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閣(2 / 2)

她說話的時候先是對著盛臨煊,爾後便隻向著沈珺悅,說話行事有禮有度,落落大方。

她擺出接待貴婦人的姿態招呼沈珺悅:“夫人花容月貌,非上品不能匹配。我們這店裡彆的不敢說,玉料是真材實料的好。夫人可看看——”

沒有多餘的話,便介紹起了玉耳飾來。

吉娘子話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恭維,讓沈珺悅聽得舒服,又不至於尷尬臉紅。且她幾乎不跟成徽帝說話,隻有講到哪個款式適合沈珺悅時隨口帶一句“這位爺看看”。

話說得好聽,做事又有分寸,沈珺悅對這位女掌櫃頗有好感,看她介紹的東西也順眼起來。這店裡的東西跟宮中的自然沒法比,但是戴個趣味還是可以的。

便聽了她的介紹挑了一副造型彆致的耳璫戴上耳朵試了試。

她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覺得還不錯。便歪著頭問成徽帝:“爺覺得怎麼樣?”

成徽帝自己挑時各種挑剔,此時見她嬌俏模樣卻覺得再適合不過。

吉娘子又跟著湊趣,趁勢又讓沈珺悅多試了兩副,美人美玉,自然是都好。

於是花錢的買得開心,收錢的賣得就更起勁了。最後竟不隻耳飾,彆的發簪、步搖之物,沈珺悅也多少挑了一些。而盛臨煊也發現,裝扮自己喜愛的女子,竟還彆有一番趣味。

這一日,吉娘子舌燦蓮花,讓“金玉閣”有了好大一筆進賬。生意做成,吉娘子笑吟吟地要送盛臨煊一行下樓。

還未走到一層,便聽見樓下的喧嘩聲,有個粗聲粗氣的男聲嚷嚷著:“把你們掌櫃的喊出來,我們少爺來光顧,她還不趕緊出來招呼!”

正好成徽帝牽著沈珺悅的手下來,剛拐過這一半樓梯。

吉娘子走在他們身後,也聽見了這聲音,聽得那人話中意思,臉色一黑,咬了咬牙卻又強擺出一副笑臉來,心裡暗道“晦氣”。

怕成徽帝他們走在前麵被那些人衝撞了,她便著急往前要先擠著下樓來。

沈珺悅出來的時候因要下樓梯,怕紗簾阻礙視線,頭上的帷帽便隻是虛虛戴著。不想這會被吉娘子從旁一擠,碰到了她扶著帷帽的手,竟不小心將她頭上的帷帽掀翻了。

帷帽掉落在地上,又滾落樓梯,直到碰到了一雙著皂靴的腳,又被旁邊伸出的另一隻腳踢開,撞到了櫃台,才停止了滾動。經了這一路,原本乾淨潔白的帷帽已變得臟兮兮地,無法再用。

帷帽掉落的時候,沈珺悅挽救不及,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她身旁的吉娘子發覺闖了禍,也“誒”了一聲。

然而此時店裡卻變得十分安靜。方才趾高氣揚的叫嚷,頤指氣使的聲音,隻是一瞬間,便全部消失了。

沈珺悅微低著頭,正以指作梳,整理被帷帽帶亂的額發。整理好了一抬頭,才發覺現場的氣氛不太對。

“金玉閣”店裡進來了好些人,那些人正站在樓梯下盯著樓梯上的他們看。準確地說,應該是盯著沈珺悅一個人看。

當先的一個男子癡迷地看著沈珺悅,就像土財主見著了什麼大寶貝一樣,隻差流口水了。

帷帽掉落的時候盛臨煊便知不好,出於男性本能,他立刻就注意到了其他男人對沈珺悅覬覦的眼神,心中十分不爽,沉著臉往前一步將沈珺悅擋在身後。

沈珺悅已經意識到了不妥,她緊了緊與成徽帝交握的手,小聲道:“帷帽掉了,我們一會再走吧。”希望回到雅間,讓李榮去買了新的帷帽來,她戴了再走。

盛臨煊冷冷地掃了樓下的人一眼,對沈珺悅溫聲道了句“無妨”,仍帶著她往下走。

美人被擋住看不見,那個一臉癡迷的男子總算回了魂,這才注意到盛臨煊。瞧他手向後,明擺著就是牽著那個大美人的樣子,臉僵了僵。

可是這樣的絕色美人,是他生平未見的,這見著了,就不想放過了。

仗著自己的出身,在盛臨煊帶著沈珺悅將要越過他出門的時候,他腳步一挪,擋住了他們的路。

他貌似有禮地朝盛臨煊拱了拱手,自報家門道:“在下乃榆陽鎮首富之子林之寶,觀兄台氣度不凡有意結交,可否賞個臉到寒舍做客?”話說得四不像,說話間眼睛還直往盛臨煊身後的沈珺悅臉上身上瞄。

站在後麵的沈珺悅快被惡心壞了。此人滿臉橫肉,頭大如鬥,腰似水桶,長得肥碩就算了,偏要學文人的那一套還穿一身白,無限顯胖的同時,他這大夏天的一身臭汗浸透了衣衫實在不雅。

最為致命是他這樣的尊容,竟還一副自以為玉樹臨風的狀態,敢當著成徽帝的麵就眯著眼睛衝沈珺悅拋媚眼。

聽著他黏黏糊糊地說話,臉上汗津津,快將一身白衣穿出了一麵牆的效果,卻還故作斯文意圖染指沈珺悅的樣子,盛臨煊心頭火起,懶得再看他腦滿腸肥色迷心竅的醜態,低低地說了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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