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遙主動提出:“那我跟你一塊去接機。”
慕靳裴拒絕了:“不用你去,我自己過去。等他們和好了,我們再過去吃飯。”
“慕伯伯跟裴老師怎麼了?吵架了?”
慕靳裴頷首,“我爸來是跟我媽緩和關係,他們現在有點小矛盾。”他沒具體說什麼矛盾,季星遙也特彆體諒的沒多問,示意他接著說。
慕靳裴問:“怎麼讓他們多聊聊天?”
季星遙眨了眨眼,“互通心意就夠了,聊天做什麼?”
慕靳裴沒法言表,要是他們能互通心意,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來關係依舊停滯不前,甚至越走越遠。
季星遙給出建議,“現在是春天,可去的地方多了,讓慕伯伯牽著裴老師踏青去,沒有牽手解決不了的問題。信我。”
慕靳裴決定讓父親試試,也許就管用了,畢竟母親跟季星遙是一類人,她們心裡所想很多時候都出奇的一致。
慕溫懷是第二天一早四點多到北京的航班,天不亮,慕靳裴就到了機場,提前了半個多小。
等行李耽誤了不少時間,一個多小時後慕溫懷才出來。
慕靳裴款步迎過去,“爸。”他給了父親一個擁抱,就像小時候每次父親接送他,不管是見麵還是分彆,父親總會給他一個擁抱。
一開始他個子不高時,父親是半蹲下來抱他,後來漸漸長高,父親便彎腰給他擁抱。
再後來他比父親還高,父親就會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慕溫懷:“等不少時間了吧?”
“沒什麼。”慕靳裴接過父親的行李箱,兩人邊走邊聊。
路過他們身邊的人不由側目,驚訝於他們的身高和長相,也好奇他們父子關係怎會這樣融洽。
“北京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慕溫懷看著窗外,不由感慨。
慕靳裴:“您多少年沒來了?”
慕溫懷上次來還是慕靳裴親生太奶奶走的那一年,他跟裴鈺把她老人家送回來,讓她葉落歸根。
這麼一算,已經十八年。
他沒跟慕靳裴提這些傷心事,隨意說了個數字,“十多年了,具體哪年回來過不記得了,反正變化很大。”
他轉臉問兒子,“你媽不知道我來吧?”
慕靳裴:“沒跟她說,說了沒驚喜。”
慕溫懷心裡忐忑,就怕裴鈺看到他會厭惡。
慕靳裴看出父親的不安,他寬慰道:“爸,您彆緊張,結果再差也不會比三十年前差。”
他又把季星遙的話轉達給他,“您跟我媽這幾天多出去走走,沒有什麼是牽手解決不了的,星遙就喜歡我牽著她。”
慕溫懷揉揉眉心,哭笑不得,沒想到有天讓兒子教自己怎麼戀愛。
在緊張局促中,汽車緩緩駛進了彆墅院子。
下車,慕靳裴把父親大衣整理好,他給母親打了電話,“媽,您起來沒?”
“早起來了。”頓了下,裴鈺:“正在化妝呢,聽到你汽車聲了,一大早又到我這裡取經來了?”
“給您送驚喜,媽您快點啊。”慕靳裴掛了電話,再次給父親一個很輕的擁抱,父親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斷的樣子從小就印在他腦海,可唯獨麵對母親他永遠都是緊張的小心翼翼的。
慕靳裴讓管家把父親行李箱拎到屋裡,他坐上車離開。
慕溫懷對彆墅不陌生,跟紐約那個家差不多的裝修風格,連家具和擺設都差不多。為了消除緊張,他開始給客廳裡的植被澆水。
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人未到聲先到,“今天是不是準備跟星遙去領證呀?”
慕溫懷抬頭看去,裴鈺在半摟轉台愣怔了,緩了又緩,“怎麼也沒聽你說要過來?來這邊出差?”她抬步下樓。
慕溫懷放下噴壺,“過來看看你。”
他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客廳東邊的落地窗,清早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來。
慕靳裴回到家,季星遙早醒了,正靠在床頭看畫冊,正好看到一幅《女兒和我》的一幅油畫。
畫裡那個小姑娘像個小天使,坐在爸爸的肩頭。
臥室的門開了,她轉臉,“接到慕伯伯了?”
“嗯,送到我媽那邊了。”慕靳裴一夜沒怎麼睡,淩晨兩點多就起來了,他拉上遮光簾,脫了衣服打算睡個回籠覺。
遮光簾全拉上了,屋裡跟夜裡一樣黑。
季星遙開了床頭燈,忽然有了故事靈感,“我給你讀睡前故事哄你睡覺。”
慕靳裴以為她是鬨著玩,她手裡就是一本期刊畫冊,哪有什麼故事,他就沒當真。
季星遙把她那邊的床頭燈調暗,僅夠照亮畫冊。
她清清嗓子,“馬上開始咯,你蓋好被子。”
隨後,她輕柔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
“第一次見到慕靳裴是在產房。我睜開我那雙像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新奇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是陌生的,亦是幸福的,我看到了我的爸爸,慕靳裴。他在親我那美如仙女的媽媽,媽媽正躺在病床上,她剛剛生了我,她很累很累。然後爸爸從護士手裡接過我,他親了我的眼睛,很有力卻又極其柔軟的一個吻,然後他還親了親我肉嘟嘟的小臉蛋,我看到爸爸眼睛紅紅的,他一定盼著我的到來盼了好久好久。我想告訴他,我也很愛他喲,可是我還不會說話,他也看不懂我的眼神,怎麼辦?於是我隻能用哇哇大哭來告訴他,我也盼著跟他見麵盼了好久好久呢,有九個月那麼久。我想告訴他,有了我,他就再也不孤獨了,以後我和媽媽會陪他說很多很多的話。未來的爸爸,你好好休息,也要好好照顧媽媽,咱們幾年後就會見麵的喲,愛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