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失去什麼,才能得到你呢?
許宴川沉沉地看著她,沒有出聲。
他們都坐在地上,靠得很近,實際上他隻要裝出脆弱地樣子,把腦袋靠向她的肩膀,甚至埋在她的懷裡……相信沒什麼性彆意識的喻教授,不會推開他。
如果可以卑鄙一點就好了。
家裡的教育讓他沒有辦法做出這種不尊重女性的事情,即使這位女性在很多地方上都把自己當男人用。
喻棲決定誇獎他。
許宴川肯定接受過數不清的誇獎,拍他馬屁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但是現在應該沒什麼人能直接當麵地拍他馬屁吧。
喻棲又輕又快地笑了一下,烏黑的眸子熠熠生輝,她拽了下許宴川的袖子,甜甜地喊:“許宴川呀。”
第一次有人這麼念他的名字,許宴川心裡軟了半截,非常期待她接下來的話,麵上還要故作鎮定:“嗯。”
“你真的特彆優秀。”喻棲扒著指頭數他的優點,“又高又帥又有錢,這些都是外在的,就不說了。”
許宴川:“……”跟他期待的方向好像有點不一樣。
“內在還吸引人,又聰明又有禮貌,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又快又好……”喻棲誇著誇著,越發真情實感起來,“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腦子,早就把研究所開成全國連鎖的了!”
許宴川抿著嘴,笑得眼睛都彎了。
“可惜我就管這麼點大的地方還總出事。”喻棲歎息道,“是我考慮太不周全了。”
何止不周全,簡直是眼裡隻有異能。
許宴川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沒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喻棲仰頭看著他:“……是嗎?”
怎麼感覺話題的主動權又被他給帶走了呢?
“嗯。”許宴川沒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我是個商人,是為自己和公司創造財富。而你是在為全人類創造財富。”
喻棲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也沒有這麼偉大吧。”
她隻是很喜歡異能,也享受沉浸在研究中的感覺,更喜歡研究完成後的成就感……
許宴川認真點頭,把她的小腦袋抱在懷裡揉了揉:“喻小棲是我見過最可愛、最努力、最有價值的女孩子。”
喻棲被他誇得暈頭轉向,臉就貼著他的西裝,鼻翼間全是他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
她感覺自己有點不太能思考了,腦袋裡都是許宴川溫和又充滿力量的話語。
一邊想著他真不愧是總裁啊要這樣開會下屬肯定全都給他賣命,一邊分神思考他的衣服是什麼麵料的怎麼貼在臉上這麼舒服。
她隱約聽見了許宴川的心跳,咚咚咚地,好像跳得有點快。
還不等她聽個真切,許宴川已經適時放開了她。
他的臉上還是之前那種很官方的笑容,聲音也恢複了平常不鹹不淡的聲線:“誇人是要這樣誇的,真心誠意。”
喻棲:“…………”
許宴川:“你那一種,可能叫做商業互吹。”
喻棲臉還紅通通的,也不知是捂的還是羞的。
她不服輸地跪坐在軟墊上,賭氣一般:“我再試試。”
許宴川:“嗯?”
喻棲的手指已經撫上了他的頭發,一邊揉一邊說:“川川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男孩子。”
她學著許宴川的樣子,把他的腦袋抱進懷裡,一邊順毛,一邊真誠地說:“特彆是在精算領域裡的時候,還有剛剛,簡直荷爾蒙爆棚,讓我的多巴胺瘋狂分泌,整個人都像飄在雲裡一樣,暈暈乎乎的……”
許宴川:“……”意識到了什麼叫科研人員。
喻棲正順毛順得努力,忽然聽見小孩子脆生生的叫喊:“啊,喻棲姐姐和川川哥哥在抱抱!”
這一聲喊瞬間吸引來了無數目光。
喻棲慌忙鬆開手,揉了揉臉說:“川川哥哥心情不好,我在哄他開心呢。”
另一邊,秦牧舟暴躁地踢翻了一張椅子。
他盯著喻棲,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極為囂張地扯出一個笑,語氣不善道:“老子也心情不好,你他媽——”
喻棲連忙站起來:“秦牧舟!不準講臟話!”
