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悟啦!
謝挽幽接住歪歪扭扭地朝自己飛來的崽崽,感到十分驚喜:“小白,我的寶寶~你進步得好快!”
謝小白挺起小胸脯,開心地晃了晃尾巴。
看到不遠處的狐狸叔叔,謝小白扇動翅膀,歪歪扭扭地朝封燃晝飛去,然後緩緩下落——落在了封燃晝的頭頂。
它低下頭,跟狐狸叔叔對視:“狐狸叔叔,我會飛啦!”
封燃晝隱忍道:“……你不踩著我的頭說這句話,我會更高興。”
謝挽幽:“噗——”
謝挽幽也沒想到,小白會飛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踩在封燃晝頭上。
太好笑了吧!
封燃晝瞪她一眼,對頭頂過河拆橋的幼崽說道:“下去。”
謝小白軟軟道:“小白飛不動了,要狐狸叔叔背背~”
封燃晝:“……”
封燃晝懷疑是自己平時太縱容這小東西了,才會讓它有膽量踩在自己頭上。
封燃晝深吸一口氣:“謝挽幽……你再笑?”
謝挽幽看出狐狸精快要到忍耐值上限,輕咳一聲,對小白招手:“小白,到娘親這裡來。”
說自己飛不動了的謝小白,馬上展開翅膀,哼哧哼哧地朝娘親飛去。
封燃晝頭上一輕,臉色很臭:“……”
什麼飛累了要他背,這小崽子果然是裝的。
……
謝小白連續練習了兩個小時,謝挽幽覺得它的翅膀剛長好,第一次不宜飛太長時間,便暫停了練習,給崽崽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謝挽幽忽然想起今晚就要抵達碧霄丹宗的渡玄劍尊,心已經提前懸了起來。
或許今晚之前,她就要找借口離開碧霄丹宗。
可她得找什麼借口呢?
謝挽幽抱著小白思索了許久,旁邊的封燃晝忽然開口道:“我有事要回合歡宗一趟。”
謝挽幽一愣:“什麼事,很急嗎?”
“嗯,很急。”封燃晝按住小白,不讓它伸爪玩自己的尾巴:“我忽然想起來,合歡宗每年都有考評,算算時間,就是這兩天。”
“考評是什麼?跟碧霄丹宗的考試一樣嗎?”謝挽幽心思馬上活絡起來:“不參加,是不是有很嚴重的後果?”
封燃晝目光遊移:“……嗯,後果是挺嚴重。”
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嗎?!
謝挽幽壓抑住內心激動,麵上義正言辭道:“可你如今病情不穩定,怎麼能亂跑呢?”
封燃晝沉默一會兒:“那你跟我一起去?”
謝挽幽努力裝作雲淡風輕:“沒辦法,隻能陪你跑這一趟了。”
這麼輕鬆就答應了?
封燃晝有些驚訝,狐疑地看了謝挽幽一眼。
謝挽幽裝作不知,捏了捏小白的爪爪,內心雀躍。
太好了,有借口離宗了!
暗喜了片刻,謝挽幽一本正經地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封燃晝不動聲色:“合歡宗路遠,你先整理一下要用的東西,整理好再走吧。”
“行,就這麼辦。”
兩人一拍即合,謝挽幽當即抱著小白進了屋,開始收拾東西。
小白好奇地問:“娘親,我們要出去玩了嗎?”
謝挽幽點頭:“對呀。”
小孩子總是喜歡出去玩的,謝小白眼睛馬上一亮:“要跟狐狸叔叔一起嗎?”
得到娘親的肯定後,謝小白的尾巴晃得更歡了:“那我們要去多久呢?”
謝挽幽想了想,不確定道:“兩三天吧。”
謝小白沒有跟娘親出去玩過那麼長的時間,再加上有狐狸叔叔在,它覺得很開心,卻又說不上來因為什麼而開心。
謝小白看娘親開始收拾東西,主動拖了自己的小被子和枕頭過來,讓娘親也收進乾坤袋裡。
還有其他彆的東西,比如水杯、茶壺、茶杯、手套……謝小白拖著它們,充滿活力地跑來跑去,全都想讓娘親帶走。
封燃晝看著幼崽興奮異常的模樣,不由涼涼道:“隻是出去玩,不是搬家。”
謝小白跑過去咬住封燃晝的尾巴尖,對謝挽幽道:“娘親,我們可以把狐狸叔叔也裝進袋袋裡嗎?”
封燃晝:“?”
謝挽幽:“噗——”
謝挽幽跟小白解釋了乾坤袋不能裝活物,謝小白很失望,放棄了把狐狸叔叔一起裝進乾坤袋的念頭。
封燃晝又好氣又好笑,叼著這小東西的後脖頸,把它放到一邊,讓它老實呆著。
收拾好東西後,謝挽幽便去找師尊說離宗的事。
沈宗主聽後,不由微微皺眉:“挽幽,合歡宗離碧霄丹宗有一段路程,你隻身前去,讓為師怎能放心?”
