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道:“袁熙性情敦厚,又忠心正直,袁尚若有難,他必助。女公子可用兵牽製。”
呂嫻點點首,看向青州的方向,笑道:“袁譚上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也學聰明了,他跟著袁尚的事摻和,討不了好。白白的丟了一次職務,好不容易才討回來,心裡也有了教訓,仇恨袁尚事小,而是他,必要擁兵自重,以後隻恐輕易也不肯再離開青州。”
臧霸點首。
也就是說,呂嫻暗中的策略,是能夠挑動火,讓袁譚更加的死而不救袁尚,他要保存實力,而且是要擁兵自重。上一次之後,他隻恐對袁紹也有了抵觸,袁紹輕易就能擼了他的職務,他能不防備嗎?!
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袁譚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當然,呂嫻隻是稍微挑撥一下,若是他們父子兄弟之間毫無嫌隙,她又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怪隻怪內隙有患。
“許攸這一次當真是功不可沒。”呂嫻道:“若是收斂一點,我也不會虧待功臣。隻是這個人,也是背有反骨……”
“此種小人,以後殺了也不可惜。此人不需女公子費心,”臧霸道:“私下就能解決了。”
呂嫻歎了一聲,又看向袁熙統兵的領域,道:“所以袁紹的主力,還是集中在前線,以及袁尚這裡。”
袁譚有私心,袁熙遠而不可救之時,隻要主力一摧毀,分崩離析,隻在一招之間。
臧霸道:“選駐紮城,一要易守難攻,二要不能被圍而有困,不能不留後路,所以有一角一定要離泰山郡很近,緊急之時,他們可為援,我自叫他們來助前軍。三,則是一旦糧草斷絕,也有後續補充。當然,能搶到更好。”
呂嫻點首,道:“不錯。這一點防的不是袁紹,而是曹操。若我軍完全孤援於內,很容易被郭嘉包抄。”
臧霸點首,孤注一擲滅袁紹主力是易,然而袁紹若亂,曹操便要集中火力攻擊她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呂嫻所憂慮的當然也是這個。
呂嫻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道:“那可選的範圍就在這個圈子裡了。剩下的,咱們到了再選。還是要考慮那邊實地的狀況。”
所以計劃不能代替臨機應變的變通。很多戰略,做好了計劃,也是在行軍路中,不斷的作著調整的。
“隻是這遼東……”呂嫻道,“雖知他們在觀望,但還是要小心防備,以免襲泰山軍後。”
臧霸道:“我即寫信去。”
公孫氏雖然現在也是在觀望,也有變換繼承人的過程,然而,若是曹操下了血本去勸降,或是招安,公孫氏若是突然降服,而擊泰山後,那才是防不勝防。
公孫氏雖然一直都挺乖的,中原的事他們也不怎麼參與,與漢中差不多。就是一直在那觀望著中原的事情,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過日子呢,但人,就怕有了野心,若曹操許諾了什麼,什麼都是可能發生的。
所以呂嫻雖以史實為參考,卻並不完全依賴這個。她可不敢盲目自信自己先知。
很多的事都是隨著時機在轉變的,猶如蝴蝶引起的海嘯。
而她來這裡,已經改變甚多,她不能隻以為出來的考題,還是她默背的答案。
宿了一晚,第二日繼續行軍。
風雪再大,也是漸漸的逼近官渡了。
曹仁一直在等候著她呢,心裡依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歎服似憎恨,似前隙今嫌不能釋,也同樣是忌憚。
又見到此人了,曹營上下都很嚴肅以待,很緊張。
呂布又到哪裡了呢,他現在駐紮在兗州腹地,整個虎威軍像是個施展了身形的大老虎,盤鋸在兗州腹地,就是分營而駐紮,所給與程昱的壓力真的很大。
除了程昱,還有兗州各郡縣也是如此,其實都慫了,也沒人敢去捋虎須,雖然也同樣憎恨他。
司馬懿特意將營分批駐紮,紮成什麼樣子呢?!布陣的像個陣法,一營一地,相隔十裡,或三十裡一營這一種,所以範圍就變得很開闊。
兗州有多大?!
這樣一駐紮,人人自危。
程昱看到這個駐紮的地圖,看了一眼斥侯,道:“司馬懿可有調兵動向?!”
“不曾,”斥侯道:“暫時無有。隻是常有練兵,怕是要盤鋸之意。”
程昱的臉色很苦,坐不住,起了身,道:“他是要長久的駐紮下來啊。將我兗州當成是他的地盤不肯走了。”
而這司馬懿,的確很有幾把刷子,所布置的陣營一看就知道是知道兵法的。
他冷笑了一聲,他不是裝病達人嗎?!
現在倒是不裝病了。到了呂布手下就儘心儘力的拿出真本事來了。以前寫信喚了他多少次來許都做官,全裝病避過了,現在倒是裝個賢能來輔佐呂布了。嗬。
也正因為如此,程昱才十分忌憚,因為他看出來了,司馬懿是個用兵高手。而這份智慧,融合在虎威軍裡,隻恐張繡但為先鋒,若是衝動而擊,也未必是呂布對手……
程昱徘徊了一會,便寫信與張繡,叫他切記不要輕舉妄動,然後附上這軍情圖。他若忍不住非要挑釁或偷襲,司馬懿隻需要在這陣上動幾手,張繡就能全軍覆沒,完全被司馬懿給包抄了!
目前張繡身邊沒有謀士,便是有幾個幕賓,才能也完全與司馬懿不是一個量級的,他是真怕張繡衝動。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