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室,天慧剛要開口,盛臨煊便抬手止住她。走出外間,盛臨煊吩咐門口的玉璧進去守著沈珺悅,又讓李保等人守好房門,這才往小院的廂房而去。
皇上對皇貴妃真體貼啊~天慧暗自感歎了下,隻是一抬頭看著成徽帝透著冷意的背影,卻不自覺地抖了下。皇上威嚴日漸加重啊~天慧撫了撫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急忙跟上去。
盛臨煊坐在桌案之後,一半麵容隱在燭火映照不到的暗處,問她:“說吧,又出了什麼事?”
他這個樣子,天慧莫名地覺得有些可怕,定了定神,才將手下人偷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稟報給他。
說完了,上首的人卻沒有半分動靜。天慧悄悄地抬眸看去,因燈光昏暗,一時還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再一看,卻與盛臨煊的眼神對上。
天慧瞳孔一縮,心口急跳,立刻垂下眼簾。
隻不過一眼,天慧卻清楚看見成徽帝眼眸中透出的濃烈殺意,還有唇邊噙著的那一抹嗜血的笑。
“喀嚓——”盛臨煊所坐椅子的扶手被他生生掰斷。
天慧立刻跪下,隻覺麵對這樣的主子壓力巨大,一時之間後背密密浸了汗,暗罵飛鷹不早不晚,偏偏今日不在。
好一會兒,才聽到成徽帝開口道:“這麼說來,她們回宮後便要對皇貴妃下手了?”
天慧忙應道:“是......”
“嗬——”
一聲輕笑,卻讓天慧頓覺頭皮發麻。
盛臨煊低頭看著被他折斷的椅子扶手,將心中的那股暴戾之氣發泄在他抓在手中的那一段木頭上。
悅兒本就難受著,那些人竟還想傷害她,簡直不可饒恕......
細微的碎裂聲在安靜的廂房中被放大,天慧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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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內室,將熟睡中的人兒擁入懷中,盛臨煊眼中的陰暗與血腥才逐漸褪去。
親了親懷中人的額角,察覺她嘴角上翹,睡著了還掛著微笑,料想她應當正做著什麼美夢,盛臨煊心中一軟,不由得低喃道:“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接下來的幾日,沈珺悅的孕期反應持續發酵,已發展到許多味道都聞不得的地步,飯吃不了兩口,整張臉白得紙一樣,身子更是單薄。
盛臨煊心急如焚,麵色也一日難看過一日。
麵對他的黑臉,太醫也是叫苦不迭。哪裡想到皇貴妃的妊娠反應來得這樣急,但是是藥三分苦,如非必要,太醫也不敢給開藥。
偏偏那幾個宮妃看著太醫進出禦攆,聯想到皇貴妃在行宮的最後幾日就已稱病不出,這會便隻當皇貴妃病情加重。
這日,見太醫又苦著臉從禦攆上出來,王美人眼珠子轉了轉,便拉著丁容華道:“皇貴妃娘娘病重,不若咱們姐妹去瞧瞧娘娘吧?”
丁容華對她的愚蠢簡直難以置信。麗妃昨日已經告誡過她們回程路上不要隨處走動,也不要去禦前打擾。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因皇貴妃有恙,皇上偶爾露麵都是麵色沉肅,她這時候還上趕著去討好,難道以為皇上會垂青於她?
簡直滑稽,這女人的腦子莫不是個棒槌罷!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丁容華隻得婉言相勸,搬出麗妃說事。
“麗妃娘娘帶著公主用膳去了,這會可顧不上咱們!再說了,”王美人撇撇嘴,壓低了聲音道:“她不讓咱們去打擾,但她自己這幾日可沒少去!”
丁容華耐著性子道:“麗妃娘娘畢竟與我們不同......”
王美人嘲諷道:“有何不同?隻許她禦前獻媚,便不許咱們去關心下皇貴妃娘娘了?”
越講越覺得可行,王美人乾脆道:“咱們快去快回,麗妃回頭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說著便扯了丁容華的袖子往前麵禦攆而去。
“哎——”丁容華顧忌麵子,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她拉拉扯扯,隻能被她帶著往前走。
隻她們離著禦攆還有一段距離,便已被人攔了下來。
任憑王美人如何軟的硬的說了一大通,那太監還是不給放行。氣得她怒目圓睜,差點便不顧形象與那太監罵將起來。
丁容華趁機拉了她手道:“這都是禦前的人,妹妹可彆失了分寸,咱們快回去吧!”
王美人正在氣頭上,聞言並未有所收斂,反而覺得丁容華不幫自己不說,還淨拖後腿,便一把甩開丁容華的手。
丁容華眼中掠過一絲暗芒,順勢裝作站立不穩的樣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口中驚呼道:“王妹妹!”
她們這處的騷動早惹了人眼,隨侍在禦攆左右的李保聽著聲音便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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