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煊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天慧立刻跪下請罪道:“屬下沒有立時稟報,請主子責罰!”
“哼,”盛臨煊冷哼一聲,背靠在椅子上,半晌不說話,直看得天慧後背發汗,才冷聲道:“朕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從染紫說完事之後,盛臨煊便覺得有些不對。隻是沈珺悅來得太快,他急於安撫,便也還沒來得及召見天慧。
不過耽擱了一會,天慧卻已經自行過來了,此事要說她不知道,便是笑話了。盛臨煊也不可能被人就此糊弄過去。
天慧繃緊了抱拳的手,抬頭承認道:“屬下確實知情,之所以沒有稟告主子,是想看看染紫會怎麼做......不管她最終如何,屬下也已打定主意,今晚便會將此間事稟報給您。”
她目光微微上移,見主子麵色仍是冷凝,也隻得硬著頭皮將自己這兩日的行動仔細道來。
原來昨日天慧在圍場時就發現了染紫被人撞到之後的異狀,她當時不動聲色,實則後來便一直暗中盯著染紫。
及至晚宴之前,染紫借口有些頭暈推托了隨侍沈珺悅,天慧也一直看在眼裡。但是她沒有多言,反而是隨著沈珺悅去了太後宮中,又尋機傳話給飛鷹,說她有彆的事情要辦。
像春蒐這樣的大宴,皇上與太後同在,誰會在這種場合對主台上的皇貴妃出手,那都是活得不耐煩了,故而天慧隨不隨行其實都沒太大問題,隻要現場的其他暗衛們看緊了便可。
而天慧自己則悄悄繞回了行宮,又尾隨染紫去了北院。
故而染紫與那戴麵具的太監會麵時說的話天慧皆聽了個一清二楚。還有那接頭的太監,哪怕他戴著麵具沒有露出真容,但是天慧在染紫與那人分彆離開後,便轉而跟上了那麵具人,摸到了那人的住處。
等那人取下麵具,她認了人,便將消息傳給自己的暗衛同伴,讓同伴盯緊了那人,務必要查出他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聽天慧說完,盛臨煊沉默著沒有出聲,飛鷹怕他怪罪天慧,畢竟是自己手下人,忙出來打圓場道:“其實天慧已經跟臣報備過,事情一切儘在掌握中,且查那太監後麵的人也還需費些功夫,所以臣便也沒有立時稟報。”
盛臨煊淡淡地掃了飛鷹一眼,仍舊沒有作聲。其實他並沒有生氣,隻是手下人自作主張,原本可以將一切消弭於無形中的事情,結果方才卻帶累沈珺悅落了幾顆金豆子,想想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免不得就有些不爽。
一片安靜中,天慧的頭愈發低下,心裡也知自己此次有些過了,隻是她與染紫相處這大半年多下來,對她為人是很認可的。出了這事,她也理解染紫心中的掙紮,便想著給她一點時間,看看她最終會有什麼樣的選擇。
所幸染紫沒有讓她失望。隻是,主子明顯不高興了,她也知道一直以來,皇上並不想被皇貴妃知道他曾為她擋下的齷齪事,偏偏方才皇貴妃來時見著了染紫......天慧端正態度,再一次磕頭請罪。
“行了,起來吧。”盛臨煊也不是苛待下屬的人,況且此事除了被沈珺悅意外得知之外,其他的,天慧都處理得很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揪出那意圖謀害沈珺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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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住處的沈珺悅與染紫單獨進了內室,外麵兩個丫頭也不知道她們在裡麵說了什麼,隻是當主仆二人出來時,染紫眼眶微紅,但是卻對她們笑得燦爛。
沈珺悅則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她們幾個一起道:“你們都是好丫頭,以後更要好好相處。”
忽然又帶著狡黠的笑對她們道:“再過兩年,本宮便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引得幾個丫頭羞臊不依。
因穆欄圍場內外經過再三的搜檢已經確定無其他可疑隱患,故而春蒐大會便在第二日重新舉行。
盛臨煊帶著眾人駕臨,宮妃中除了重傷臥榻的鄭婕妤,便是腿腳還不甚便利的丁容華也出席了。
仍舊是盛臨煊一馬當先,氣勢凜凜地拉開了圍獵的序幕。不管是行宮還是圍場都十分熱鬨,英武的勇士兒郎們大展身手,圍場上擂鼓聲聲,沸反盈天。
且因今日的天氣比前日還好些,天空湛藍,白雲縹緲,陽光驅散了春寒灑滿大地,風又輕緩,便是太後也沒有說要退場的話。
看著遠處馬匹揚蹄掀起的煙塵,聽著山林中傳來的聲聲豪邁的呼喝,還有陸續運回來的獵物,高台上的一眾宮妃也時不時地發出幾聲驚呼與讚歎,一點兒也不無聊。
午後,盛臨煊才帶著一眾兒郎從山林獵場中歸來,後麵則跟著數輛滿載各種各樣獵物的推車。
早有從軍中調來的廚子將前期先送回的各種野物製成烤肉,便在此地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野宴,君臣同樂。
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場麵十分難得,盛臨煊也豪情萬丈,與朝臣共飲。宮妃們大多新奇與眼前所見,再有那露天而烤的野味味道確實不錯,一個個也吃得很香。
而沈珺悅一個不小心便吃得滿嘴的油星子,她拿過帕子胡亂擦一擦,興奮得小臉都紅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