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好女人不蹦迪,出軌男人說的話,有什麼可信。
這麼想好之後,臨著下班的時間點,許蜜語到前台請教陸曉妍和史幻幻:“附近有能蹦迪的那種酒吧嗎?”
她的問題讓陸曉妍和史幻幻同時眼睛一亮。
“蜜語姐你是想去蹦迪嗎?”陸曉妍率先問,“之前是沒去過嗎?”
許蜜語有一些些不好意思的感覺,但還是微笑點頭:“嗯,沒去過,想去試一試放鬆一下。”
史幻幻跟著說:“確實哦,你是應該放鬆一下。最近是旅遊旺季,一個團接一個團地來,你每天都在跟著盯大堂,我們還有個串班休息,你就一直都工作在第一線,真的很辛苦的,確實應該去喝點酒蹦蹦迪放鬆一下。”
陸曉妍跟著點頭:“可不是,”隨後向許蜜語介紹酒吧,“現在咱們星市最網紅的酒吧當屬‘夜遇’了,那裡的老板娘不說長得多好看,但很妖很辣。正好‘夜遇’離我們這不算遠,蜜語姐你打個車十幾分鐘就過去了。”
許蜜語記下酒吧的名字。
夜遇。
真是一個有些現實又有些迷幻的名字。
去那裡的每個人都是在發生一場夜遇。不知道會遇到誰,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未知讓這場夜遇變得富有期待和魅力。
陸曉妍對許蜜語叮嚀:“蜜語姐,你去的時候可彆穿著製服啊,要回去換身衣服再去。記得穿得辣一點,不然在那裡麵會顯得你格格不入很奇怪。”
許蜜語笑著點頭說:“好的,我記下了。”
史幻幻在一旁有一點點糾結:“要不是我和陸曉妍提前一周預約了做頭發,我們就陪你一起去‘夜遇’了,省得你第一次去怯場什麼的。”
許蜜語也覺得自己可能會怯場,但她告訴自己,就把這次去“夜遇”當成一次挑戰也不錯。她今晚如果能大大方方地走進“夜遇”,能儘自己興地放鬆,她以後再去其他場合應該也不會怯場了。
“沒關係,我自己也可以的。”她這樣告訴史幻幻,同時也是告訴她自己。
回到宿舍後她開始翻箱子找衣服。
她記得自己曾經買過一條黑色V領的齊膝裙,很修身也很純欲性.感風。但買到家之後前夫卻不許她穿出去,說它讓她太曲線畢露,他想著彆人的眼睛都盯在她的身材上,就會很不舒服。他還告訴她,良家婦女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有羞恥心的女人穿上這樣的衣服出門去,應該要覺得害臊才對。
她當時被前夫洗腦得慚愧萬分,直接把這條裙子壓在了箱子底下。要不是合計著以後生個女兒的話可以把裙子拆掉給女兒縫件漂亮的小衣服,她就直接扔掉這條裙子了。
現在她想,管他呢,去他的好女人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她到了現在才明白,所謂的好女人應該乾什麼應該穿什麼應該這樣那樣,不過都是一些不自信的男人加在女人身上的道德枷鎖,是這些男人在pua女人。
自信的男人從來不會在意彆人多看一眼自己的女伴有多美麗性.感。
許蜜語在翻找行李的空當稍停了停,回想了一下,離婚後她應該是把這條裙子和其他衣服裹在一起打包在了某個箱子裡,她確定它還在,沒有被丟。
於是繼續耐心地翻找,總算在最後一個行李箱裡找到了。
她把裙子熨燙了一下,穿在身上。
原來她穿這條裙子的時候,還稍顯瘦削了些。最近她好好調理了自己的身體,長了點肉。這點肉正好撐起了裙子該被撐起的地方,胸臀的曲線隆起飽滿得剛剛好。她每天都有跳操做運動,讓腰部和腿部緊韌不鬆弛。所以該瘦的腰部,又在裙子裡麵被掐得很纖細。
她把紮著的頭發散下來。
一頭長發披肩而下。
她用卷發棒在發尾烙下彎曲的大波浪,又挑出一管大紅色的口紅,細細塗在嘴唇上。
然後她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
白膚黑裙,波浪長發,烈焰紅唇。
再踩上高跟鞋。
她都覺得自己像是換了一個人。
一個有些風韻、有些性.感的三十歲女人。
以前這個女人活在各種束縛裡——來自前夫的、來自她自我性格缺陷的、來自她重男輕女娘家的。她活在來自它們的打壓和約束下。現在她把自己解放出來了,她讓自己拋開那些打壓約束,嘗試變得恣意起來,變成鏡子中的這個女人。
許蜜語對著鏡子笑起來。
現在這種恣意做自己的感覺,真是不錯。
*
趕著下班的時間點,薛睿打電話到前台找許蜜語。
等下有位日本客戶會到酒店來和紀封談生意,紀封不太喜歡這個人生意場之外的作風,不希望他上頂樓,於是想讓會日語的許蜜語在那人過來時先接待一下,帶他去行政酒廊等著,等自己吃完晚飯再下去。
但前台服務員告訴薛睿:“蜜語姐已經下班了。”
薛睿馬上問:“如果剛剛走的話,能不能把她叫回來一下?等會兒老板有位日本客戶要過來,老板想讓她在大堂接待一下,然後帶去行政酒廊。”
“那也不用非得蜜語姐吧?行政酒廊裡也有會日語的人,叫下來不就行了嗎。”
薛睿回道:“但也不是什麼人,老板都願意用的,彆的人老板信不過。”
他都已經抬出老板說到了這個份上,沒想到前台服務員卻忠心護主地對他說道:“我說薛助,算了吧,我們許主管最近都很辛苦,今天好不容易按時下班想去酒吧輕鬆一下,您就當行行好給她個休息的機會唄。”
薛睿聞聲權衡了一番,覺得前台服務員說得也沒錯,許蜜語最近確實很忙很累,好不容易輕鬆一下他還要把人抓回來,確實不人道。
“那好吧。”他妥協下來,隨後問道,“蜜語姐說她今晚要去酒吧輕鬆啊?”
