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也算是好事吧,畢竟謝劍白知曉了真相,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虞承衍回完玉牌,他抬起頭注視著星空,目光逐漸變得迷茫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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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劍白返回劍鋒,蕭子翊為他準備的側山獨院靜謐地坐落於夜色中。
他坐在桌前,將祈月劍擺放在桌麵上。祈月劍的劍身在黑暗裡閃爍著微光,如果它有劍靈,如今或許在瑟瑟發抖。
剛剛在主人握著它的時候,它卻忤逆了主人,不想傷害那個青年,自己飛走躲起來了。
這麼嚴重的錯誤,足夠嚴苛的主人將它熔化重鑄。
謝劍白思緒紛擾,他一邊思索著事情,一邊無意識地摩挲劍體,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祈月劍討好他一般輕微震動著。
他頓時想起了剛剛的事情。
“你不想傷害他?”謝劍白問。
祈月劍一抖,劍魂紛亂的念頭湧向主人,讓謝劍白微微蹙眉。祈月劍是因為那個年輕人與他血脈相近,也是因為虞承衍的血落在它的劍身的時候,血裡的信息瞬間讓祈月劍混沌了,忽然分不清自己的主人是誰。
越高級的劍越有靈性,祈月劍或許在從青年的血液中感受到了什麼。
難道……他未來不僅教導了那年輕人,還將祈月劍易主於他,所以才讓祈月劍忽然混淆?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謝劍白將祈月劍收起,他坐在黑暗的書房之中,眸色泛冷。
有一瞬間他確實想過直接殺了這對母子,將一切變動扼殺在搖籃內。可是虞承衍說得對,他沒有任何理由傷害無辜的人,所以他答應了虞承衍的辦法。
如今玄天宗的弟子玉牌都以謝劍白的力量運作,他回來了,這份力量自然完全聽從他的掌控。
這時,有力量傳回消息,將被他重點盯梢的虞承衍,和那個女子的聯係傳了回來。
明天回去做飯麼……
謝劍白垂下眸子,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輕巧扶手。
那青年回去之後定會加強戒備,不然便趁今夜虞承衍還未回過神,先去看看那個女子是何方神聖。
謝劍白掌控了力量,便也掌控了玄天仙宗上下數萬弟子們的玉牌,他輕而易舉便知曉了那個人的身份。
虞惟,十六歲,外門弟子。
在知曉自己和這個人有一個兒子之後,他對這個還未謀麵的女子產生了極其複雜的感覺。
謝劍白一路上做了諸多猜測,虞承衍說的是對的,如果他不願意,天底下無人有能力強迫他。所以絕不是那個女子動了什麼歪心思,而是他自願的。
一想到‘自願’這個詞,他又要抑製不住心頭的殺氣了。
至於為何他會與她自願產子,謝劍白很難想出合理的理由。
普通的神仙想要自然懷孕的概率都在幾萬分之一,他身為能掌控天地法則的天尊,本身已經幾近無限地被剝奪生育能力,他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而謝劍白自己又是很厭惡生命的人,他絕不會期待自己的血脈降生。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動了血脈邪法的念頭,或許自己未來出了什麼事情,隻有血脈相連的人才能作為藥引使用。
但這又說不通,因為在那青年口中,他對他的降生厭惡至極,甚至想殺了他,而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他偏心那個女子。
真是離譜至極!
一路思考沒有想出任何合理解釋的天尊,心中更加暴躁了。自從萬年前飛升之後,謝劍白已經鮮少有如此壓不住戾氣的時候。
他來到虞惟所在的外門山峰,夜色已晚,弟子們都已經沉沉睡去,除了守夜弟子之外,整座山峰都被寂靜籠罩著。
謝劍白到了地方,卻又覺得沒什麼意義。他來到這裡更像是心煩意亂,以及因為未來自己會失控而感到恐懼,非要做點什麼才好。
可天色這麼晚了,他總不可能夜探女舍,來了也沒用處,隻能顯得他的愚蠢。
謝劍白站在空無一人的路邊,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旁的女弟子寢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麼小動物翻越柵欄跑了出來。
似乎是隻……貓?
不對,是貓妖,而且從生命波動來看,應該就是今日主峰時被虞承衍護在身後的那個妖族。
雪白的小貓靈巧地在月色下跑動著,它的嘴裡還叼著被卷起來的話本。
它來到山路上,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站在不遠處。那人一襲白衣,瑩瑩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更襯得那身影仙姿絕塵,清冷孤傲。
至於長相,小貓沒看清。因為這個男人的身上傳來了至今為止它所遇到的最濃鬱、最美味的信息素。
吧嗒一聲,話本落在地上。
小貓呆呆地看著他,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