謝挽幽拿出準備好的說辭:“我禦劍飛行,速度很快的,而且我之後免不了要在修真界行走,這些曆練也是必要的。”
“年輕人,確實是該多出去曆練曆練,”沈宗主大抵被她說服了,眉頭微鬆:“也好,正是多事之秋,你出去走走,也能遠離這些紛爭。”
說罷,沈宗主便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了謝挽幽:“這裡是一些防身法器,在外萬事小心。”
謝挽幽拿著師尊給的錦囊,心中很是觸動,撫過錦囊上的花紋,謝挽幽對沈宗主輕聲道:“多謝師尊。”
沈宗主嗯了一聲,摸了摸小徒弟的腦袋:“今日酉時,山門就會關閉,記住時間。”
謝挽幽一愣:“師尊要關閉山門了?可渡玄劍尊不是今晚就會到嗎?”
“他來不了了。”
沈宗主目光微暗:“方才渡玄劍尊來訊,他與玄滄劍宗的長老路遇兩條正在作亂的黑蛟,被拖住了腳步。”
謝挽幽不由微微抿唇,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剛好有兩條蛟攔住了渡玄劍尊,怎麼會這麼巧?
謝挽幽問:“那兩條黑蛟很厲害嗎?”
渡玄劍尊畢竟是渡劫修為,加上玄滄劍宗的長老,拿下兩條黑蛟應當不是難事才對,但師尊直接關閉山門,就說明他們一時半會無法抵達,這又是怎麼回事?
“對付黑蛟不難,難的是如何保住普通人,”沈宗主道:“一旦殺蛟,大水就會淹沒整個城鎮。”
不殺蛟,就會被蛟拖住,在碧霄丹宗的兩個弟子可能會遭遇暗殺。
好險惡的選擇題。
如果這一出是仙盟安排的……謝挽幽想,那麼他們如此費儘心思地拖住玄滄劍宗的人,一定是為了拖延時間,找機會對容知微和晏鳴殊下手。
這兩人的身上,或許有仙盟急於掩藏的秘密。
謝挽幽走出玉霄殿的大門,看著遠處山上縈繞的雲霧,頭疼按了按眉心。
不確保容知微和晏鳴殊兩人性命無虞,她真的沒法安心離開。
回到臨霜苑後,謝挽幽跟封燃晝說起這件事,封燃晝聽了以後,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所以,你想等渡玄劍尊來了以後再走?”
謝挽幽點頭:“嗯……你要是真的很急,我可以帶你熬夜禦劍飛行,不會耽誤你時間的。”
“不必了。”封燃晝目光微閃:“我還沒有這麼急。”
這麼容易就同意了?謝挽幽有些狐疑,說好的很急呢?
謝挽幽腹誹片刻,想想還是不放心,抱起小白:“娘親還有點事想做,我們可能會遲一點出發,可以嗎?”
謝小白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可以!”
隻有封燃晝眼皮一跳:“你想做什麼?”
謝挽幽想了想:“守株待兔?”
*
天黑了。
玉華殿內一片寂靜,辟陰玉安靜地懸浮在空中,玉身縈繞著黑色怨氣。
在辟陰玉下方,晏鳴殊和容知微兩人俱是閉著眼躺在床上,昏暗的燭光映著他們灰暗的麵容,顯出幾分森然。
一陣不知從哪來的風吹過,燭火抖了抖,忽然熄滅了。
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了黑暗。
燭光熄滅的一瞬間,床上的容知微如有所感,指尖微抖,眼皮也開始不斷顫動。
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股寒風直撲麵門,容知微終於掙紮著掀開沉重的眼皮。
她的眼前模糊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正向她緩緩靠近,容知微看不真切他的麵容,隻下意識覺得此人危險。
她嘴唇微張,喉嚨卻無比乾澀,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那人似乎發現了她的清醒,用滑膩如蛇的聲音道:“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死不了。”
“不過很可惜,到此結束了。”
那人緩緩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容知微瞳孔微縮。
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誰叫你擋了我們的路呢。”那人高高地舉起那把刀,就要對著容知微的心臟紮下:“死吧!”
容知微睫毛微顫,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在那人舉起刀的同時,她的本命劍也緩緩在這人的身後漂浮了起來。
容知微瞳孔裡倒映著刀鋒。
那就賭一賭吧,看看誰的武器更快。
可就在那人的刀即將落下的一瞬間,忽然有一道雪白的劍光閃過,容知微被晃了一下眼,再恢複視覺時,就看到自己床邊多了一個人。
而那個意圖刺殺自己的人被劍光掀飛在地,意識到不對,迅速起身往外跑。
擋在床邊的人馬上追了上去。
看著那人的背影,容知微一怔。
這人……怎麼這麼像她失散多年的小師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