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便有些進退維穀了。
散帳以後,二人各回帳中,身邊的人也都愁眉不展。
慘了!這要是沒攻破城池,隻要打一仗,他們進了城,城內就有防備,也不怕呂布強悍。可是城已破。這……他們就失去了全部的優勢。
這要是打贏了還好,要是打輸了……這罪魁禍首已死,主公會遷怒於何人?!
這個時代,吃了敗仗,可是要砍頭的!
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臉麵讓眾將求情保下。這袁營是什麼德性,他們是一清二楚的,真犯了錯要承擔過失的時候,同事們是恨不得死一個就少一個爭崗位的,這袁營真沒有那種力保或是求情的大義。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風氣就漸漸這樣了……
以前的袁紹並不是如此,那個時候他很重要戰將與謀士,任用賢明。
變,是從征服公孫瓚以後開始的!
自從膨脹以後,袁紹心態發生了變化,再不怎麼聽得進良言逆耳了,他需要有人順著自己,覺得實力強悍,是時候享受,順心的時候了,從他重用逢紀,郭圖這些人開始,一切全都變了……
他們這些戰將反而越小心翼翼,有些話想說也不敢說了。
就像現在,哪怕有一肚子的計較,此時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二人與身邊心腹人商議了大半夜,依舊睡不安穩,因為決斷不了,到底是去還是直接回!
去吧,萬一……敗了就殺頭,若是不去,還是抗命。這就難辦了!
要不就去,萬一戰敗了,不如直接逃去奔彆的諸侯,這也許是保命唯一的辦法了。
誰不懼誅啊?!
說是腦袋栓在褲腰帶上,一點不誇張。
二人一早升帳,彼此對視一眼,這心裡就已經有數了。雖然誰都不說,但二人心裡都明白,萬一真有變,都各有奔亡之處。
隻不過這是潛規則,隻要彼此沒說,就是不知道,可要是說了,沒有將這種事上報,就是抗逆……
做人難呐,做人臣更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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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輸不起,可這要是輸了,被殺頭祭天,為將士息憤,這不是死的賊冤!?
況且,能不能在呂布的手中活下來,二人心裡也沒底。
因為城破了,要打就隻能硬打。有個城池,沒個城池是完全不一樣的。
原本有個城池,萬一戰敗了,往城中一縮,養精蓄銳再戰,就行。說不定呂布還知難而退了。
但是城池沒了,大軍隻能駐紮在外,不說這外麵的條件多惡劣。隻說上了戰場,一場一場的下來,再加上偷營什麼的,哪個吃得消?!
而有城池補給的呂布就像是個能隨時加血,隨時休息的怪物。隨時能重來。哪個能受得了?!
戰爭苦寒,隻有他們常打仗的人才知。
一旦這開始了,這節奏就是被呂布帶著走了。
想一想,都蒙生退意!
二人隻能繼續往前進發,隻是刻意放緩了些腳程。
然後就看到袁熙的斥侯前來送信,說是袁熙早幾天就至鄴城外,隻等二位將軍大軍前去與之彙合,可商議攻守事宜也!
二人一喜,心中便是一鬆。
“果真?!”淳於瓊道:“勞請先行送信去,不出五日必至!”
斥侯應命,又匆匆的回去報信了!
二人的心也鬆了下來!
袁熙到了,這是好事啊。這說明這事有人兜底了!袁熙再不濟,他也是袁紹的兒子。他們去了就依袁熙計行事。萬一打不贏,袁紹總不至於殺了親兒子吧?!
不殺親兒子,就更不好殺他們二人了。顯得親疏有彆,影響不好。
二人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下來了!
因此竟加快了腳程,急趕了兩日,準備去與袁熙彙合!
第三日正在冰雪之中艱難跋涉,突然聽到地麵微有些細碎的裂痕聲音,那種脆生生的啪啪啪的聲音,讓全軍本來艱難的行軍都給停了下來!
斥侯急來報道:“高將軍,前麵冰出現了裂痕!”
高覽吃了一驚,淳於瓊押後警惕,他自己親自前去查看。
“這不是冰麵,怎麼會碎裂?!”高覽上前道:“這確實不是河道?!”
斥侯道:“並非河道!”
斥侯對於探路,前後的地形都是一清二楚的,道:“隻是有些怪!路麵哪怕再有冰,也不至於裂至此!”
高覽心裡有不祥的預感,他親自下馬看了看,道:“……不好,這恐怕是人鑿成的縫隙,有埋伏!全軍戒備!全軍戒備!”
斥侯大吃一驚,急忙開始傳令叫全軍戒備!
如此嚴寒之中,惡劣的條件之下,這一場驚呼,不亞於一場戰前預熱。
然而這緊急傳令顯然是來不及了!
隻聽到地麵突然啪啪啪的開始裂痕變得極為明顯,一點點的像蛛網一樣延深下去,兵士們一看,腳下仿佛深淵,冰下像有吃人的怪獸……
騰騰騰!
有大批兵馬突然襲來,竟是直接將他們攔腰衝斷,一麵衝殺,一麵高喊道:“……河道裂!河道裂矣……”
這麼一衝,這馬蹄聲震動地麵的震憾,不亞於地震,再加上冰麵的裂痕,以及這個氣氛,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再加上這突然的襲擊,以及被高喊搖動了的軍心,一時之間袁兵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要逃命,要逃離這冰麵,可是越是掙紮,便越是會在冰麵上滑倒,因此竟是被馬踏死者無數,還有彼此之間相互扯死的竟也無數,一時兵馬不能自顧。亂了套!
高覽與淳於瓊也是真的驚了。
高覽知其原因:他與斥侯營的人都知道現在的路並非是河麵,可是兵士們卻並不知道。他們一被這聲誤導,便以為在地形極複雜的北方荒野,他們行走的下方就是一條河道,要奪人性命,要凍死人的河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