她的身體坐下,去被子裡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把玩著,這是他最喜歡乾的事兒了,老男人也不會說甜言蜜語,又不會舉高高,隻能拉著她,說些溫軟的,安慰的體己話。
台燈下,元音反手去抓他的手指,不算柔軟。指尖因為清洗的次數比較多,都被堿性強的肥皂傷到了,乾燥,不會像她天天抹護手霜那麼細嫩。
但生在溫暖寬厚。
宋熠知道她是因為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但臨睡前了不想提她的傷心事兒,問起彆的事情:“晚飯的時候光看你照顧那個女孩子了,現在餓不餓?”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兒呢。”元音側著身,趴在他的腿上:“但現在好晚了,街邊賣吃的都關門了呢。”
“我忍住,就當減肥了!”
宋熠摸摸她的腦殼,另一隻手從背後拿出小吃,烤玉米,番薯,冰粉,還有一串冰糖葫蘆。
元音一個軲轆爬起來吃東西,一邊吃一遍說:“你這是在縱容我變胖。”
宋熠起身去洗漱:“都是雜糧,胖什麼胖?”
元音:“……哥哥你最好了。”
本來在脫褲子的宋熠停了一秒,緩緩道:“建議你吃東西的時候彆說話了。”
作妖的聲兒讓人心麻!
過了會兒,他說:“我們這個項目還有不到十天就結束了。”
“要回去上班了嗎?”她比較關心回去以後的問題。
“嗯。”他淡定道:“王教授打電話催我,說科室裡忙,院領導也有意讓我回去。”
元音開心之餘又說:“現在沒人的時候想求你了,當初為什麼那麼過分。”
宋熠沒有太多表情,“人情是人情,工作是工作。沒法去算計。”
元音說:“我知道,可我就是感覺憋屈!”
“好了,乖。”他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又說:“後天是農曆十五,天氣也好,我下班早、去山上看星星吧?”
啊?元音也正打算這兩天有所行動呢。她怕宋熠打亂她的計劃,這個驚喜就給不了了。
說:“乾嘛後天,我不要看星星。”
“口是心非的家夥。”他刮著胡子,笑罵了這麼一句。
元音跑過去,摸他的臉,捏他的鼻子,“可我真的不要嘛,後天有時間是嗎?讓我好好想想乾什麼不好嗎?”
宋熠任她搓扁捏圓,寵溺道:“你想清楚了再說,回家以後我真的沒機會陪你出來露營了。”
元音:“……”
宋熠又說:“這幾天你一直收快遞,都是這些東西,不就是想上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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