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點首,心中最後的疑慮也去了。餘下種種,唯有無邊無際的信任和死忠而已。
呂嫻看看山洞外麵的夜色,道:“睡吧,明日一早還需繼續趕路。算一算日子,其實今天,算是過年。”
明天是初一啊。
可是亂世之時,一切都亂了,彆說年節了,便是二十四節氣,百姓都顧不上過。
除了一些治安,以及軍事重鎮,或是未廢的城池還過以外,其它的萬家燈火類的節日,全部都沒了。
若是治世,外麵肯定到處都是鞭炮聲的。可如今,卻安安靜靜到過份了。
這些,難免叫人傷感。
以前的漢,雖然也人口稀少,地廣人稀之處,也少有炊煙,但是,從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現在全中原的人口,還知道足不足一千萬人。
與後世,真的不能比,哪怕後世一個超級城市的人口都不止一千萬人了。
現在這人口密度,真的一點不誇張。
三國之時,死於戰亂中的人,太多太多了,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亂末之時,能與現在這裡相比。
徐州雖一直在吸納流民,然而,能挽救的又有多少人呢?!
可是哪怕不能挽救,也得繼續做啊,至少,能讓活下來的人,都有一個奔頭。
戰爭上的人口銳減,真的是殘忍的特彆耗大的殘忍犧牲。經過黃巾起義,董卓之亂,中原群雄的相互攻伐數年,再加上天災,各種的**。三國時期,是完完全全的廢馳了很多的東西。
平民自不必說,死的不知道有多少。而很多的世家大族,也在其中灰飛煙滅。
戰爭所帶來的,是滅頂之禍。沒有任何一場天災,疫病能與之相提並論!
這個年,過的其實也太簡陋了。
呂嫻以前哪怕在軍中,也是熱鬨著看春晚的,吃年夜飯,到處都是喜慶的感覺,哪怕隻是一個人過年,但你知道外麵所有人家全在過年,便會有一種踏實感。
可是現在,這心裡空落落的,有點無奈。
她依舊喜歡和平,還是更喜歡治世。她會一直為此努力,直到有一天,喜慶就是喜慶,過節就是過節。
按部就班的這麼過著日子,其實也是另一種幸福。
徐州以後擴張了實力,若是得了兗州,所得到的城池,也得大力安撫流民。
也不過是千萬把人,隻要能守得住城池,這些人立即就能恢複生產力。所帶來的回報,又何止是虧損?
前期所投入的,全部都會有回報的。
隻是眼下,很多人不知撫民,也顧不上撫民。
可是徐州,要雙管齊下,一起做這件事。
養民與養兵,是兩個蓄水池的關係,一開始養民,的確是有點投入水,可是水越來越多的時候,是會反哺另一個蓄水池的,最終兩個水池的水都會滿起來,生產力恢複了,實力上升了,魚有了,稅也有了……不斷的良性循環。
而這一切,總會慢慢變好。
呂嫻與臧霸元朔日還得起早繼續趕路。
而徐州上下,卻是透著點喜慶的味道。在這裡的百姓,雖簡陋,卻也是過了一個真正的太平年。
雖然飯食有點少,不那麼豐盛,雖然也未添置新衣,然而心理上的慰藉,以及安全感,還有對來年的希望,以及所有對未來的寄托全在這年裡了。
春總會來的,就像這冬日的雪與冰,會慢慢化掉的。
世事到了最壞的地步,不會比這更壞了,隻會越來越好。
而他們也希望徐州越來越好。
廣陵卻顧不上過年,這裡依舊亂糟糟的,還處於戰亂之中,這個時候的從軍之人,哪裡能顧得上過年?!
隻是喝冷風,吃雪水的扛著打仗呢。
孫乾是勸解了張飛一回又一回,可是張飛就是不聽。
大約是太想守住廣陵,又極想退敵,因此,陳登幾乎一忽悠,張飛就隻一心的要圖了外麵的二將。
陳登要的不止是退敵,或斬殺二將,他要的是生擒。因此,忽悠了張飛的同時,也使了一個好計。詐計。
詐什麼呢?!騙江東兵馬,他與張飛起了衝突,以為廣陵可圖,打算誘入陷阱,生擒之了。
淩統聽到斥侯稟報,便要強攻城,立下戰功,以回報孫策,然而周泰卻心中存疑,道:“隻聽聞,卻未知實,許是詐計,不足為信,淩將軍還是要慎重再斷決方好!”
“陳登本降呂布,自與張飛不和,這有何可疑之處?!”淩統道:“廣陵隻守不戰,再攻這不下,如何與主公交代?!如此好時機,還要等什麼?!”
“陳登既被張飛趕出城去,不是偷襲的好機會嗎?!當一舉殲之,再圖進城。”淩統道。
周泰道:“隻恐其中有詐。若張飛怒,以他的性格,必要殺陳登,卻留之未殺,隻趕出城去?不奇怪嗎?!而且還將陳登所帶三千人全還與他。此事定有古怪,還要再行斟酌!”
“若不早斷,必無功,”淩統道:“何故如此疑心,再遲疑,不可圖也。先去破陳登,拿下此人,立大功也。”
周泰見他不聽,一時擰緊了眉頭,還欲再攔,淩統卻已經點了三千人馬出營去了。
周泰忙追出去,卻見淩統早上了馬,興衝衝的去了。
“怕是有失,速準備一營接應,”周泰道:“若是誘敵之計,隻恐必失也,這事全透著古怪,未必可信。”
副將偏將等人道:“將軍如何斷定?!”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