前台服務員隨口回答他:“嗯,去‘夜遇’。”
薛睿掛斷電話時想,許蜜語現在把自己的業餘生活安排得可以啊,要去的居然是時下最火的“夜遇”酒吧,星市裡不管是年輕人還是有錢人,都很喜歡把自己的夜晚塞在那裡度過。
收好手機,他轉頭向紀封彙報:“老板,蜜語姐下班了。”
紀封正在和蔣芷純準備吃完飯。他去拿筷子的動作沒停,直接問了句:“她今晚這麼早走,有事?”
薛睿沉吟著說道:“前台服務員說她要去酒吧,估計是事先約好的。”
紀封聞聲沉吟了一下。
蔣芷純在一旁打量著他,仔細觀察他的微表情。
但他隻是挑挑眉,又微皺了下眉。他眼底似乎有那麼一絲不痛快。但她看不出這份不痛快是因為下屬不能和他一起加班,還是下屬和彆人在酒吧有約。
她適時出聲:“要不然我下去吧!”她看著紀封轉頭看向自己,立刻巧笑倩兮又帶上三分天真地說道,“我也會一些日語呢!”直覺裡她不想讓許蜜語有機會被叫回來加班,為此她甘願自己屈尊降貴這一下下。
紀封哧地一挑嘴角笑了下:“你是來做客的,怎麼能讓你下去做勞工。”他又轉向薛睿,對他說,“趕緊過來吃飯,吃完你先下去接待一下吧。”
薛睿趕緊坐下扒飯,一邊扒他一邊開始後反勁地納悶。
對哦,他也可以快點吃、然後下去接待客戶的。也不是非許蜜語不可啊。
那最開始是誰烘出的非許蜜語接待不可的氛圍感的啊……
*
薛睿三口兩口飛快吃完晚飯,剛剛好趕得及下樓去接待了日本客戶。他把客戶帶去了行政酒廊的季風閣,陪他聊了一會兒天。
客戶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按說長相也算周正,看起來儀表堂堂的,對待工作也謹慎認真,和他談合同也總是能很快解決掉彼此之間的問題。
可他就有一點不太好,人比較喜好聲色,薛睿聽以前和他做過生意的人說過,這位井田先生最喜歡去漂亮姑娘多的地方。
而紀封偏偏最討厭去這樣的地方,所以和這位井田先生,他一向隻談工作,工作之外的事情,他一概不作陪。
紀封在頂樓吃完晚飯,告訴蔣芷純:“我等下還有事要談,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蔣芷純卻眨著大眼睛,試探地提出:“我還不想回家,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行政酒廊呀?你放心我絕對不搗亂,你們談你們的事情,我就在吧台喝酒看夜景,我保證!”
紀封覺得她留下還是回家,其實都無所謂,於是答應了。
蔣芷純難掩雀躍地跟著他一起下到行政層,去了行政酒廊。
她就如她所說的,待在酒廊裡喝酒看窗外風景,紀封進去了他專用的季風閣和井田先生談事情。
待了一陣子,紀封薛睿和井田先生一起走出季風閣。看樣子是把事情談完了,且還談得不錯。
蔣芷純放下雞尾酒杯向他們走過去,井田先生看到她就眼前一亮,直誇她美麗漂亮。
薛睿趕緊介紹說,這位是我們紀總的朋友。
蔣芷純也用日語向井田先生問了好。
井田問紀封:“正事談完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愉快一下吧,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比較不錯的酒吧?”
紀封想要拒絕掉這項額外活動,就把薛睿奉獻了出去:“酒吧的話,你問我助理吧。”
薛睿想到晚飯前說起過的“夜遇”,脫口而出這間酒吧。
紀封轉頭瞥了薛睿一眼。
他怎麼偏偏就介紹那女人晚上要去的酒吧。
井田先生很興奮,對紀封說:“那就一起去吧,紀總?”
紀封本要拒絕的,他一向不喜歡去這種吵鬨場合。但不知怎麼,開口時腦子裡一瞬閃過了那女人,於是竟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聲:“也好。”
他話音落下時,連薛睿都意外地轉頭看向他。
他想自己也許隻是想去看一看,那個“夜遇”酒吧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一個保守乏味的離異女人都願意去。
他轉頭看向蔣芷純,打算讓司機先送她回家。
但蔣芷純很乖地又去拉住他衣袖,試探地輕輕晃,然後眨巴著眼睛祈求說:“我也想一起去,可以嗎?”
紀封微微皺眉。這是她第二次扯他衣袖了。他終於沒能像第一次那樣忍住,他把自己的衣袖從她手裡滑脫出來。
然後他想,她是個成年人,去或不去酒吧是她該自己做決定的事,無需得到他的首肯。
“隨你。”於是他回答她。