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是很會放權之人,他隻抓大放小,小事都用手底下的部門去處理,他隻總攬就行了。而且徐州軍事的分工已經很健全,糧草營,歸糧草官調度,後勤營有後勤軍管,還有兵工署,管什麼刀啊槍的損耗,以及兵工服之類的,包括鎧甲,而醫藥則有醫藥營,有軍醫在那兒……
這幾個係統高效運轉,哪裡出了問題就尋誰問責,效率極高。
他根本就用不著這麼忙,所以呂嫻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呢。
心裡也生了點揶揄的心思,她掃了一眼司馬懿,笑道:“仲達管事,真是事無巨細啊。這一點,倒與那諸葛有點像。”
原以為司馬懿會有點訕訕的,哪知道這人就是天生的麵不改色,想來是知道她早料到了,這是打啞謎呢。
也確實是難為了這個人,還能做到麵不改色。
此時的呂嫻都有點佩服他。
不愧是司馬懿。
“懿既領軍師職,唯儘力儘心爾,自然一一事都要問過,不無錯失才好,”司馬懿說話還是很顧全麵的,道:“隻是懿多慮,一切按部就班,次序井然,懿也隻是過過目,並沒有可指正之處。”
呂嫻見他不接諸葛的話頭,便主動笑道:“仲達可知孔明這個人行事,哪怕再小的事,也要一把抓,事不嫌細,案牘勞形,真是擔心他一個人擔了這麼多的事,會累死。”
司馬懿道:“徐州後有陳相,賈大人,前鋒部將也各有安排,各部各司其職,是一個整體。劉備那兒自然完全不能比這樣的班底,創業初期,一切都要依賴這諸葛,想必是勞形傷神。所以女公子勿憂,他能累死,懿累不死。懿身後,有這麼多的班底,諸葛是遠遠比之不及的,自然不同。”
這人,真會說話。
滴水不漏的很。
既讚了徐州的整體安排的井然,又說了他的作用隻是其中之一,又顯示了他並沒有攬權之意,真是周全的不行。
這話也是有點懟她的意思:我可沒像諸葛那麼攬權,真正攬權也輪不著我啊,有陳宮和賈詡在前呢,你先擔心他們吧。
呂嫻就是莫名在他的語氣中能解讀出這種意思來。
可不就是?!因為他是司馬懿啊,那說一句話,那絕對不是一個兩個意思。
想到這,她都笑了一下,心裡還挺歡樂的。這個人,怨氣還是有的,隻是在表麵是半絲瞅不出,但是這行事,說話之中,還是能看出點端倪。
一個人再周全,再滴水不漏,其實遇到真正老辣的人,真的就彆想隱得住心思。呂嫻算一個。
呂嫻道:“嫻以為,軍師之職能當在刀刃上,若在小事上糾結,便是本末倒置了。劉備草創之期,諸葛如此殫精竭慮是沒辦法,他必般得全部擔起來,然而,嫻認為,大戰在即,仲達當與出真正的戰前謀略,方是軍師這本職。”
司馬懿就知道她一定會過問。不過他也懶得聽他擺布就行了。要他像陳宮和賈詡他們一樣儘忠儘心也不能夠,他隻保呂布不作死就行,還能強求他彆的?!
便拱手道:“若論長遠戰略,女公子之戰略已臻完美,懿遠不及也。”
呂嫻笑道:“仲達果然沒有?!還有另有看法,或是對我的布謀有不同意見!?”
“並沒有……”司馬懿隻是微笑,道:“為軍師者,隻是司軍中之職,懿為主公之輔佐,若論戰術,講究的地利而應變,既然是臨時機變,現在未上戰場,又如何說?!”
呂嫻被他堵的無語。
這個人,還真是……硬核啊。
她也不生氣,有本事的人,還不準人家有點脾氣嗎?!
再說了,這樣子,至少比萬事不說,保密著隻默默表演的諸葛強,那神神秘秘的……那才是要了人命。
呂嫻笑道:“仲達果真有個性。”
到底還年輕啊。
或許是懶得在她麵前裝相,乾脆隻二人對話的時候,放飛自我了,連表演都不演了。也是。兩人都是明白人,說破了就沒意思了。
她看著司馬懿臉上微微笑,心裡還不知道怎麼罵自己呢,一時特彆無奈,道:“行,我不問了,我知道咱們也是有默契的,分軍而行以後,隻看通訊消息,我們彼此策應……”
“我爹就交給你了,”呂嫻道:“隻這一點,不可有閃失。”
嗬嗬!
也是白囑咐一句,司馬懿能不把呂布的命當命嗎!?他倒是不想把他當人命,但是現實比人強,他敢嗎?!
呂嫻起了身,也不坐了,準備出帳蓬,看來與司馬懿能共商議戰略布署的日子還早著呢。
這貨記仇能記到死。
不過對他的能力,她是毫不質疑的。
她出來了,司馬懿送她出帳,至少麵上,那是恭敬的挑不出理來的。
“你與諸葛,還真的有點像,不過他這個人,我深刻的疑心他有強迫症,事無巨細,什麼都要抓在手裡,這個毛病可要不得,不長命啊。”呂嫻道:“他不會放鬆,這一點,卻不及你。”
?
強迫症是什麼意思?!
司馬懿也不問,反正解讀也不算是好話吧。
隻是憑什麼又將他頻頻與諸葛相提並論?!莫非以為他們將來是對手不成?!
“臥龍有才,鳳雛齊鼓相當,女公子有此人在手,何愁諸葛之患,”司馬懿道。
這人,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龐統能搞定諸葛,這話,他自個信兒嗎?!
這話隻差直接表明,保呂布不作死可以,但彆個的,彆得寸進尺。他不想。
還真是!
可惜啊,這仲達還不知道他爹真正惹事的本能呢,待到情急時,他不想也得想!上了賊船,推是能推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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