秦牧舟:“操。”
喻棲:“……”
許宴川站在喻棲身後,看向秦牧舟時眼神裡分明帶了些嘲笑。
他一般不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情來。
不過有些人也不必要以禮相待。
喻棲三兩步走到秦牧舟麵前,兩張異能抑製器一左一右貼在他的胳膊上,殺雞儆猴一般對孩子們說:“講臟話的懲罰。”
幾個不太聽話的孩子嘀咕:“知道了知道了。”
懂事一點的就乖巧地看著秦牧舟:“舟舟哥哥,不可以講臟話哦。”
秦牧舟:“……”操。
喻棲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又先給鞭子後給糖地道歉:“對不起啦,是我不應該帶你來玩,結果把孩子都丟給你。”
秦牧舟:“哼。”知道就好。
喻棲:“你也不應該在小孩子麵前講臟話。”
秦牧舟湊近她,壓低聲音:“你懂什麼,現在小孩子會的臟話比我都多。”
喻棲瞪他:“我這裡的小孩都聽話可愛懂禮貌!”
秦牧舟:“凶一點才不會被人欺負。”
喻棲:“……”
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卡殼。
秦牧舟說的是什麼歪理,她竟然一時間沒找到反駁的點。
秦牧舟幼稚又高興地哼了一聲,扯開自己左邊胳膊上的貼片,嫌棄道:“難受死了,拿走拿走。”
喻棲嘀咕:“你這麼凶不還是被人欺負了。”
秦牧舟瞪她:“你大點聲?”
喻棲不理他,轉頭看向小孩子們,雙手一拍宣布:“好啦,吃晚飯的時間到啦,我去叫小恬老師過來。排好隊排好隊。”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擠成一團,勉強排出一個隊伍的形狀。
喻棲打了電話讓小恬過來帶孩子們去吃飯,秦牧舟不方便露臉,氣得坐到角落裡去了。
許宴川晚飯已經有約,他不放心地問喻棲:“你打算帶著那個大孩子多久?”
喻棲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誰,捂著嘴巴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這種疑似起外號的行為,按理說許宴川應該做不出來啊。
抬頭就見許宴川沉沉盯著她,眼睛裡的不滿非常明顯。
看樣子他很不喜歡秦牧舟。
也是,這兩個人的性格簡直南轅北轍,一個衝動幼稚,一個成熟冷靜,互相看不慣也算正常。
喻棲笑道:“三四天吧,等他那邊演唱會安全結束,我就放心了。”
到時候秦牧舟的異能補習和研究應該都進行得差不多了。
許宴川點點頭,又不太高興地掃了秦牧舟一眼,這才匆匆離開了活動室。
喻棲走到秦牧舟身邊,戳戳他的胳膊。
秦牧舟個頭高大,這麼抱著腿坐在角落,看起來委屈極了。
他憤怒又不甘地瞪了喻棲一眼,氣惱地說:“我被誰欺負了?”
喻棲沒想到這人這麼記仇。
剛剛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分明聽見了,竟然還叫她大點聲。
喻棲歎道:“網上那些人唄,仗著自己有個鍵盤亂敲一氣,不是在欺負你?”
秦牧舟愣了一下。
原來現在被人爆出以往的事情,被水軍和路人噴,近乎全網黑的狀態,在喻棲的眼裡——是彆人在欺負他啊。
秦牧舟嗤笑一聲:“那也算欺負?”
他右腿伸出去老遠,坐在軟墊上,看起來又痞又隨意,輕聲說道:“喻教授啊,你是沒見過真正的欺負是什麼樣的。”
喻棲見著他好像要敞開心扉說故事,眼睛亮起來:“嗯?”
結果秦牧舟收起剛剛的氣勢,瞥了她一眼:“就是你剛剛對我那樣的。”
喻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